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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180)+番外


淮水有点脸红,说:“义父……师父他之前,对我是真的很好。”
男人说:“你大可以放心,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不过也并非丧心病狂之人。他的目的在于报仇,倒并不会对楚先生下手的。至于赵邢端……”
淮水听他不再说下去,有点着急。
男人隔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至于赵邢端,我已经派人暗中帮助他了。”
淮水听到这里,松了口气。
男人说:“算起来,我和他也有些血缘在里面。而且也是被同一个人所害成这样的,也都是来报仇的。然而始终不能同仇敌忾,现在反而要相互制衡。他要断了赵邢德的左膀右臂,可我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义父?”淮水睁大眼睛,有点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
楚钰秧骑马出了城,平时都是赵邢端带着他骑马的,那是相当的稳固,而今天不同了,他必须一个人。楚钰秧生怕赵邢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路快马加鞭,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到了城外十里的地方,四周非常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这里已经没什么人烟了。
楚钰秧喊了好几声赵邢端,不过没有人回应。
他心里有些着急,难道自己被骗了?其实赵邢端根本就没有事情?
楚钰秧想着,如果是这样,那其实更好,他可不希望赵邢端真的出了事情。
楚钰秧又在附近找了几圈,忽然就听“咔”的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
他立刻后退一步,就看到地上的一个东西,被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踩碎了,定眼一瞧,竟然是一块玉佩。
楚钰秧脑子里“嗡”的一下,因为那块玉佩太眼熟了,是之前自己强塞给赵邢端的定情信物,一块一两银子买来的廉价玉佩。
此时此刻玉佩就被扔在地上,已经踩得碎了,上面有灰土,还有……血。
楚钰秧连忙捡了起来,玉佩上染了很多的血,血迹好像已经快要干了,估计时间已经不短。
楚钰秧心脏跳得很快,赵邢端肯定是受伤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将玉佩丢在这里。
楚钰秧仔细的玉佩掉落地方的周围瞧了一遍,发现草丛有血迹,而且还不少。不过并没有看到有人受伤,这里或许已经被人打扫过了,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做了掩饰。
“楚大人!”
楚钰秧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瞧去,就见耿执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冬天的,耿执跑的满脸都是汗水,看起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楚钰秧问:“怎么了?”
耿执拉着他就跑,说:“楚大人,快跟我来罢。”
楚钰秧被他拉着跑了一段路,发现他们正往自己那处宅子跑的。
耿执跑的呼哧带喘,说:“楚大人,刚才我出城来找江琉五,你才我瞧见了什么?”
不等楚钰秧回答,耿执已经说道:“端王爷!端王爷受伤了啊。我瞧见的时候,端王爷已经昏迷过去了,就倒在草丛里,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死了,呸呸呸,死不了死不了。”
楚钰秧大惊,说:“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耿执说:“楚大人别着急,我把端王爷背到你那处宅子去了。江琉五就在那里,照顾着端王爷呢。我本来想要回大理寺找大人报信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大人了。”
楚钰秧不再说话,赶紧跟着耿执跑到了那处宅子。
江琉五看到楚钰秧来了,松了口气,说:“端王爷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幸好没有发热,应该没什么事情。”
楚钰秧连忙跑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赵邢端。
赵邢端脸色很白,嘴唇的颜色都是淡淡的。他躺在床上,呼吸好像不像平时那么有力气,不过幸好还是平稳的。
楚钰秧赶紧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发热,伤口应该没有感染。
只是赵邢端身上有好几次包扎过,胳膊上胸口上的尤其狰狞,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不过已经有鲜红色的血液渗出来了。
楚钰秧暂时松了口气,问耿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执给楚钰秧讲了一遍他是如何找到端王爷的。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耿执也不知道。他根本就没瞧见有人厮杀过招,只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然后多留意了一眼,就发现端王爷躺在一处还算是隐蔽的草丛里。
草丛很高,恐怕如果不是多留意了一下,根本发现不了。赵邢端的伤口都很深,恐怕再流一些血,性命就要不保了。
赵邢端不醒,楚钰秧就一直守着他。江琉五见楚钰秧来了,就又跑到书房,去对着那张荷花图发呆。
耿执不好打搅楚钰秧,想和江琉五说说话。端王爷武功高强,是什么人能将他伤城这样?不过江琉五根本不理他,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样瞧着荷花图发呆。
楚钰秧守了赵邢端一整天,几乎就没有走开一步。赵邢端一直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倒是伤口没有再流血,情况倒是有好转。
等到天色发昏的时候,床上躺着的赵邢端终于动了动手指。
赵邢端觉得身上很疲惫,他以前上战场都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感觉用不上什么力气。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楚钰秧模糊的影子,赵邢端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楚钰秧怎么会在自己身边,他应该在京城里才对。
楚钰秧立刻发现赵邢端醒了,赶紧小声的问:“你觉得怎么样了?”
赵邢端虚弱的说:“你怎么在这里?我没事了。”
赵邢端想坐起来,不过牵扯到了伤口,抽了一口凉气,又被楚钰秧给按了回去。
楚钰秧说:“不要起来不要起来,你身上有好多伤口。”
赵邢端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都包扎好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说:“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没事。”
楚钰秧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是去调兵的吗?怎么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赵邢端回忆了一下,立刻皱了眉,说:“半路遇到了埋伏。”
“埋伏?”楚钰秧问。
赵邢端说:“果然是十六卫府的人。”
楚钰秧一惊,说:“埋伏你的人是十六卫府的?”
赵邢端点头,说:“是梁祁。”
“梁祁武功这么好?”楚钰秧更是一惊。
赵邢端说:“我也没有料到,梁祁藏的竟然这么深。他带了一队人在城外埋伏我。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也受了重伤。”
“梁祁埋伏你。”楚钰秧说:“刚才我见到淮水了,还有皓王。皓王说平湫不是他绑走的,他说是十六卫府的人。”
赵邢端说:“梁祁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楚钰秧说:“那现在怎么办?梁祁知道你要去搬救兵,所以才埋伏你的。”
“密诏!”赵邢端忽然努力撑起身体。
楚钰秧扶住他,说:“我给你找我给你找。”
赵邢端的衣服全都放在椅子上,上面全都是血,里面并没有密诏。
楚钰秧赶紧又跑到外面去找耿执和江琉五,那两个人都在书房里,江琉五对着荷花图发呆,耿执就在旁边陪着他。
耿执问:“楚大人,怎么了?”
楚钰秧说:“江琉五,你给端王爷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他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吗?”
江琉五有点迷茫,说:“其他的东西我并没有动,全都放在床头的椅子上了。”
楚钰秧说:“没有别的了?”
江琉五摇头。
耿执问:“是不是丢了什么?要不要我现在立刻出去找?”
楚钰秧摇了摇头,就回了赵邢端的房间。
赵邢端已经靠着墙坐了起来,问:“找到了?”
“没有。”楚钰秧说:“江琉五和耿执都没有瞧见。”
赵邢端说:“难道是被梁祁拿走了?”
楚钰秧问:“梁祁拿走了密诏,不会他就能调兵了吧?”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太糟糕了吗?梁祁已经有十六卫府的力量了,如果再把兵给调了,那不是分分钟就可以谋朝篡位了吗?
赵邢端摇头,说:“密诏上写了让我调兵,他将密诏拿走也是没办法调兵的。只是……我没有密诏,也是根本不能调兵的。”
楚钰秧说:“所以,梁祁的意图就是不让你去调兵。”
赵邢端点头,说:“或许是这样。”
楚钰秧说:“梁祁自己出马来埋伏你,说明他已经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恐怕他是等不及了。”
赵邢端说:“我想也是这样,我还是必须往军营去一趟,就算没有密诏,这兵也是必须调来的,不然……京城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楚钰秧问:“没有密诏怎么调兵?那些将领怎么可能听你的。”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楚钰秧说:“现在天太黑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一早再说吧,你失血过多,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弄点饭来,吃过你就睡一觉。”
赵邢端没什么食欲,不过楚钰秧已经开口,他并不想让楚钰秧太担心,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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