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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过来戴钻戒(2)

作者: 萧洛洛 阅读记录

刘华的儿子刘飞比仲夏小三岁,此刻就睡在隔壁客卧里。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刘飞像他的父亲一样,真心实意待仲夏母女,把仲夏当亲姐姐。

刘华常年住疗养院照顾仲丽琴,姐弟俩便一起撑起现在的小铺子,它是一家四口唯一的经济来源。

刘华高兴起来:“哦?那可真好……哦,夏夏,他要敢不听你的话,你马上打电话给我,看我不揍死这臭小子。”

“哟,您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放心,小飞乖得很,天下没有比他更好的弟弟了。对了刘叔,需要钱么?”

“不用不用,上次你打的钱都没用完。好了不说了,我看你妈快出厕所了,你赶紧休息吧!”

“哎。你们也是,多保重哦。”

仲夏摸摸身子,汗都干了,黏黏的很不舒服。便直接去了卫生间,锁门开灯脱衣,怔怔打量镜子里的自已。

镜中女孩清丽娇美,留着利落的短发,神采飞扬,目光清澈,右胸上方缀着一颗红痣,像颗玲珑剔透的红豆,衬得肌肤洁白如玉。

她长得像仲丽琴,却只继承了母亲至多五六分的美丽。据刘华所说,仲丽琴年方十五已有沉鱼落雁之姿。

大约正是因此,仲丽琴才会被牧国平一眼看上。他对她百般纠缠,终于娶到了身边,可后来……

仲夏叹了口气,踢掉拖鞋,走到花洒下。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想它做什么!

陈年往事如烟般散去了,梦中迷乱光景却又无可奈何地飘在眼前。仲夏抓紧毛巾反复冲刷胸前红痣,好像这就能擦掉梦中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今年搬来江海,这个春梦的次数多了点,真是莫名其妙。

楚弃凡。她怎么会梦到他?

她和楚弃凡,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了。他大她四岁,早就去国外音乐学院深造,而她高中毕业离开故乡,这么多年,亲朋故旧断得一干二净。

也曾怀疑过。她旁敲侧击地问刘华,自己从前是不是受过伤害,乃至于发生过记忆断片的事?刘华摇摇头,一脸茫然。

如果梦里的事没有发生过,只剩两种可能——她脑子有毛病,或者,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她带着什么前生的残缺记忆重返人间。

两种都极其荒唐。

梦里的男人总强调自己不是楚弃凡,可每当他要说出名字的时候,这梦就结束了。

如果,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梦境是被她遗忘的过去,那这个男人是谁?

……

“老子叫楚燔!你记好了!”

女孩娇靥绯红,黑发如缎,双唇红艳艳的,颤颤地弱弱地求他,喊他哥哥,一声又一声。

可她听见他的话没有,她嘴里叫的人,到底是“燔哥哥”,还是“凡哥哥”?

楚燔焦躁起来,怒意和醋火被药力无限放大,他要让她清醒,让她看清他,记住他!

汗如雨下,洒在那颗红豆上,晶莹润泽,妖冶明艳。他看得双眼冒火,向它低下去,仿佛这红豆就是解药,又好像是比他体内全部药力加起来还要浓烈的催燃剂……

“喵呜。”

有沉甸甸的东西跳上胃部,楚燔猛地睁开眼睛。

上校,他三年前捡到、此时被养得又肥又壮的俄罗斯蓝猫,已经爬到他的胸口,嗓子眼儿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绿莹莹的猫眼盯着他,一眨不眨。

楚燔揉了揉灰色的猫脑袋,大手一拨:“说多少次了不许上老子床,给老子滚下去。”

上校又是“喵呜”一声,乖乖跳回床头的猫窝。

楚燔坐起来,看了看被风吹得不断飞扬的落地窗纱。仲夏时节,天亮得早,刚过五点,鸟儿已经欢快地鸣唱起来了。少校喜欢夜里出去野,现在溜回来喊他,一定是饿惨了。

腿心传来湿湿凉凉的感觉,楚燔掀起蚕丝薄被。

“操。”

每次做完这个梦都这德性。

生长发育中的小男生才这样,他都是27的大男人了。

网上查过,不能算病,这梦几乎不怎么做,其余时候他都正常。不过,一做就是一模一样的梦,而自打来了江海,差不多一两个月做一回。

妈的真烦。难道他真像闫清说的,因为他正值盛年可又一向不近女色,所以,身体深处被强迫蛰伏着的雄性本能在梦里反复刷存在感?

闫清,他在国外读书期间的室友,目前在国内担任心理咨询师——做出这种结论的时候,笑容不乏诡异。闫大师说,所谓的承欢女孩,百分之九十九是楚燔的大脑在那些积累二十七年而得不到释放的、熊熊燃烧的荷尔蒙的冲击下,自行创造出来的香艳幻想。

“至于你觉得她把你当成楚弃凡,这就更好理解了。对于那些当年冷酷地丢下你的家人,你有着不小的心结,而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异卵双胞胎弟弟楚弃凡。你从不说出来,这份压抑的愤懑就折射到了梦里,集中表现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