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得她受不了,她还觉得似乎有什么,充盈着她的心胸,让她就要忍受不住,爆发出来。
一只微凉的手,有力而准确地握住了她的心房。
“呵……”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无意识地小声叫身边人的名字:“阿麟,阿麟……”
顾凤麟没有回答她,他耐心细致地替她和他自己褪去衣衫。
新人的衣衫那么繁复,穿的时候就很麻烦,脱起来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可他就是有这样抽丝剥茧的能力,不疾不徐,就像最顶尖的琴师在操控他的琴弦。
他和她很早就相识,因为特殊的身体情况和缘分,确定心意之后经常在一起。
同床共枕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可是他也好,她也好,始终没有突破最后那根线。
多年相知,他早就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也知道她喜欢怎样的方式。
她亦知道他的喜好。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水乳交融。
陌生夫妻之间的生疏、害怕、不适应、不好、不满意,他们统统没有。
可是又和那种因为太过熟悉而失去激情的情况不同。
就像是两个饿了很久的人,一直在吃开胃菜,却始终吃不到正餐。
每次都能看到丰盛甜美的正餐就在眼前,可惜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
于是越来越饿,越来越馋。
这种饿和馋,深入到了骨髓里,就连梦里也会变成执念。
一旦闸口放开,便是山崩海啸,无可救药。
慕云晗从来没有这样沉迷过。
第1699章 沉醉不知归路(为周杰希加更)
慕云晗的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
敏锐的感官总能告知她,顾凤麟在对她做着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坚挺地抵着她的身体,能感觉到他的隐忍。
可他就是迟迟不肯更进一步,他在细细地打磨她,细细地品味她。
他微凉的身体渐渐变得温暖滚烫,每一次相接、分开,都是刺到人心里去的折磨。
慕云晗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
她浑浑噩噩地想,难道,这是治病的仪式?
突然,她听见了一声来自于顾凤麟的低笑。
他趴在她身上,笑得眉眼弯弯,眼睛璀璨如星子,满满都是欢喜和开心。
她有点不满:“这是什么时候,你笑什么?”
认真一点好不好?很好笑吗?她要生气了!
“嗯……这种时候的确不应该笑,不过,并不是治病的仪式,而是我想让你准备好,稍后会愉快一点。”
顾凤麟捧着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睛里去。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春天里最轻柔最低沉的歌。
慕云晗这才知道,刚才她不知不觉间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想,他在等她准备好,那应该还是和治病有关?
“我准备好了。”她很勇敢的说,想想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再磨蹭了。”
“磨蹭?”顾凤麟很好看地挑挑眉,朝她龇牙:“你等着。”
“我……”慕云晗的话被掐断在喉咙里,疼痛猝不及防,“嗳……”她低叫了一声,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乖……”顾凤麟沉稳地抱紧她,轻吻她的脸颊,没有进一步行动。
可是慕云晗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坚硬如铁,额头的汗水比她还要多。
他的身体滚烫如炭火,几乎要将她融化。
从来冷冷淡淡、冰冰凉凉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热情如火的时候。
慕云晗因为疼痛而无比僵硬的身体瞬间软化下来,如同一汪温柔流淌的春水。
她搂着他的腰,仰头去啄他的唇。
这个时候,他的唇呈现着健康的红粉色,而不是淡淡的樱色。
她大胆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叫他的名字:“阿麟,我喜欢你这样对我,你喜欢我怎样对你?”
顾凤麟猛地将她仰起的头推倒下去,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腰,不再隐忍,不再调笑。
有的只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进攻和征服,以及热爱、缠绵。
他一遍又一遍地索取。
特制的药酒很好地模糊了作为顾氏子弟兽性嗜血的一面,却又加大了某方面的愉悦和幸福。
慕云晗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
潮水迎面打来的窒息和绝望,火山口的炽热和恐惧,从高空堕落的失重与眩晕。
她就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漂浮,身不由己,只能无助地抓紧身上的顾凤麟,随着他上下沉浮,迷失沉醉。
在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他确信他得到了永生,她确信她得到了幸福。
帐外,龙凤喜烛安静地燃烧着,桌上的酒菜几乎没动。
窗外,夏风沉醉,花香如蜜。
帐内的两个人仿佛不知疲倦,恨不得将彼此融入骨血之中。
第1700章 不知羞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慕云晗披着精致的银红色纱袍,懒洋洋地坐在妆台前,一任丫鬟梳洗。
天已大亮,寻常人家的新妇早就做好准备要拜翁姑,她却丝毫不急。
原本她也以为要清早起床赶去慕侯府的,所以昨夜她曾央求顾凤麟适可而止。
顾凤麟的回答却是,顾氏新婚夫妇都是第三天才拜翁姑。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才梳洗。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惬意。
镜子里的美人粉面含春,双眼波光潋滟,神情愉悦。
小米和锦绣在一旁伺候,时不时地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窃喜。
慕云晗看得仔细,将象牙梳子往妆台上轻轻一拍,作势喝问:“你们在做什么?不成体统!”
小米和锦绣不怎么害怕地蹲了个礼,笑道:“奴婢是觉得夫人好气色。”
慕云晗不由想起了昨夜的孟浪狂野,由来一阵脸热,怀疑这两个丫头在外伺候,不知是否听了去。
于是不说话,光瞪着她二人。
小米茫然。
锦绣却是个鬼精灵,她从前在官宦人家伺候过,当然知道这些事。
当即笑道:“夫人和大人都是好气色,想来不认床,奴婢几人昨夜却是一直没睡踏实。
大人有吩咐,不许近前伺候,却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以我等一直提心吊胆。”
慕云晗见她二人眼眶下方果然有淡淡的青影,不由心生怜惜:“稍后轮班歇息一下。”
眼前光线忽然一黯,却是顾凤麟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立在一旁看她画眉。
于是就有些害羞,隔着镜子看着他笑。
果然与两个丫头所说的差不多,他的气色好极了。
可以说,自她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的状态这样好。
看来,成亲真的是一剂良药,对他很有好处。
慕云晗很欣慰:“夫君看起来很不错。”
顾凤麟挥手命小米等人退下,接过眉笔给慕云晗细细描摹。
他一手捧着她的下颌,一手执笔,神情专注。
慕云晗专注地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情意。
不一会儿,顾凤麟就被她看得受不了,他放下眉笔,低头印上她的唇瓣。
二人好一阵厮磨,又有些心猿意马。
窗外传来一阵聒噪的鸟叫声,十分的烦人。
慕云晗现在真是容不得有人打扰,随手在妆台上抓了个什么东西,朝窗台那扔过去。
也不知道打中没有,反正那只鸟是没叫了。
可接着,就有一条古怪的声音在外头叫道:“不知羞!光天化日亲嘴嘴。”
慕云晗:“……”
反正这嘴她是亲不下去了。
红着脸往外一看,德长老养的八哥鸟嘎嘎站在窗台上,得意洋洋地张着翅膀梳理羽毛,金色的小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
“玄金!”顾凤麟喊了一声。
黑胖子玄金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跑过来,轻巧地跃上窗台,朝嘎嘎扑过去。
“救命啊!”嘎嘎怪叫一声,狼狈而逃。
玄金回头看了慕云晗和顾凤麟一眼,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