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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如此多娇(166)+番外

也许是在攻心, 也许是在说真心话, 是谋定而后动的心机还是藏在表象下的哀伤……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本质上来说,她对司奉龄而言是一件可以换钱的“东西”, 或是一个任务的“目标”,当这种利益关系确立后,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只是心里不甘,怎么能折在这里?

她搜罗脑海中一切有用的资料, 记得还在甘州的时候,朝晖提过关于拔延诃勒的一些情报。

“拔延诃勒是东突厥强硬派的中流砥柱, 也正是因为现在的可汗想对大昭出兵,所以拔延部力才会压执失部成为叶护。他痛恨大昭人, 在一次战争中, 他的生母和姨母被大昭人奸/杀,从此之后,但凡到了拔延部手中的大昭俘虏,几乎都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而且他尤其喜欢……折磨女子。拔延诃勒为人睚眦必报,你得罪过他一次, 纵然千里之外, 他也筹集了军队来抢夺你,所以一定要小心, 千万不要落在他手中。”

当她遇到拔延诃勒,新仇旧恨交加在一起, 她会是什么下场?林菁不愿去想,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兄长和姑姑还在长安等着她回去……她感受到胸前的木头小鸟,被缚在背后的手用力用力攥成拳头,指甲刺入皮肉里,拼命地忍着泪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害怕,不能示弱,不能放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沉默着行了一段路之后,远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一队骑兵。

“哈予昆!”司奉龄高喝了一句突厥语。

林菁听在耳中,两人的突厥语是一个师父教的,司奉龄的突厥语音调都跟她一样……他真的是她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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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做出了回应,然后加快了速度向他们奔驰。

林菁一脸冷漠,她不回避,也不抗争,眼睛一直盯着来人。

司奉龄一看便知,她知道在自己身上无法突破,已经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真是太识时务了,很像他。

不是现在这个已经无懈可击的司奉龄,而是那个初出茅庐,眼睁睁看着自己裹上一层层铠甲的他。

谁不是从撞破南墙的那一刹那开始成长呢?

他紧抿着双唇,看着林菁。

对司奉龄来说,作为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的“师兄”,他没有义务保护这个连面也未曾见过的“师妹”,他用她来换利益,天经地义,没任何心里负担。

他欠她的,只是这一场欺骗。

可司奉龄这十年行走江湖,骗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对方骑兵离他们还有三百步的时候,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他的手移到林菁的腰后,飞快地向她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

林菁心头剧震,她手指微动,便知道他放在她手里的是一枚极薄的骨片,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司奉龄的独门暗器,曾数次帮他脱离陷阱,但因为制作工艺繁复,他身上也只备着三片。

她按下拿到武器的激动,将脸转到他胸口,极其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以免被敌人发现端倪。

司奉龄不动声色地道:“如果你能逃出来,我许你一件事,这样,我们扯平了。”

林菁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在她临近绝望的时候,又给了她一线希望。

“我不会原谅你的。”她道。

司奉龄没再回答,他翻身下马,将她扛在肩膀上,借着这个动作,林菁用指尖把骨片弹了起来,然后凌空咬住,将它压在了舌根底下。

来人比司奉龄还要小心,又在外面给林菁罩上了一个布袋子,还在上面捆了三道绳索。

林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绳子了,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来,身体朝下伏在马背上,身旁的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大抵是货款两讫的意思,随后便是马蹄离开的声音,她身下的马也奔跑起来。

如果不是肚子里那几块胡饼早就消化了,林菁被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

好在这一次旅途并不长,马的速度渐缓,她听到了零星的声音。

跟在大昭不一样,现在她的耳边,全都是突厥语,偶尔能闻到羊奶的香气,还有孩子的声音。

她知道,这是到了突厥人的部落里。

马走在路上,毫不迟疑,证明来接应的人是拔延诃勒身边的人,他们训练有素,目标明确。

又走了一会,林菁被放了下来,连地都没着,又被人扛起来步行。

这是到了马匹不能进入的区域了。

那人转了好几个弯,身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少,最后他压低了身子,似乎进了一个帐篷,然后将她平放在地上。

“都出去。”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