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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192)+番外

作者: 容千丝 阅读记录

而徐赫,有着她幻想中的俊雅容貌、清贵气派,又具备出神入化的高超画技,且待母亲百般迁就宠溺……正正是她期盼的父亲。

她居然比哥哥们更早认识到父亲尚存于世的重大机密!

过往的诸多羡慕、憋屈、懊恼,仿佛因占得一分先机,瞬即消散殆尽。

“娘,您为何没告知兄长……有关爹的一切?”

“一开始,我顾虑重重;而后,轮到他心高气傲,满心闯出点名堂……最近,他又嫌脸上带伤,一而再再而三拖着。”

阮时意斜目望向徐赫伤口未愈的额角,眼波犹带戏谑笑意。

徐赫则趁机握住她的手,唇角难掩蜜味。

徐明初捕获父母的小小亲昵,杏眸没来由平添几分活泼。

“你们二位会再给我……添几个弟弟妹妹么?”

阮时意顿时觉颊畔被火舌舔过似的,有种火辣辣的刺痛。

“怎、怎么可能!我俩都一把年纪了!”

徐赫对此答案显然不满——谁一把年纪了?他分明“好”得很!

但他不好当面否决妻子之言,只得忍气吞声,顶着“老弱无能”的破帽子,暗搓搓计划,如何诱骗阮时意给徐明初生几个弟弟妹妹,为自己的强健体魄而正名。

阮时意提及,等解决完地下城一案,她会带徐赫回家。目下徐家兄弟各自忙活,不宜为此分心。

徐明初更为独通玄机而振奋,下决心死守秘密,就等看首富长兄与首富二哥吓得呆若木鸡的好笑模样。

她一改昔年的淡漠,与二人畅谈一下午,问候父母的身体状况,关心他们未来的去向,顺带讲述赤月国见闻,聊起丈夫对自己纵容,诉说对家人的思念……直至日影西倾,才依依不舍道别。

*****

与女儿相认时,阮时意极力维持慈爱笑容。

可女儿辞别后,她心潮澎湃,悲喜兼而有之。

草草吃了点东西,沐浴完毕,她满脑子全是如烟往事,记起未细看那批失而复得的画作,遂重新穿好衣裳,随意用银簪挽发,挪步至画室所在的偏院。

融融灯火下,她时而微笑,时而拭泪,翻来覆去欣赏徐明初捎来的那一整匣画像。

画像保存三十年有余,并无霉迹斑点,可见绝非长年压在箱底,常被翻开查看。

身居千里之外的赤月国王后,是以何种心情,回首谈不上温馨的家中旧事?

而孩童时代的徐明初,究竟是用怎样的一颗心,小心翼翼隐藏对“先父”的那片孺慕之思?

闭上双眼,她从茫茫思忆中竭力搜寻女儿幼时那清秀却倔犟的脸蛋。

那孩子打小特立独行,对外总习惯摆出各种刚强倨傲,企图遮掩她的柔弱与稚嫩。

在某种程度上,徐明初是成功的。

至少,她留在大宣京城的名声便是如此。

若非死而复生,阮时意大概永远不晓得,女儿曾为自己的死讯得重病,乃至哭晕于坟前,更不明白她昔年的古怪脾气,仅源于对父亲无处表达的爱意,和对母亲的千般误解。

平定心气,阮时意忽而在想,倘若女儿没偷走徐赫为她所绘的肖像,她是否更念着他的好,从未为他在心上多留一席之地?

窗外夜色宛如墨染的绸缎,夏日和风散了闷热,亦渐散了她心间的闷燥。

是非因由,无须深究。如徐赫安抚她时所说,既往不可追,明日犹可期。

“阮阮,”门外响起熟悉的沉嗓,“还好吧?”

“没事儿,就想自个儿静静。”

“那……能否容许我进来拿点东西?郡主方才派人回话了……”

阮时意猛然记起,徐赫私下与夏纤络协商,竟完全未曾知会她详情!

伤感迅速被恼火代替,她气呼呼开了门,微红水眸直盯他:“郡主怎么说?”

“嗯……让我解禁后,上门画点东西。”

他已换过一袭干净棉袍,未束腰带,径直步入时,犹带疏淡的薰衣香气。

阮时意未忘却夏纤络当日的无理要求——让她为郡主和四美人身上画花儿,徐赫负责记录场面。

“四美人”,她见过的,男女兼有。

见徐赫从架子上找寻不同颜色的矿物粉末,阮时意质问语气中暗藏愠怒:“三郎,你该不会……把我的那部分活儿给抢了吧?”

徐赫误以为她指自己又要赢一局,心下微略不悦,挑笑道:“怎么着?吃醋了?不希望我触碰或描绘别的女子?”

“少自以为是!”

徐赫放下瓶瓶罐罐,一手拉她入怀,附在她耳边哼笑:“死要面子!事到如今,赌局有意义么?你赢了又如何?把我扫地出门?”

阮时意本想辩解,因他志在必得的笃定而恼怒,抬手抵住他的胸口,闷声道:“一码归一码!再说,胜负未定,说不准……我明儿忽然相中一位温柔体贴的俊俏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