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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105)+番外


苏桦絮显然没有参与过布置宴厅的事情,跟着江旬义进门的时候,有些吓了一跳。
江旬义找上他的时候,苏桦絮非常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江旬义会找他。不过后来江旬义说了江老爷的遗愿,苏桦絮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一下。也是因为这样,苏桦絮才同意了江旬义的邀请,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一年后各奔东西互不相欠。
苏桦絮一直觉得,他们成亲的时候,或许都不会让外人知道,草草了事就完了。不过江旬义却大发请帖,邀请了远近有钱有势的人来观礼,甚至还往苏家发了请帖。
苏桦絮不明白江旬义的想法,可是在他们的交易里,江旬义才是主导,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宾客满座,宴厅里非常热闹,眼看着两位新人就要准备行礼,忽然外面一片吵闹。
“哎呦,好大的排场。”一个打扮的特别富贵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打手,瞧着就不像是来道贺的,反而像是来砸场的。
苏桦絮一瞧,脸色瞬间有些不好。江旬义倒是没什么不愉快,脸色不变,只是伸手捂住了他的手。
女人用帕子捂嘴而笑,说:“这么大的排场,我还以为江公子是要娶哪位千金小姐呢,没想到是娶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
苏桦絮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非常生硬,说:“这里不欢迎你。”
女人更加嚣张的笑起来,说:“哎呦,你见了我连娘也不叫了,还要轰我走?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原来这女人就是苏家正得宠的小妾。
江旬义拉住苏桦絮,说:“请柬发到苏家,苏家来人自然是客,没有轰出去的道理。今日是我和桦絮的大喜日子,良辰吉日千载难逢,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江某人也是不会手软的,到时候真被哄了出去,这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想必以后在大家面前,她也抬不起头来不是吗?”
江旬义不急不忙,但是显然有维护苏桦絮和威胁那女人的意思。
女人气得手抖,她今天就来砸场的。但是现在被江旬义的话一堵,整个没辙了,万一闹大了以后苏老爷在生意场上抬不起头来,这不时要赖到自己头上来?
女人不甘不愿的就要随便找个桌子坐下,不过江旬义立刻就让人把他请到首席上去。
女人一出场本来就是焦点,这会儿被请到首席上去,简直就像是被人免费观赏的猴子一样,大家明面上什么也没说,不过背地里都小声议论着。
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旬义,说:“端儿,江公子真是好帅……”
他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赵邢端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楚钰秧立刻闭了嘴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敢怒不敢言的瞪着赵邢端。
没人再来捣乱,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众人观礼之后,就开始坐下来推杯把盏。苏桦絮还是没有进新房去,而是跟在江旬义身边。
楚钰秧坐下来就欢欢喜喜的开吃,吃的满脸红光,非常满意。
赵邢端瞧他喜欢什么,还频频的给他夹菜,根本不需要楚钰秧伸筷子。
楚钰秧差不多吃饱了,忽然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了进来。他仔细一瞧,原来是江东儒。
江东儒这回才到,正顶着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这么一张脸出现在哪里都挺显眼的。
江东儒做贼一样,满脸都是心虚的样子。他走进来就看到了楚钰秧,脸上变了变,本来就扭曲的脸更扭曲了。
不过江东儒还是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我是喝多了酒,喝多了酒,是在撒酒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别放在心上了,原谅了小人这一回罢!”
赵邢端冷眼瞧他,不知道江东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一天的功夫,之前还气得两眼翻白,现在就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了。尤其他这幅假惺惺道歉的模样,让人瞧了就觉得有鬼。
楚钰秧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原谅你?”
江东儒点头。
楚钰秧说:“原谅你是佛祖菩萨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让端儿送你去见佛祖啊。”
江东儒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他哼了一声,不再理楚钰秧,就往江旬义和苏桦絮的那边去了。
楚钰秧歪着头,加了一个花生米放在嘴里,说:“端儿,你猜这个江东儒准备干什么坏事?”
“不知道。”赵邢端摇头,不过就像楚钰秧说的,江东儒绝对是不安好心的。
江东儒挤到了苏桦絮和江旬义身边,估摸着也在道歉。那两个人到没有像楚钰秧这么不好说话,毕竟是一家子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有作罢了。
“哎呦喂!”
忽然一声尖叫,是苏家那小妾的叫声。
楚钰秧吓了一个激灵,立刻抬头望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结果就看那小妾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说:“江旬义,我说你怎么这么好,竟然请我吃酒席,原来是要害我的!你看,你在我的菜里放了渣滓!我的牙,哎呦,我的嘴是不是都流血了?”
楚钰秧:“……”
那小妾捂着嘴哎呦呦尖叫个不停,楚钰秧觉得自己差点就给她跪了,简直比自己胡搅蛮缠的技能还要厉害。
那小妾显然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非要变着方法的闹场才行。
苏桦絮立刻就恼了,江旬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江旬义干脆真的叫来了护院,让人不用顾忌脸面,直接把这女人扔出去,还要改日到苏家找苏老爷讨个说法。
女人一听有点怕了,但是梗着脖子,还是不肯低头,一刻不停的尖叫着。
护院进来直接将女人带走了,大家指指点点的。
苏桦絮的表情不太好,江旬义就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苏桦絮觉得有些奇怪,用不解的眼神去瞧他,不过江旬义还有很多人需要应付,并没有注意。
闹吵的人被赶走,楚钰秧伸着脖子往门口瞧,想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直接被扔出大门口的。
不过护院们走的远了,实在是看不到的。
楚钰秧看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偷偷的溜了过来,竟然是那个叫做苏玲的小姑娘。
苏玲是个女孩子家,而且还没出阁,所以不便抛头露面。不过她听说那个小妾跑来闹场,心中担心她哥哥,于是就偷偷溜过来瞧情况。
宴厅里太热闹了,没人注意到她。
她溜进门来,就藏在了门后面,露着一个小脑袋伸着脖子瞧。
楚钰秧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那小姑娘正好看到了她,有点羞涩的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楚钰秧对着苏玲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回应了一样。
赵邢端当然发现有人溜进来了,伸手捏住楚钰秧的后脖颈子,说:“老实点。”
楚钰秧相当不服气,说:“男人不让瞧,怎么小姑娘也不让我瞧。”
赵邢端木着一张脸,说:“不让瞧。”
楚钰秧:“……”
端王爷太理直气壮了,楚钰秧一时竟然想不到如何应对。
苏桦絮很快就发现了探头探脑的苏玲,他吃了一惊,跟江旬义说了一声,就要过去找苏玲。
江旬义说:“没关系,我陪你过去。”
楚钰秧小声说:“端儿,你看人家江公子多温柔。”
赵邢端:“……”
江旬义当下拉着苏桦絮就往门口走,宴厅里人很多,敬酒的人也多,大家推杯把盏也没注意到别的。
江旬义这一离开主席位,坐在旁边的江东儒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惊恐害怕的样子,突然两眼盯着门口“啊!”的惨叫一声。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是吓了一跳,有人望向门口,有人望向打搅的江东儒,都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般惊恐害怕,只是门口什么也没有。
然而,就在江东儒大叫的下一刻,更大的变故发生了。
“轰隆”一声。
就瞧江东儒头顶的一个庞大吊灯,忽然就毫无征兆的一歪,直接掉了下来,转瞬之间就将正下方的江东儒给砸中了,还将旁边两个椅子给砸碎了。
宴厅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离得近的人们纷纷散开。
吊灯很大,上面插着好多蜡烛,这一掉下来差点把桌布给点着了。
主桌本来有几个人,不过江旬义苏桦絮两个正巧离开了,另外几个人在和旁边桌的人敬酒,只有江东儒坐在那里。
众人全都愣了,江旬义反应过来,赶紧带着人跑过去,将巨大的吊灯搬起来。
江东儒是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被砸晕了。他头上有血,显然是被吊灯砸破了,不过出血并不多,也没有别的伤口。
大家瞧见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吊灯虽然很大,但是并不至于砸死人,多办也就是给砸晕了而已。
楚钰秧被赵邢端护在身后,他们离得也不远,刚才有碎瓷片飞过来,差点伤到了楚钰秧。
楚钰秧探头去瞧,忽然就听老管家说道:“不对劲儿。”
老管家和一个小厮将江东儒扶起来,让他靠坐在椅子上。结果老管家一低头,就吓了一大跳,江东儒的鼻子和耳朵里竟然流出一股股的黑色血水,紧接着嘴巴里也流出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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