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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45)+番外


淮水最终还是说不下去了,他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楚钰秧一愣,心说刚才自己干什么来着?
房间隔音也就是一般般的效果,毕竟都不是什么铁门,全都是木头门,大家又都是会武功的。
刚才楚钰秧抽筋儿,在屋里疼得痛呼,叫的声音凄厉,大家全都听到了。不只如此,楚钰秧叫的那几句,还让大家全都误会了,以为他和赵邢端进展神速,已经滚到床上去做那档子事情了。
楚钰秧顿时脸上千变万化,不过并没有害羞的神色,因为楚钰秧的脸皮厚度是不可限量的。不过楚钰秧的眼珠子正在快速的转,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报复无数种办法,“报复”这些胡思乱想的人。
赵邢端这个时候从屋里推门走了出来,虽然他把大家的话都听了个清楚,不过端王爷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赵邢端面色泰然,说:“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滕衫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小厮说主院出了事情,管家死了。”
“什么?”林百柳惊讶的睁大眼,说:“又死人了?”
楚钰秧问:“怎么死的?”
滕衫将自己打听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今天风大天气冷,卢铸的病情有点恶化,吃过了饭就让大夫来看,然后又是吃药又是行针的。管家和卢之宜本来都一直陪在老庄主身边,吃过晚饭就没有离开过。
等着快子时的时候,卢铸终于好点了,说是困了想睡下了,让大家都回去。卢之宜累了一天,就先回房间去休息了。管家本来也要回房间休息了,不过老庄主屋里燃的安神香烧光了,管家就去库房取安神香。
管家出了卢老庄主的房间,身边还跟着两个负责打灯笼的丫鬟,他们就到不远处的库房取东西,准备拿了东西再回去。
结果到了库房门口,管家就进去拿香,两个小丫鬟在门口等着。谁料管家才进去了一会儿工夫,里面忽然传出管家的大叫声。
大叫声将外面两个丫鬟都吓坏了,她们赶紧冲进去,结果就看到更吓人的一幕。
管家已经死在了库房里。
库房里还点着蜡烛,是管家刚进来的时候点的。随着蜡烛微弱的灯光,屋子里明明暗暗,让人忍不住紧张不安。
管家倒在地上,他的心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小丫鬟们冲进来的一瞬间,似乎还看到管家的眼睛动了动,却又好像是错觉。
管家已经断气了,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瞪着前面的窗户,好像突然对他行凶的凶手刚才就站在那里,或者是从那里逃走的。
只是那扇窗户,分明是锁死的。
窗户分明是从里面锁死的。
小丫鬟们当场吓得惊叫不止,一个胆小的将灯笼一扔,直接跌坐在了管家尸体身边。
其他的小厮丫鬟听到惊叫声跑进来,都惊恐不敢置信的看着断气的管家。
管家被人杀了的消息立刻就传开了,不需要片刻,煮雪山庄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就连被关在柴房里的吕深也听说了,吕深大喊着凶手不是自己,凶手又杀人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惊魂不定,害怕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有人在瞬间杀了管家,而被认定是凶手的吕深还被关在柴房,根本不可能去杀人。
这个凶手不只是在瞬间杀了管家,而且在瞬间又逃得无影无踪。
门外几乎立刻赶紧来的丫鬟完全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凶手不是从门逃走的。
库房里被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藏身的凶手。
难道凶手是从紧闭的窗户逃走的?那他又是怎么从里面把窗户锁上的?
更可怕的是,在管家被杀死的身边地板上,用刀子刻着一个“十”的字样。
第一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廿”。
第二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十五”。
现在第三个人死了,身边有个“十”。
下一次难道是五?
几乎是每一个人,这个时候都坚信不疑,一定会有人继续死在这里的,死在煮雪山庄里。
众人脑子里全都是疑问,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害怕,他们脑子里已经没有答案了,有人终于忍不住,叫出来,说:“难道是鬼!是鬼杀的人!”
煮雪山庄里的人全都又惊又怕,他们想要立刻下山,连夜下山,但是大雪还在下着,山路根本没有办法走,恐怕再小心也会掉下山区摔死。大家心中就更是恐惧不安,被凶手杀死,或者死在大雪之中,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的。
淮水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屋里有昏暗的烛光,就像是他的心脏一样,无规则的跳动着,有冷风吹进来的时候,几乎就被吹灭了。这是他刚才点的蜡烛,出门的时候没有灭掉。
屋里还有一个人影,就坐在里间的茶桌边,看起来安静又优雅,不慌不忙的在品茶,就算壶里的茶水早就凉掉了,也丝毫没什么违和感。
“义父……”
淮水回了神,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小声说。
男人冲他招了招手,淮水就顺从的走了过去。
男人抬手一勾,搂住了淮水的腰,让人横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动作看起来有些暧昧了。
男人又压住了淮水的后颈,往下一带,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啃咬吮吸,温柔的吻渐渐的变得激烈起来。
“你的嘴唇有点凉。”男人呼吸有点粗重了,离开了淮水的嘴唇,笑着说。
淮水略微张开嘴唇喘息着,说:“刚才在外面站了很久。”
男人点了点头,说:“困不困?”
淮水摇了摇头,刚才又死了一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是复杂的,现在根本一点也不觉得困。
男人忽然抱着他站了起来,然后将他抱到了床上去,随即就压了上去。
淮水有点吃惊,心脏猛的跳了两下,莫名的还有点害怕,忍不住推住了男人的肩膀,说:“义父。”
男人低声而笑,俯身将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嘴唇上,然后是带着美好弧度的颈子上。
淮水心跳的更快了,男人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贴着他的侧颈,深深的呼吸着,说:“义父只想好好亲亲你。”
淮水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子,没有再说话。
蜡烛本来就已经燃烧的快要没了,这会儿是彻底吃撑不住了,“呼”的一声,屋里完全黑了下来,一点光亮也没有。
淮水和男人谁都没有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淮水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义父,那些人……”
男人终于动了,抬起头来,目光很亮,永远都是深不见底的。他低头看着淮水,说:“你觉得那些人是我杀的?”
淮水目光跳动,没有说话。只是义父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说的那些话,让淮水忍不住深想。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伸手抚摸着淮水的脸,说:“义父不喜欢杀人。”
男人最长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淮水听到过无数次。
“虽然他们都该死。”男人继续轻声说着。
淮水的心脏又猛跳了两下,他嗓子里发干,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男人继续说:“好孩子,不要怕。有义父在你身边,谁也伤害不了你。”
淮水眼睛睁大,僵硬的点了点头。
男人说:“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但不需要我去动手。”
淮水不明白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并不是义父杀的人。
过了良久,淮水问道:“还要再死人吗?”
男人似乎被他给逗笑了,在他耳边低声的笑了起来,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淮水呼吸变快了,男人的回答是肯定的。
男人搂住他,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说:“不要害怕,义父在这,会保护你的。”
淮水没有出声,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边楚钰秧和赵邢端也回了房间。楚钰秧刚才去看过了案发现场,管家死的干脆利落,房间里没有丝毫的破绽,丫鬟又非常肯定没人离开,事情似乎变得诡异起来。
赵邢端皱着眉,说:“你发现什么了?”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毫无破绽。”
“难道真的是鬼?”赵邢端也忍不住问。
楚钰秧可不信这个,说:“难道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赵邢端说:“怎么说?”
楚钰秧说:“其实推理只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过程,越是诡异其实越是简单,或许是我们受到了蒙蔽,所以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赵邢端不太理解楚钰秧想说什么。
楚钰秧说:“推理其实就是一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过程呢。就像是一加一等于几。”
赵邢端说:“二。”
楚钰秧噗嗤一声笑出来,眨着纯良的眼睛说:“几。”
赵邢端又重读了一边:“二。”
楚钰秧笑的肚子都要破了,说:“几。”
赵邢端一愣,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脸色变得铁青。
楚钰秧说:“我刚才都说了啊,推理就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过程,没问你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这个过程就是一加一等于几,答案就是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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