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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门嫡女(1218)

慕云晗汗毛倒竖,忐忑道:“是什么?我功夫不好。”

“功夫不好不要紧,脸皮厚会谄媚就够了。”江维到底没能忍住,嘲讽她一回,说道:“跟我来。”

慕云晗赶紧跟上去,越是靠近顾凤麟所在的那一排屋子,她的心跳得越剧烈。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不会呼吸,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一群人围拢上来行礼问安,慕云晗的目光落到最角落里坐着打瞌睡的医长老身上,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情绪,保持平静。

仿佛心有灵犀,医长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刚好与慕云晗四目相对。

二人目光一触既分,医长老咂吧咂吧嘴,靠着墙继续睡。

江维不着痕迹地自二人身上收回目光,淡声道:“今天的情况如何?”

田四季忙道:“今天还没醒过,这一次,一口气睡了十二个时辰啦。”

江维便道:“打开滑门。”

“扎扎”一阵轻响,石墙滑开,露出后头隐藏的监室。

慕云晗清晰地看到,灯火通明的监室内,顾凤麟手脚锁着镣铐,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的血液在瞬间涌上头脸,她失去了听觉和感觉,只剩下视觉还在。

她死死盯着顾凤麟,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她终于看到他了,他真可怜。

悲伤和愤怒、心疼交织在一起,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有人使劲拽了她几下,她茫然回头,看到江维的嘴一张一合,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和探询。

她看到医长老睁开了眼睛,担忧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的情形不对,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拼尽所有力量,勉力抬起手,指着顾凤麟,哑声道:“红的……”然后眼睛一翻,软倒在地。

潮水一样的声音将她包围,忽远忽近。

她依稀听见有人说:“被吓着了吧?”

“不是吧,胆子这么小?”

“那也不一定,第一次见着肯定会害怕。”

“给她扎两针就醒了。”

第3070章 还价

慕云晗听见江维冷声道:“扎什么银针,待我来!”

“啪”的一声响,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混账王八蛋,竟敢打老娘耳光!”她愤怒地睁开眼睛。

江维收回手,嫌弃地将手上戴着的白色丝绸手套脱下,扔到她脸上。

慕云晗仇恨地瞪着江维,咬牙切齿,捏着那只手套,想往江维那张没多少表情的脸上扔。

人不可貌相,她第一次见着江维,以为他是个严肃持重的人,其实是个讨打的无聊货。

这种人竟然能在江家嫡系男丁都死光了的情况下,坚挺地活到现在,莫非是齐皇喜欢这张脸?

再或者,人家走的是和她同一条路线,故意七情上脸,好让齐皇放心?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兴奋又期待,巴不得立时看一场好戏。

江维也不出声,就那么轻蔑地看着慕云晗,好像在骂她是个怂货。

慕云晗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伸手抓住江维的衣襟,将那只手套塞进去,再替他抚平衣襟,柔声道:“多谢侯爷唤醒民妇,民妇丢人了。”

不就是戴面具演戏么?谁不会?

她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能忍不住?

不存在的!

江维有些诧异,随即愤怒地拂开她的手,迅速闪到她碰不到的地方,抽出手套扔在地上,怒声道:“谁让你碰我的?”

洁癖嘛。慕云晗了然,恭敬地道:“以后民妇一定不碰您,不过侯爷也别随意碰民妇,不然民妇就容易会错意,以为您不反对民妇碰您。”

有人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江维气得脸都红了,厌恶地狠狠瞪向慕云晗:“闭嘴!”

“是,您让民妇闭嘴,民妇就闭嘴。”慕云晗转换话题:“您说陛下有秘密任务要交给民妇办理,是什么呢?”

江维过了片刻才平复心情,傲慢地抬起下巴看向顾凤麟:“三天之内,把他唤醒,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不然……”

他幸灾乐祸地看向慕云晗:“不然,以欺君之罪论处。”

众大夫顿时低声讨论起来,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慕云晗。

他们这么多人,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任何用处,就凭这个莫名其妙的妇人吗?

这怕不是故意想要弄死这妇人吧?

“那不可能!”慕云晗下意识地讨价还价,“最少也得十天!不,二十天!”

说完之后,她看到江维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便失态地指向他:“你……”

“你们听到没有?邹蕙娘说她能在二十天内把甲字号唤醒。”

江维冷冷地笑着,用看虫豸的目光看向慕云晗,缓缓道:“这可真是好事一桩,我得赶紧将此事报给陛下知晓。”

言罢,转身迅速离开,一点余地没给慕云晗留。

如此一来,不是欺君之罪也能变成欺君之罪,是慕云晗自己找死。

至于起因究竟是什么,谁会关心呢?

“啊呀,这位小娘子,无知者无畏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个须发皆白、红光满面的老头捋着胡须,同情地看着慕云晗。

第3071章 单独

慕云晗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指着顾凤麟道:“那个红色的,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她这话说得很溜,心里却在滴血。

如果顾凤麟醒着,听到她这些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田四季慢吞吞地走过来,和她解释:“这是甲字号人犯,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珍贵难得,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药用价值?慕云晗火大,随即想到,齐皇千方百计把顾凤麟弄来这里,不就是觊觎他的能力么?

这样说来,的确也算是具有药用价值。

“他长时间昏迷不醒,不利于研究,我们现在需要把他唤醒,你要做的就是这个。”

田四季指着四周的人:“这些都是治疗他的大夫,经验丰富,蕙娘子若是有需要,尽可叫他们帮忙。”

慕云晗在栅栏前盘腿坐下,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她不厌其烦地再三追问,田四季不耐烦了:“你只管做你要做的,不该问的别问。”

慕云晗很凶地骂回去:“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怎么知道该怎样做?”

“让我来告诉你吧,小娘子。”

医长老低咳一声,清清嗓子,走过来在她身边盘腿坐下:“之前曾经有人用过一个法子,让赵国女人用赵音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醒了。”

慕云晗眼睛一亮:“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了,她之所以和齐皇推出那个理论,也正是因为受到这件事的启发。

齐皇之所以寄希望于她,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想要试试。

只是演戏的过程必须要有。

“我需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及出身背景。”她理所当然地问田四季要资料。

田四季早得了吩咐,把她叫到一旁,递了卷宗过去。

那卷宗上头用朱砂写了绝密二字,字迹鲜红如血,莫名刺目。

“看了这个东西,以后就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死也要死在这里。”

田四季带了些感慨,不知是在同情自己,还是在警告她。

慕云晗拿着卷宗坐到角落里,一看就是半天。

这些医者还不太知道她的事迹,有几个人看她长得好像很和气的样子,还试图和她搭话。

慕云晗完全没给他们好脸色,傲气得和孔雀似的。

到了晚饭时分,她的光荣事迹传了进来,这些人就不敢再和她主动套近乎了。

罗老歪是里头的老人了,从来只有他算计欺凌别人的,没有别人欺凌算计他的。

谁能想到,这么轻易就折在她手上了呢?真是最毒妇人心。

慕云晗看完卷宗,把卷宗还给田四季,说道:“我有一些事,需要单独和他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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