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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15)+番外

秦纵拉下围巾,刚才猛地疾跑,现在背上都是汗,热得要命。围巾才扒一半,阮肆就给他绕了回去。

“热。”秦纵被蒙得只露双眼睛。

“热也不能扒。”阮肆背上书包,“回头要感冒。”

秦纵眨巴着眼,只能捂着汗跟他走。他掂了掂秦纵的书包,问:“你装的什么?早上没这么重。”

“包子。”秦纵拽着他的羽绒服后摆,“中午食堂做了香菇馅的,你没去。”

“你还专门给他留着啊?”孔家宝羡慕道:“亲弟弟。”

阮肆把秦纵的手塞进口袋里,在兜里握着,他说:“你们家钰也是亲的,大惊小怪什么啊。”

“那可不一样。”孔家宝摸兜,掏出十块钱,说:“家钰是只认吃的不认哥。走,天这么冷,就该捧杯热奶茶。”

奶茶铺的大叔和孔家宝都要拜兄弟了,三杯奶茶还特意加了双倍的珍珠豆。孔家宝捧着奶茶,深情款款地问阮肆:“我是你的什么?”

秦纵正吸着珍珠豆,刚才疯跑喝了冷风,现在突然打了个嗝,发出“呃”的声音。

阮肆:“你是我的鹅。”

“原来我只是鹅啊!”孔家宝娇嗔地扭身。

秦纵想笑,但是嗝止不住,就变了:“哈哈哈嗝哈哈哈。”

孔家宝还没停,继而跺脚哼道,“你——”后边有人拍了拍他,他捏着嗓子回头说,“干嘛呀——噗!”

黎凝毛绒帽摇晃,好奇道:“干嘛呢。”

阮肆转头乐不可支,孔家宝干咳一声挺直了身,说:“随便聊聊,聊聊最近的广告。周杰伦做的那个奶茶广告还挺让人印象深刻的,就,聊聊……”

他越讲越局促。

秦纵还在一边:“嗝。”

孔家宝要送黎凝到单元门口,跟阮肆在楼底下说了拜拜。秦纵的嗝没能收住,打了一路。两个人上了楼,阮肆站门口先摸了摸衣兜,再摸了摸裤兜。秦纵一瞬不眨地望着他,他敲了门,但是阮城和李沁阳还没回来。

“等会儿吧。”阮肆说:“我忘拿钥匙了。你冷不冷?”

秦纵一边嗝一边摇头,阮肆给他把围巾重新捂严实,手就揣在自己兜里。两个人坐台阶上,没坐片刻又站起来了,因为这台阶凉屁股。阮肆靠在门上看秦纵,秦纵正低头看鞋子。

“鞋子湿了。”秦纵抬脚,说:“凉凉的。”

阮肆蹲下身,伸手撸起秦纵的裤腿,摸到他脚踝处,袜子果然湿了。

“你跟人跑操场玩了是不是?”阮肆问:“还是他们把你埋雪里了?”

“下午打雪仗了。”秦纵缩着脚趾头,“雪老是往鞋子里跑。”

“晚上我给妈说一声。”阮肆给他拉好裤腿,“给你换双高点的鞋,能护到脚脖子的那种。早上湿了没有?”

秦纵摇头,阮肆怕他身上也冷,拉开羽绒服把人包进来。两个人都穿得厚,这么一包只能包半个秦纵,就算这样也已经团成个胖球。李沁阳给买的小衬衫是一样的,就连毛衣都是款式相同,一蓝一黄。秦纵挤在阮肆羽绒服里,埋脸闷在他胸口。

阮肆说:“别流鼻涕。”

秦纵配合地没流鼻涕,只打了个嗝算做回应。

声控灯没坚持太久就灭了,阮肆懒得再喊。楼道里昏暗,他不看秦纵,有种抱着小动物的错觉。鲜活温热的触感让胸口柔软沉甸,他以前在爷爷的农场里抱小狗崽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你……”阮肆迟疑着开口:“不打嗝了?”

“不打了。”秦纵说:“我爸爸说打嗝就咽口水。”

“是喝热水。”阮肆纠正,“身上冷不冷?”

“热。”秦纵探头,“我又冒汗了。”

“一会儿就好了,老爸该下班了。”阮肆站麻了脚,他移动了一下,忽地说:“好看吗?”

秦纵不知所谓,望着他的下巴,真诚地点头夸道:“好看,特帅。”

“我说那故事!”阮肆用下巴撞了秦纵的脑门,“好看吗!”

“好看。”秦纵问:“你想当个作家吗?”

阮肆“嗯”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想不想,他只是继续道,“还挺有意思的对不对?我想讲故事。”

“我想看故事。”秦纵颠了颠脚,觉得脚掌被泡得不舒服,他说:“孔家钰想当个数学家。”

“你呢?”阮肆低头问道。

秦纵抿唇,“我妈妈说让我当钢琴家。”

“那挺酷的。”阮肆违心地夸了夸,然后说:“你自己呢?”

秦纵踩着脚,摇头说:“我不想当钢琴家。”他偏头小声对阮肆道,“我不喜欢钢琴。”

“那你喜欢什么?”

秦纵道:“萨克斯。”

他说完又埋下头,轻轻哼了一段曲调。这是一首非常老的英文歌,李沁阳很喜欢,干家务的时候最喜欢放,阮肆把调子记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