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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242)+番外

作者: 容千丝 阅读记录

“阮阮。”

徐赫展臂欲抱,又恐湿气沾她身上,忙迅速去掉墨灰色外衫。

阮时意心浮气燥,愠道:“下雨天,你来做什么!”

“自是来哄你这小老太婆。”

他随手将衣裳摊晾在檀木衣架上,回身时,阮时意已背朝他往床方向走出两步,且撂下一句,“你睡竹榻!”

徐赫被她炸毛的样子逗乐,脚下如行云流水般错开两步,拥住她纤瘦的背。

“好啦!是我不对,作为你的丈夫,不该当子孙之面与你提相悖意见……”他觉察她轻微挣扎,双臂用力圈得更紧,“可我也是晟儿的祖父,在他跪地哀求时说句好话,你好歹给我几分薄面……毕竟,我名义上是徐家的顶梁柱。”

阮时意冷笑:“可咱们徐家的顶梁柱消失了三十多年!如今只会杵在家里,除了作画什么也不管!就算顶梁的是铁柱又有何用处?还不如磨成绣花针!起码能缝缝补补……”

徐赫不怒反笑,悄然将她的手往后拉,语带戏谑:“你倒是‘磨’呀!”

隔着衣袍已觉触手发烫,她怒而捏了一把。

徐赫没想到一贯羞涩的妻居然动真格,登时热潮咬牙忍痛了极短一刹那,他携拥温软娇躯前行数尺,顺势推向绸缎被衾。

阮时意少被他野蛮对待,正要转身踢他,却遭他从后抵住,沉嗓含混热气落于腮边。

“你先动的手,不能怪我。”

“辛劳多日,你、你先歇息不好么?”

“我得先把欠你的这几日补一补,”他哼笑道,“以证明,我没那么容易‘疲软’。”

阮时意数日未见他,多少存了点念想。

眼看纱幔倾垂,将盛夏酷热与融融春光分隔,遂由着他了。

徐赫低头搜寻她的唇,动作不紧不慢,柔声道:“阮阮可曾记得,我当初是如何娶的你?”

阮时意感受微凉气息随他覆压而下,逐寸击退炎夏燥热,免不了一哆嗦。

徐赫等不到她回应,噙笑提醒:“我与你初见后,跑去我爹面前跪着,恳请他收回成命,别再央媒向别家提亲……你大抵不知,我和我爹之间,为此事置气好几年,直至把你娶进门。

“你清丽优雅,温柔贤淑,才华横溢,善良仁和……他老人家见了,很是喜欢,才放了我一马。可见……即便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不乏美满姻缘。”

阮时意讶异他的话多,闷声道:“你怎又扯这上了?”

雪白轻纱如梨花凋零,如他嗓音轻柔。

“我是想……让你少操点心,让晟儿作选择,若静影小丫头答应了,但好不了,由晟儿自己承担;若小丫头痊愈了,却不稀罕他,也是他自找的。”

他伸手为她按摩肩膀,并未着急挞伐。

阮时意蓦然记起,徐晟曾言,他为徐家长孙,实则长年累月受大伙儿悉心庇护,庸庸碌碌……

兴许在山水大师祖父和首辅父亲的荣耀下,那孩子亦曾自卑过、困惑过。

大伙儿努力在前披荆斩棘,竟从不曾考虑过他真正想要的、真正想去守护的,全然忽略了他早非稚嫩孩童,更将他的动心动情视为小孩子的稚气念头。

阮时意自知对子女过份挑剔严苛,对孙辈则过份保护宠溺,以致酿成今日之局。

幸好,这局面并不算太难看。

“你的意思是……让我少管他们?”她语气略显怨怼。

“对,你少管他们,多管管我。”

他食指作笔,以皴描坡,渐渐延伸,虚画出疏离秀丽的水波、细沙、丝草……

阮时意闭上眼,似觉背上平添无垠碧空、亘古连绵的雪山,而他的指尖撩动清冷夜月,一点点将夜色洒落在起伏峰峦与峡谷中。

既盼他干点什么,又耻于启齿。

“三郎,你至今没告诉我,当年那门好亲事……是谁家的。”

“真要说?”他俯身把脸埋在她散落枕边的柔软青丝中,小声道,“好吧,是当时信安公主。”

阮时意一呆:“你、你居然差点当了驸马爷!当了圣上的姑父?”

“没……差远了,八字没一瞥,”徐赫轻舐她耳珠,“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你只需要记住,你嫁给我好多年,老醋早没了味儿,别乱吃,吃了有害无益。”

“难怪皇族人对你崇拜至斯,信安长公主毕生作画,寡居京郊,要不你抽空……唔……”

徐赫适时堵上她的唇。

摩挲片晌,他“嘿嘿”干笑两声,贴着她的鼻尖,含混不清地宣告:“看来,我家阮阮说服不了,得睡服……”

之后那二字,几不可闻。

阮时意已知其意,恼羞成怒地在他下巴啃了一口,引发共效鸾凤的绸缪眷恋。

屋里屋外,皆是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