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33)
那一瞬间,钟徐友内心除了卧槽之外,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可说的。
第二天还在早自习的时候,趴在桌上补觉的许随被叫了出去。
钟徐友完全没想到,那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刺头男,竟然是个高中生。
他不由怀疑这傻逼是不是三鹿吃多了。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一个差不多要成年的高中生,竟然还跟小学鸡一样幼稚,领着家长告状来了,说被他们班的不良少年围堵殴打。
换做是他,绝对丢不起这个脸,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两个初中生打了个狗吃屎。
关键是,许随竟然没解释什么,就这么承认了,承认了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反正等钟徐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许随的记过处分都已经下来了。
据说他的家长,还因为这件事情,气得放弃了帮他进省会一中的想法。
从此许随身边就多了一个钟徐友。
左膀是他,右臂也是他,反正许随走到哪,他钟徐友就跟到哪。
因此,厚着脸皮给自己挂了一块‘许随发小’牌子的他,大概是知道许随的个性的。
倦懒,慢热,没什么耐心,人生99%的事情都一律用‘关他屁事’四个字来解决,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路见不平的时候,偶尔会出手相助,但前提是,那是他正在走的路。
他不会因为某个人亦或是某件事,拐上哪怕一个弯去拔一把刀。
而如今,那疾行拐弯了八百里的少年,正用脚拨开地上的杂草,弯腰把两根生了锈的钢棍捡了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把其中一根扔给了他。
看着如猎豹一样敏捷扒着墙,快速翻了过去的男孩,钟徐友茫然地抬头看了一下天。
手里握着的那根钢棍上黏糊硌硬的手感,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自己的发小,好像还是个处女座中的战斗机。
有着不小的洁癖。
*
站在体校地盘里,钟徐友捏紧手头的钢棍,满脸肃色地就往操场冲。
雄赳赳气昂昂,随风奔跑战友是方向的过程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响了几声。
他凝眉想了想,觉得待会谈判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的话会影响气场,可能有点不太帅,便掏出手机,打算调成静音。
结果视线刚落到屏幕上,他瞳孔猛地一缩,愣了半秒,立即抬头张嘴大喊:“阿随,咱——”
回去吧。
声音在看见前方那道手握钢棍的萧瑟背影时戛然而止。
不远处,篮球场上,一长一短两道影子依偎得很近,其间还有一个圆形的物体在上下弹跳着。
“运球的时候,不能光看着球,还得注意四面八方,指不定哪里来的对手就截了你的胡。”
“可我觉得我不看着它,它就跑了。”
“你越怕它跑,它就越会跑,所以重点是有的放矢。”
“什么屎?你答应了耐心教我不会骂人的。”
“……没,我夸你长得很像白衣天使。”
“谢谢啊,不过我晕针。”
*
十分钟前,在祝可以说出差不多等同于宣战的话之后,篮球场上静默数秒,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不远处在洗手间紧磨慢磨还带着高原打了一盘游戏的游莳慢悠悠插袋,还没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群人。
侧背对着他们,看不太清长相的一个大男孩嗤笑一声:“你这一声不吭占了我们地盘不说,语气还挺能耐?”
祝可以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语气惊奇:“我咋没看见这上边写了你们名字?产权证拿出来看看?”
听见她这吊儿郎当的语气,秦迷笛面色终于冷了下来:“要不要老子拎着你去门口看看这是哪里?这是C市体校,不是你们信都。”
祝可以舔唇笑了笑:“在军训基地的时候不是你跟我说的,‘两校一家亲’吗?怎么就忘了?四肢发达的同时,头脑也不能过于简单啊。”
硝烟虽不可视,却味道十足,游莳赶紧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钟徐友,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给祝可以撑场子。
像是没看见她身边突然出现两个同龄女生,应牧抿起唇淡淡地笑了一下,视线自始至终都没从祝可以身上离开:“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好像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你的攻击意味就很足。”
那是因为在见你们之前,江湖上就已经有了你们丧心病狂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传说。
更何况……
祝可以侧过头,用下巴往旁边指了指:“是你们欺负我朋友在先。”
应牧侧了侧脑袋,神色疑惑:“谁?”
秦迷笛顺着望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会,皱紧了眉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