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
“当年因为娘亲与天帝的恩怨纠葛,花界脱离了天界,虽免了一些麻烦和灾祸,然势单力薄,不过是仗着曾经留下的根基实力未曾垮掉,却再不复当年的盛况。
也是近几年我嫁与你,方才与天界断断续续通了来往,恢复了些生机。”锦觅谈的全然不是私事,全然是公理。
“然而当今天帝薄情寡恩,德行缺失,我花界亦是战战兢兢,不敢重归天界,夹在其中十分的为难。”这也是她当上花神之后,十分头痛不已的事情,幸而如今有了出路,“我信你,能够带领花族走出困境,还我花族以安宁昌盛。”
“爹爹和临秀姨亦有此心此愿。”
“觅儿……”润玉浑身一震,张口还欲说些什么,锦觅却已起身,单膝跪地,郑重发愿,
“花神锦觅,愿拥立夜神殿下继承帝位,托付一族性命,谨遵殿下调遣,效忠前后,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一年后】
【一】
锦觅扶了临秀的手臂,护着小腹,极为小心地走在花界的园圃之中。但见四处郁郁葱葱,花香四溢,她只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就连这臃肿的身子,也跟着轻快起来。
“今日正午天帝寿宴,到底是件百年一见的盛事。”因为此事,又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无恙,距离生产少说还有三月,便遣了岐黄仙倌回去。锦觅噙着笑,有些抱歉地望着临秀,“倒是辛苦娘亲,还要留在花界一直陪我。倒不能与爹爹时常见面。”
锦觅这声娘亲已唤了半年有余,所以临秀并没有最初的不好意思,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锦觅扶到椅上,开口便笑,“这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让你爹爹多跑几趟也就罢了。总不能只让润玉整日上天入地,跑上跑下的忙碌吧。”
说到润玉,临秀微微皱眉,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忍不住开口,
“但话说……润玉已经有两日未曾来过了。”
锦觅好似并不在意地点点头,随手扶起脚边的一朵墨兰,捏在手心摩挲之时,分明沾了些嫩黄的汁液,
“大概……有什么要务,分不开身吧
自那日将三族令牌交到润玉手中,他便不再似曾经一般,开始慢慢与锦觅谈些公事,有些事情甚至会听听她的意见,商量着拿些主意。
直到半月之前,润玉却又有些含糊起来,有些事情明显不愿细谈,只说她生产在即,还是暂时把一切交给他吧。锦觅思来想去,加之之前从润玉的话中,她能大概心里有个计量,知道他已经做到了哪一步。
所以在第二日,锦觅便和润玉提出,想回花界等待孩子降生。听闻此言,润玉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
“如今天界时局不定,你暂时搬去花界也好。”润玉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间,在璇玑宫院中慢慢走着,“只要我有空闲,就定会去看你。”
这半月以来,润玉几乎日日往返于天界与花界之间,除非被什么顶顶要紧的事情缠住,十有八九也会在花界过夜,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便携着一身朝露回去上朝。
锦觅说过好几次,若是没有什么事,便在天界歇息就是了。润玉只是口上答应着,未到傍晚又出现在花界之中。锦觅无法,只能随他去了。
如今,他已经两日未曾来过了。
临秀点点头,只轻叹了一声,有些担忧地望望天上,见锦觅一脸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出言。
“你呀,有时候谨小慎微的,有时候心也太大了,”这话分明有着两层意思,临秀只拣了一层来说,“生产本就有风险,你之前还是那样的情况,到时候又要剖开真身,更是添上十分的痛楚,如今自然是要端着十万分的小心的。你又何必让岐黄仙倌今日回去。”
“岐黄仙倌又并非是我自己一人的医倌,我总不好日日都占着。”锦觅笑着摇头,声音却低下来,低到只有她一人听得清楚,
“况且……天界今日若有人有什么病啊伤啊的……总不能没有人前去医治吧。”
“什么?”临秀没有听清,刚要询问之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便看见长芳主大步前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犹豫的雯皓。
“怎么了?”锦觅如今委实听不得坏消息,见她们二人脸上皆有些沉郁之色,心中咯噔一声,赶忙询问。
长芳主紧紧抿着嘴唇,脸上十分的纠结,只用眼神示意雯皓开口。雯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禀报。
“娘娘,火神殿下来了,说要见您!”
“旭凤?”锦觅眉间微笼,暗自思索着他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叹息一声,正想说让他进来时,临秀却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