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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门嫡女(958)

邹皇后冷冷地道:“安国夫人好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慕云晗一脸茫然:“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臣妇怎么听不懂?”

喜福勃然大怒:“装什么装?”

慕云晗做出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喜福道:“喜福姑姑好生吓人,不知臣妇怎么得罪了您?”

喜福咬牙切齿,恨不得捏死她:“你这个……”

“退下!”邹皇后厉声喝退喜福,定定地看着慕云晗,冷声道:“我那个不成器的远房堂兄,是被你使人诱哄的吧?

不然光凭他,怎么就敢卖清心丸?你给了他假药方,为此害死了人命,你怎能如此狠毒?

若是那些人知道,他们最信任的神官夫人就是给出假药方、害死他们性命的始作俑者,他们会怎么想?

那个试图压下此事的,其实也不是寿王的人,而是神官宫的人!你打得一手好算盘,难怪有恃无恐。

但只是,倘若陛下知道,你和熙贵妃勾结利用二皇子的性命陷害本宫,他会怎么想?”

慕云晗淡淡地道:“娘娘请恕罪,臣妇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您的远房堂兄与我从无来往,我如何能诱哄?

世人都知道中宫与神官宫不和,就算我想诱哄,恐怕也力有不逮。

至于药方,京兆府要求给到,臣妇就给了。

别人要拿它去害人,那是行凶者的错,怎能怪到臣妇身上?

您不能因为心疼家人就冤枉臣妇。

再说寿王的人什么的,臣妇就更不明白了,不管它是谁的人,都不该蒙蔽圣听。

可是听您的意思,不但不怪他行凶作恶,反而怪陛下知道了这件事。

这种想法不对,天下是陛下的,他有权也有能力知道一切。

再说到皇次子的事,您不能因为您会利用皇长子的安危健康做押注,就认为别人也和您一样呀。

陛下睿智,他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否则,他也不会让臣妇入宫接拙夫回家了。

您说对不对?

还有,琼浆酒和玉液酒不是那么好酿的,即便有了制酒匠人和设备。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陛下比您更明白。您保重。”

第2406章 根深蒂固

慕云晗行礼毕,退后两步,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能感觉到皇后在背后狠狠瞪着她的背影,目光有若实质,恶毒而灼人。

没错,这整件事她做了不少。

邹皇后在之前已经吃过很大的亏,所以稳重小心了很多。

这次邹皇后只是指使人给药膳堂找点麻烦而已。

比如说,悄悄绑走酿酒工匠,再出钱让人辞工,悄悄偷走酿酒设备。

比如说,让人状告药膳堂清心丹是假药,查封药铺,要求慕云晗交出方子。

至于再下一步,邹皇后并不打算推得太快,而是会等到避开风头之后再稳步推进。

但慕云晗等不得。

她早就知道邹皇后贪财爱财,早就垂涎药膳堂赚钱的本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而邹皇后要警告报复她,最方便下手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那她就索性成全邹皇后,要什么给什么,听之任之,适当引导。

于是药价大涨,邹家子弟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

皇帝根本不会怀疑,因为邹皇后确确实实是动了手,而且其贪婪的本性早就在皇帝的印象里根深蒂固。

皇后自己如此贪婪,邹氏家族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皇帝要收拾神官宫,原本会对邹皇后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闹出了人命,而且引出了上京赋,扯出了神官被幽禁的秘密,浮动了人心。

邹皇后也没说错,卷入其中的那个所谓“寿王的人”的官员,确实是顾凤麟的人。

他的卷入,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皇帝的猜疑和忿恨。

皇帝一直致力于将所有权力集中在个人手里,启用寿王和邹皇后只是为了牵制抗衡顾凤麟。

如今顾凤麟还没倒,邹皇后先就和寿王勾结起来蒙蔽他了,他如何能忍?

皇次子的险些夭亡,是压倒此事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帝确信邹皇后做得出这种事——毕竟之前邹皇后为了和他斗气,逼他心软低头,确确实实让乳母对皇长子下了手。

皇长子是邹皇后来之不易的嫡长子,也能被如此狠毒对待,何况是别人的孩子?

即便没有确凿证据,皇帝仍然深信是邹皇后做的,再次厌弃了她。

小米小声问慕云晗:“她还会像之前那样被彻底冷落吗?”

慕云晗摇头:“不会,他要用她,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了。”

经过这件事,想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比较安宁了。

那些想要动手的人,都会以邹皇后为榜样的。

金太监站在门口迎到慕云晗,笑道:“安国夫人,您总算是来了。”

“有劳公公。”慕云晗仰头看看松龄阁,颇有些担忧。

此处年久失修,看起来就十分破败,顾凤麟肯定住得不是很好。

金太监引着她往里走:“大人前几天感染了风寒,其余倒是一切都好。”

推开门,慕云晗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仔细看看,屋子里虽然陈设简陋,却还干净。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宦官垂手立在一旁,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空了的药碗。

第2407章 没有不被老婆骂的男人

慕云晗接过小宦官手里的药碗,凑到鼻端嗅了嗅,确认确实是风寒,就又把碗还回去。

她推开里屋的门,顾凤麟正在系腰带,见她来了就抬头朝她一笑:“你来得正好,帮我一下。”

慕云晗没有马上过去,而是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

阴暗,陈旧,简陋,这些都不必说,关键是很冷。

墙边放着一个炭盆,她大步赶过去看,只见里头尚有几块残炭,炭味有些呛鼻,脸一下子就垮了。

“难怪感了风寒。”她很大声地说,气得脸都红了。

皇帝居然这样对待顾凤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冻死在雪地里。

金太监很尴尬,只能干笑。

顾凤麟含着笑,有些无奈地看着慕云晗:“走吧,我想回家吃你做的饭。”

慕云晗这才不说什么了,板着脸过去替他系好腰带,抱怨道:“瘦了这么多,我好不容易才养胖一点,你又瘦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大,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怪罪责骂的意思。

宫人低着头不敢抬眼,顾凤麟好脾气地听着,还和金太监说道:“天下间的男人,就没有不被老婆骂的。”

金太监连忙笑道:“那是。”

慕云晗扫了金太监一眼,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扶着顾凤麟就往外走。

她走得飞快,顾凤麟好脾气地道:“你走慢些,我跟不上。”

她就停下来瞪他:“你不是神官吗?你不是功夫高强很厉害的吗?怎么走路竟然跟不上我一个女人?”

顾凤麟道:“你别闹,不好看。”

慕云晗瞪大眼睛:“命都快要没有了,还管它好不好看?我和你说,你家里的人已经在选继任者了,只有我一个人还牵挂你。”

顾凤麟只是叹气:“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急躁?”

慕云晗红了眼睛:“我急躁?换你在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要被人欺负算计的试试?”

顾凤麟叹着气,拿了一块帕子给她:“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慕云晗接过帕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嫌弃地扔掉:“臭死了,多少天没洗啦?”

顾凤麟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要怎样才好?”

被当成透明人的金太监尴尬地摸过来,说道:“奴婢准备了肩舆,大人坐肩舆出去吧。”

慕云晗张口欲言,顾凤麟一把捂住她的嘴,温文地道:“有劳总管。”

肩舆抬来,慕云晗扶着顾凤麟上了肩舆,自己跟在一旁走着,边走边骂,渐渐地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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