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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快穿](234)

爱丽丝海的表面涌起巨浪,被丟在沙滩上时,朝灯咳了好一会儿才把呛进去的海水全弄出来,向他走过来的年轻人一头红发在阳光下熠熠,埃里森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两套衣服,丢了一套给朝灯后,他大大方方当着朝灯的面脱下了破裂不堪的骑士里衣。

“好看吗?”

埃里森忽然回头,笑眯眯地看向朝灯,一点水珠顺着他苍银色的睫毛滚到下颚,最后隐入胸膛。

“好看,”朝灯诚实道:“腿长腰细屁股大。”

“谢谢赞美?”埃里森唇角弧度不变:“殿下,它死前让你逃跑。”

“逃什么逃,我又跑不过你,”朝灯泄了力,想起刚才一边倒的战斗场面,干脆直接倒在树莓色的沙滩上,他的眼睛望着不远处幽红的海水:“颜色变深了。”

最开始来这儿时,这片海还是甜腻的粉红色。

“鬼尾死了,爱丽丝海在为它哭泣,”骑士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他的发色与瞳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为原来的双褐,原本被人鱼临死前卸掉的一只手臂逐渐愈合:“每死一条鬼尾,这片海的颜色就会更深一些。”

“埃里森,”朝灯翻了个身:“你是谁?”

直到刚才,他才知晓面前这具乏善可陈的皮囊下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那般强大的鬼尾人鱼在他面前都仿若初生稚子,朝灯的腿分得有些开,嫩嫩的肌肤泛着一层美艳薄粉,他没有穿下装,埃里森宽大的衣服足够遮掩他的身躯,软滑双臀清晰可见,他面前的年轻男人目光闪烁,只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

不好色,是什么物种?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真正的。”

“殿下,”那人摇头:“没人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还是叫埃里森?”看对方点头,他像没忍住那般泄出笑音:“真正的埃里森死了吗?”

“我杀了他。”

“真厉害,也真可怕,”朝灯懒洋洋地从沙滩上站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玫瑰般瑰丽的爱丽丝海域:“走吧,跟你回大教廷。”

对于高阶大魔导而言,再远的距离都能用魔咒解决,即使第五大陆与教廷所处的第二大陆遥隔千里,穿梭空间的魔咒也能在分秒内完成跨越,可埃里森故意放慢了速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并不想立即让朝灯回去,更准确地说,他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他们在地狱一环城中等候了三日,埃里森甚至带他去看了整个魔域的核心。

“零环?”

朝灯的手指拂过树木凹凸不平的表面,宛如琉璃的材质在指尖游走,地狱的零环是一株被封死的暗红巨植,孤孤单单立在一环城人迹罕至的地下中心。

“这里是关押魔王的地方,”埃里森踢开脚边的引魂树藤,淡淡道:“六翼的魔王与六翼圣天使长原是同胞兄弟,他们曾亲密无间,共饮一杯美酒,但不甘与手足平起平坐的魔王发动了暴战,战败后被打入地狱,魔王的身躯封死在引魂树的根系里,这颗树正在不断吸收他的力量和生命。”

洛汀曾喂过他引魂树的种子,并告诉他这种树木寄生于魔气与生命而活,朝灯不由自主蹙起眉,他犹豫片刻,询问道。

“魔王……叫什么名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骑士长的伪装下,褐色眼眸带出漫不经心的神色:“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历史记载上也没有。”

“你之前说他是因为我——”

“封印松了,”埃里森抬手指了指一处裂痕,那实在是很小的一块隐秘位置,如果不是有人指引,朝灯几乎不可能注意到这样的地方:“魔王的一部分神识离开了零环,他需要足以冲毁引魂树的力量,他若是将别的什么祭献给引魂树,他自己的禁锢便能解开,魔王就能重临地狱。”

“……”

“但他心软了,”埃里森轻声道:“他原本想带你来零环,可他不知不觉间放慢了动作,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时,他开始不忍心利用你。”

所以埃里森才会说洛汀比他强大,却无法胜过他。

“……他还活着吗?”

良久的沉默后,年轻的圣子面上浮出复杂神色。

“我不知道,”埃里森收回手:“我们在第五大陆待了三天,引魂树里的主体没有一次反应,先前与我交手的那部分也踪迹难寻,他应该不会死,却也暂时无法行动。”

即使是在最为奢靡繁华的一环城,魔域的夜晚也依然涌动着暴躁因子,他从旅店的老板娘那要了点儿烟,想起给烟时女巫故意露下来的雪白胸脯和她多情诱惑的眼神,朝灯边拿手指头燃起的小火苗点烟,边不觉微笑,他坐在屋顶上吹风,有谁在这时轻巧地落在他的身后,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