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27)
咬咬牙一用力,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锁紧眉心看向手里的退热贴。
这好像是小孩子用的玩意吧。
躺在手心里,还占不到他大掌一半面积。
也不知道这么小一东西,那女人为什么还能把一部分粘到他头发上。
他左右望了望,却没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反倒被那片花花绿绿的墙给吸引了注意力。
跟挂钟同一面墙的地方,摆满了大大小小尺寸的相框,以及一些裱画。
画上勾勒的景物不尽相同,小桥流水,夕阳斜影,一家三口笑靥生花。
色调光彩夺目,像是把全部的阳光,都通过画笔,堆砌到了纸上,跃然成诗。
而每一幅画的落脚,都有一个同样的印鉴。
祝可以の大作。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向这些花花绿绿,稍显稚嫩的作品,心里一边嘲笑着也就祝可以那女人会自恋到把这些小儿拙笔称之为大作,却又一边回想起家里挂着各种珍贵名画的墙面。
那价值千金,却显得空空荡荡,只有钟声会为他而鸣的四面墙。
他终于有些理解祝可以这个名字的来历了。
那是他在她家几小时,就能够体会到的祝家对她的寄托。
希望她人生的道路上万里碧空如染,花香随春风漫然。
但也许知道总是一帆风顺太难,所以在她不偏离正道的同时,祝愿她乘风破浪。
愿她想做什么,或者不想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祝可以:那我可以不吃蛋黄吗
许随:不可以
第12章 第12课
许随最后在进门时候的小花园里找到了祝可以。
她依旧穿着那身园丁衣服,撅着屁股蹲在花坛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许随侧着脑袋倚在门框上眯眼观察了一会,无论横看竖看,都感觉她应该是在——
玩泥巴。
刚才在人行道旁,她也是这样拿着个铲子捣鼓半天,最后还弄得他满脸都是泥。
想到这,他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到她身边,打算告辞离开。
而余光瞥到有人走近的祝可以则侧过身子,仰起脑袋看向他。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许随刚想开口,少女眨了眨眼,先咦了一声:“你怎么把退热贴给撕了,这个可以用四个小时的。”
“……”
他眼皮跳了跳,耐着性子给她强调了一下,“那是小孩子用的退热贴。”
“小孩用的怎么了?我记得我们班最大的是嫩牛五方,他都没成年,你怎么就成大人了?”
“……”
他突然就语塞了,不知道要怎么给她讲明白,小孩和大人,并不是仅仅按照年龄来区分的。
甚至于法律规定,尽管18岁为成年,但年满16岁,能够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已经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需要独立承担责任,即便做错什么事的时候,头顶也没有监护人这把保护伞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他发现他的同桌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黑白分明者,就如同她的画一样,色彩分明,没有灰色地带,而且不同颜色之间界线很明显。
跟他不一样,模棱两可,又浑浑噩噩。
也许是看到他长久不出声,那蹲着的小园丁扭着脚站了起来,手掌慢悠悠地在他眼前晃了晃:“烧傻了?”
小园丁挥手间,一阵清清淡淡的薄荷香再次袭鼻而来,许随不由得皱了皱眉,倾身靠过去,努着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
然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手心翻转朝上,看着那躺在温热手掌里的那一抹绿色。
“这是什么?”他停了一下,有些犹豫,“薄荷?”
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就听到她妈妈说她去摘薄荷。
小园丁瞬间塌下肩膀,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生物盲祝可以同学昨天顺手牵回家一株薄荷之后,就在万能的某度上查了一下,按照度娘的说法,把薄荷泡在了水瓶里,等着它长出根之后移植到盆子里。
结果大清早的,就被晨练的祝则安摇了起来,让她赶紧去看下那几撮软趴趴皱巴巴,变得蔫儿蔫儿坏的几片老头叶子。
她觉得不应该。
按照阿姨的原话,这是“随便种都能养”“糙得很”的薄荷,怎么一晚上没见,就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了?
对此,许随毫不留情地嘲笑:“要不我把你放瓶子里,然后把水没过你头顶一晚上,看看你能不能乡音无改鬓毛衰。”
祝可以:“……”
祝可以叹了一口气:“这薄荷怎么比你还娇气难养啊?”
许随:“……”
少年看着花坛里被挖出来的一个小坑,大概猜到这姑娘又找度娘问了一下,打算水培改土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