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同人)【修川】天下炮友终不成真爱(27)
那个人当然是他师弟。否则他还会在乎谁的死活。
地板上留下一串串血印。
我关好门,循着血迹回头看去,他师弟被放平在床上,张着嘴艰难地呼吸。
床单上开出荼蘼。
哪怕通体血肉模糊,他师弟的脸居然还是这样白净,纤尘不染一般。
开枪的人莫非也顾及他这张惹人怜爱的脸吗?
我站在门口,丁修似乎也并不在乎我的注视,或是他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他剪开他师弟衬衫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靳一川已经半昏迷,丁修俯身上前,伸出通红的手去拍他的脸,“师弟?师弟?”
那种眼神既不是心疼也不是怜惜,却比这两者加起来更令人心惊。
他师弟掀开眼皮,低低地唤他“师兄”。
丁修松手继续处理伤口,那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他师弟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着、呻吟着,如同脱水的鱼,断翅的鸟,被掠食者牢牢圈在怀里。
“我没有麻醉剂。”
他自顾自说着,直接切开腹部的伤口,镊子伸进那窄小的刀口,缓缓取出子弹。
他师弟几乎立即便疼晕了过去。
沾满消毒药水的绷带粗暴地覆上那脆弱的血肉。
他师弟又痛苦地转醒,已被折磨得意志尽失。
他抬起手抓住丁修的头发。
“师兄——”水润双眸涣散开来。
“我在。”丁修为他缠紧两圈绷带,起身向前,双手撑在他耳朵两侧。
“师兄——我疼——”
他师弟被疼痛感灼烧得无法忍耐,只能拽紧丁修的衣领,把脸埋进去。
“我好疼——师兄——”
“我知道。”
丁修偏头吻住他,双手潜下去,熟练地缠绕、打结。
“我知道你疼。”
他睁眼亲他师弟的脸,舔他额前的血与汗,吻他颤抖的眼睫。
“师哥疼你。”
他师弟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睡去。
丁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师弟,褪下他所有衣物,用沾湿酒精的毛巾擦拭那鲜血淋淋的身体。
他师弟白净的肌肤在丁修手下一寸寸展露,每擦过一处皮开肉绽的伤口,便俯身吻下去。从颈脖到脚踝,他近乎吻遍他师弟的全身。
像毒蛇一般一寸寸把自己的猎物吞噬入口,让对方融于自己身体,极尽缠绵,也极尽残忍。
听说蛇在进食时是最脆弱的,可也都是这样缠绵吗?
——还是只因这是他毕生所求的唯一猎物?
他师弟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仍然喃喃地唤着他。
丁修又用血红的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吻着他。
我一步步退开。
门缝慢慢合拢。
丁修是疯的。
我跌坐在门口。
我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癫狂是假,疯却是真的。
他看他师弟的眼神是疯的。
包扎他师弟身体的手是疯的。
吻他师弟的嘴唇是疯的。
装着他师弟的心是疯的。
而靳一川,爱着这样一个疯子的靳一川,大概也至少是半疯的。
我该如何登上一颗早已疯了的心呢。
在自己也彻底变疯之前。
那晚我坐在地上思索了半宿,天蒙蒙亮的时候,丁修居然抱着他师弟出来了。
他没多看我一眼,我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我以为出去就会被全城围剿,谁料他居然又开外挂,不知道从哪里叫来那位老大的对家声东击西,趁他们六神无主连夜出城。
我以为会在车上颠簸一整夜,担心会把他师弟折腾没了,他居然猛一刹车,一架私人飞机正落在郊区的停机坪上。私人飞机租金也不贵,但这么短时间做到这样,到底是他算好了一切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连夜飞回京郊,他把靳一川带回屋锁了起来——是用手铐直接拴在了床头。
丁修真的是个疯子,但这也的确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但这举动无论怎么看都太极端了,我和他师弟却好像并没有任何惊讶,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是他好不容易回巢的猎物。
他师弟还不算蠢,醒来后没有挣扎,一脸冷静地和丁修谈判了大半天,从怒骂到辩驳到求饶,丁修软硬不吃。
直到对方肺病发作。
两天时间,靳一川脸颊肉眼可见地凹下去,眼睛却始终明亮,不知是否还心存希望——丁修那张油盐不进的脸到底哪里能看出什么希望了。
丁修怎么能忍受自己心间的鸟为他人折翼陨落,就算死他也要亲手折断那双翅膀。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靳一川做好吃好喝的,我可不想他变成猝死的林黛玉。他腹部的伤口愈合得慢,整个人弥散着枯萎的气息,但丁修不在乎,那禽兽在第三天就忍不住上了人家的床。呵呵,当然不是盖棉被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