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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门嫡女(1279)

他们不敢去问楚王,便小声询问彼此:“我没有听错吧?是要叫咱们扫大街?一个月?”

“好像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也没听懂。”

“不行,我不能接受这侮辱,咱们老王家从没出过扫大街的人……”

在众人讨论的当口,蒙嘉已然转身离开,众侍卫大声吼着:“有谁不服气?去南山采一个月石板!”

纪七郎抬起头来,看向蒙嘉的背影。

或许是错觉,她刚才好像觉得,君上离开之前似乎特意看了她一眼,还和侍卫小声交待了几句。

这是,觉得她这个领头干坏事的,决不能轻饶,要抓她的小辫子吧?

她打个冷战,振臂高呼:“坚决服从!从我做起!老老实实扫大街……”

蒙嘉未曾回头,骑上马扬长而去。

纪七郎的声音瞬间没了,她抓住自己的弟弟,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看向侍卫。

“侍卫大哥,我们是孤儿,是被他们算计逼迫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受害者。

但我不是不想干活,只是您能不能别让我和他们一起?他们还会继续欺负我害我的。”

“纪七郎,你说什么那?有你这种人吗?谁欺负谁?谁害谁?都怪你!要不是,我们怎么挨罚?”

群情激奋,纪七郎瑟瑟发抖:“侍卫大哥,您瞧,铁证如山……”

侍卫淡淡地看她一眼,说道:“王府门前那条街归你了。”

“啊?”纪七郎大吃一惊,她真求情成功了?

谁不知道王府门前是最干净的呀!谁活腻了,敢跑去王府门前丢垃圾?

“不想去?”侍卫挑眉瞪眼。

“想去,想去,我太想去了,扫帚呢?我这就开始干活!”纪七郎大声喊着,连跑带跳,一溜烟往楚王府而去。

“等等我呀!”她弟弟在后面追着,满脸无可奈何。

第3223章 番外:那个少年(5)

“沙……沙……”

纪七郎拖着扫帚,欢快地在街道上扫来扫去。

话说这个地方真不错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往来的都是楚国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教养好,什么乱扔垃圾之类的事是断然不会做的。

“我感觉自己赚了!”纪七郎喜滋滋地和她弟弟纪小郎说道。

纪小郎愁眉苦脸地坐在街边阴凉处,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感觉今天没晚饭吃了!”

一句话勾起纪七郎的心头事,她抬头看向天边。

夕阳西沉,倦鸟回巢,远处民居炊烟袅袅,就连王府门前往来的贵人们都少了很多。

肚子也应景地叫起来,“叽咕、叽咕”响个不停。

她笑着朝王府守卫走去:“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王府守卫懒洋洋地看她一眼:“不知道。”

纪七郎正想说几句好话,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声喊道:“这一块谁负责的?这么多垃圾!”

她吓得赶紧跑回去,果然看见墙角转拐的地方堆了一地鸡毛。

鸡毛可不好扫,一扫就飞得到处都是,这可难不倒纪七郎,她呼喝纪小郎:“去,要碗水来。”

纪小郎很快要来了水,喷洒在鸡毛上。

纪七郎利索地打扫干净鸡毛,冷嗤:“这种地方突然出现鸡毛,显然是有人想整小爷。”

她左右看看,朝着最近那条街走去。

但见与她一同被罚的绿衣少年被一群人围着,坐在街边啃鸡腿,吃得油光满嘴,还撒娇:“嗯嗯,口渴……”

旁边一个妇人边骂他不争气,边给他喂水,趁空还拍他两巴掌:“混账东西。”

“就是黄鼠狼干的了!”纪小郎很生气,拉着纪七郎:“他在吃鸡,他家人最护短,一定是他让人干的!我们去找他们理论。”

纪七郎却是轻轻摇头,眼里有显而易见的黯然:“不去了,没意思。”

她牵着纪小郎回身要走,却听绿衣少年黄鼠狼在后头大声喊道:“纪七郎!吃晚饭啦!纪家可有人给你送饭?”

纪七郎恍若未闻,拉着弟弟走得飞快。

一根鸡骨头扔过来,刚好砸在纪小郎的头上。

纪小郎伸手一摸,满手油,顿时气得哭了:“黄鼠狼,你怎么欺负人呢?”

黄鼠狼站起来,吊儿郎当:“我怎么欺负你啦?我是看没人给你们送饭,请你们吃鸡骨头和鸡毛啊,哈哈哈~”

他娘在那里对着纪七郎姐弟俩赔礼,态度却是不当回事:“这混账东西真混账,你们别和他计较啊,没吃饭吧?来来,这里还有多的,一起用点。”

不等纪七郎姐弟出声,妇人自说自话:“你们家的人也真是的,孩子犯了错就不是自家骨肉啦?送送饭怎么了?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是忍心。”

纪七郎黑了脸,拖着纪小郎转身就走,恶声恶气:“不许哭!”

远远的,妇人在感叹:“可怜见的,没娘的孩子就是这么惨。纪家在咱们江夏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竟然这样薄待自家骨肉……”

第3224章 番外:那个少年(6)

“姐……”纪小郎坐在街边痛哭起来:“你别逞强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纪七郎黑着脸,使劲地扫着街道,街面其实已经很干净,但她就是不罢休,恨不得把石缝里的尘土也扫出来。

纪小郎又渴又饿,哭成一个小花猫。

纪七郎忍不住跑过去,大声喊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纪小郎可怜巴巴地道:“姐,我饿,我的胃在自己磨自己,肚子都饿扁了。”

纪七郎没忍住,笑起来:“你先回去吧。”

纪小郎道:“那你呢?”

“我啊……”纪七郎看向紧闭的王府大门,“君上没说什么时候可以走,我若走了,只怕麻烦更多。”

忽见王府侍卫走过来,粗声粗气地道:“你可以回去了!明日也不必再来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纪七郎道:“为什么?不是要扫一个月么?”

王府侍卫道:“看你认真负责任,可以提前释放,王府门前这一片地交给倒鸡毛的人扫。”

“君上圣明!”纪七郎欢呼出声,跑到王府门前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君上此战必然得胜!”

她转过身,拉着懵懵懂懂的纪小郎,高高兴兴地走了。

与之相伴的是,黄鼠狼的哀嚎声:“凭什么呀?她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她能干最轻巧的活儿,还能最先逃脱责罚,把她的破事儿堆到我身上?”

“就凭你在王府外倾倒垃圾,不敬君上。”纪七郎一扫刚才的沮丧,得意洋洋,趾高气昂。

黄夫人叉着腰,气势汹汹:“说话要负责,谁不敬君上了?你这个孩子,小小年纪,行事如此狠毒,难怪爹不疼娘不爱的,出事都没人管!”

纪七郎伶牙俐齿:“原来你家在王府外倾倒垃圾是因为尊敬君上?那我赶明儿也让人拖几车垃圾,去你家门口尊敬尊敬你家如何?

对啦,我就是狠毒,就是狠毒,你要怎么着?我们纪家不管我是因为我做错了事,这是爱之深恨之切。

不像你家,孩子做错了事,不但不惩罚,还亲自送饭喂水,帮着作恶!惯子如杀子听说过没有?”

纪小郎在一旁做鬼脸:“黄鼠狼,你被你娘杀死啦!”

“小泼皮!”黄鼠狼气得不行,跳起脚来追着姐弟俩打。

纪七郎趁他不备,冷不丁伸脚一绊,黄鼠狼摔了个狗啃屎,姐弟俩一溜烟逃了。

“反啦,反啦……纪家七郎杀人啦!”黄夫人嚎啕大哭,要叫人备车,赶去纪家告状。

“怎么办啊?”纪小郎从角落里探出头去偷看,忧心忡忡:“今天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我倒是罢了,他们肯定不饶你。”

纪七郎阴沉着脸不说话。

纪小郎道:“只是被打一顿也就罢了,只怕你以后都会被关起来,再不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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