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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先生的黑月光(198)

“我没那么禽兽。”池月轻轻睨他:“我不吃伤员。”

“……”

楼下等待的一群人,看到他们下来,一个个眼含暧昧。

乔东阳只当没看见,更不解释。只是在拿到了六十分后,他更加理直气壮了,懒洋洋地牵着池月,不再避讳别人的目光。

“找个地方,先吃东西。”

“好的,乔先生。”

乔东阳回头看池月,“吃什么,你说?”

在这群人里,池月无疑是最熟悉万里镇的人。

她笑:“老实说,这儿真没什么好吃的。大家只能对付一口了。”

“能对付就行。”

池月没说谎,整个万里镇只有一家像样的饭馆,而且菜色不多,谈不上口味和特色,更没有选择的余地。好在,大家也不挑,入乡随俗,将就吃了些,就各自去办事。

乔东阳留下了两个人,随他一同去旅舍入住。

今晚,他是打定主意不回月亮坞的。不过,说服池月的理由是他的胳膊受伤,明天要换药,来去很麻烦。

理由充分。

池月没法再拒绝。

第224章 小镇故事

她去镇上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旅馆丢给乔东阳,强迫他穿上内裤,然后去前台给自己另外开了一间房。

乔东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些话,她不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但做网店生意这么些年,她与男人打交道还是很多的,男人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好感。

一般男人是什么货色,池月有自己的定论。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望上头,根本就没有理智。

有一句话说,当男人用小头思考的时候,大头就没什么卵用了。

话虽糙,理不糙,很多男人都是栽在这个上面。

认识乔东阳这么久,池月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过女人的痕迹,可以说,这已经是她所见过的凤毛麟角的纯情直男了。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能让自己显得太随便,太廉价。

自爱不是矫情。

而是对自己负责。

男人往往都不珍惜太容易到手的女孩儿。

个中道理池月说不清,但大概男人天性如此……

至少目前为止,哪怕池月确定了心意,愿意和乔东阳交往试试,仍然不想也不敢让自己身心全部沦陷。

……

下午,池月和乔东阳去了一趟派出所。

他们是接到电话通知过来的。

主要为了横峰村和万里镇的两场冲突。

相关人员都要来做笔录。

在派出所,池月见到了龚家武。

他比他哥运气好,在横峰村因为被毕哥骂娘,加上顾及与池月的“同学情谊”,临场倒戈,救了自己。而且,他为人比较憨,知道的内情不多,顶多算半个帮凶,犯的事不大。

但他哥龚家文就不一样了。

从上午被警方带走,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池月在讯问室做完笔录出来,龚家武就在门外等她。

他灰头土脸地蹲在墙角,看到她才直起身来,“小黑妞儿,我想找你帮个忙……”

池月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哥的事,我帮不了。”

龚家武低下头,“我也不是想让你捞他,我知道你也没那个本事。”

“……那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不通,他为啥要动刀子捅人。想见见他。”

龚家武挠了挠脑袋,那并不惯于思考的脑子,凭着本能为他提供着一些信息,“他那天还叮嘱我,不要冲动……还说什么都可以干,就是别搞死搞伤人,那就不是蹲局子那么简单了,是要以命抵命的……可是你说他,怎么转眼就去捅人了呢?”

他问池月。

可池月比他还好奇。

叮嘱龚家武那些话,确实像龚家文说的。

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比他弟聪明,如果仅为拆迁,他是决计不会干这种事的。

今天上午,他没有捅死乔东阳,但在混乱中,他捅伤了好几个……

其中两个重伤,已经送到吉丘县医院去了。

剩下有好几个轻伤,包括乔东阳在内,全是在镇卫生院处理的伤口。

如此一来,这件事已经变了性质。

“你哥想出来,怕是不可能了。”池月看了龚家武一眼,“不过你的疑惑,你也不用自己问他,警方都会调查清楚的。”

“不行啊,我憋不住。”龚家武搓了搓手,又嬉皮笑脸地问:“小黑妞,听说你男人挺本事的,你能不能让他帮我想办法……见见我哥,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就只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按法律程序来吧,能见到他的时候,警方会让你见的。”

“小黑妞儿,你就不能帮帮忙吗?我今天可是帮了你们呢……要不是我,说不准你们就被毕哥砍死了。”

“……”

当时确实凶险。

龚家武并不算完全夸大其词。

池月望了乔东阳一眼,还没有回答,乔东阳就突然笑应了。

“没问题。”他说:“我给你想办法。”

龚家武一怔,松开了紧绷的脸,“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乔东阳似笑非笑,唇角扬起,“但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龚家武不明所以。

“池月的男人,肯定是有本事的。”

“……”

他们见到龚家文,已是晚上九点。

上午龚家文被带到了吉丘县刑侦大队,不在万里镇。

但乔东阳得知,被逮捕后,龚家文对警方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吐,无论怎么询问,他只承认自己犯了糊涂,一时冲动拿了刀子,但他和乔东阳以及其他人,全无私怨。虽然做错事,但没有伤人的心。

甚至他表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村民的利益考虑。

“这么说,他还把自己搞得挺伟大的是吧?”

乔东阳笑了,望向龚家武,“听到了吧?这就是你哥,你确定要跟他谈谈?”

龚家武点点头,“他不肯告诉你们,但他准能告诉我。”

经过交涉,警方同意了。

审了好几个小时,那厮嘴严皮厚,撬不出什么话来。

但这个案子,是上头督办的重案要案,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尤其是吉丘本地的领导,都快要急疯了,几个小时内,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来催问破案情况——

他们怕乔东阳受此事影响,撤资走人。

这对吉丘县,对吉丘的领导来说,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警方压力很大,因此安排了龚氏兄弟的单独见面。

会见时间是半个小时。

按规矩,乔东阳和池月没能进入会见室,只能在办公室里等。

可是,信誓旦旦进去的龚家武,却是垂头丧气出来的。

“我哥他变了。”

他看着池月,眼圈都红了。

“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池月与乔东阳交换个眼神,放柔声音问他。

“那这半个小时,你们俩都谈什么了?”

龚家武嘴巴撇了撇,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安排后事。”

“什么?”

“我哥一定是中邪了。”龚家武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把五千块存款和我嫂子一起交给我了。说横竖是一个死,交不交代都一样。不交代,指不定还会有活路。”

“怎么会一样?”池月抬抬眉,“如果他是受人指使的,顶多是个从犯。可是,如果他不说出幕后的人,那他就是主犯,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我说了。我就这样跟他说的。”龚家武大脑袋垂着,像是脖子突然支撑不住似的,突然抬起双只粗黑的大手把脑袋抱住,“打死他都不说,一心想要求死。我觉得,他做这事前,就想好自己是要死的了。”

“怎么说?”

“我嫂子有病。”龚家武突然抬起头。

“?”

“我嫂子得病了,没钱治。一开始,我哥告诉我,想在拆迁上捞一笔,这样就有钱给我嫂子治病了……我们说好的,就是联合村民一起闹一闹,人家有经验的人说,闹了,肯定会多拿赔偿金,政府也会来安抚我们,这是个大项目,他们不会舍不得钱……”

想得是很完美。

人是自利的,从这个角度分析,他们的行为完全说得通。

可是——

拿刀子捅人,就和他的初衷大相径庭了。

池月皱了皱眉头,“你哥什么时候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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