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将老板揍八回/女主欺负人(75)
未等太子说完,朝堂上已经一阵喧哗。
太子提到大臣面色尴尬,而没有提及的大臣,更加一脸惊恐。
说到这里,太子刻意顿了顿,抬起手道:“在场每一位家中都有,本王想着,若着百花公子不是喜欢编个小曲写个评书找素材,那就是宫中之人。所有人的事都编排了,偏偏没有燕王——”
“三弟,你也太不给自己脸了。”难得往日不屑于发表的太子阴阳怪气说了一堆,说完长吁一口气抱着朝中放着香炉的柱子:“春花,上。”
“等等。”一直在看戏的圣上终于坐不住,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等到再次抬起头,仿佛老了好几岁:“除了案件相关人员,其他人散了。今日朝中所议之事,皆不许外传。倘若朕听说丝毫消息走漏,在场之人家眷全部白绫三尺。”
话音刚落,在场其他大臣逃命一般的从大殿之中狂奔而出。
听完春花所说,圣上半晌没有说话。
夏侯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等待发落。
“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半晌,在大殿之中传来燕王凄惨的长嚎。
“燕王的意思,倒是自己是人品好,天下人纷纷甘于奉献么?”太子步步紧逼,望着圣上:“请父皇明察!”
证据确凿,只待圣上下旨。
圣上长叹一声。
太子抱着香炉柱子,仿佛对香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偶尔吹一吹,抖一抖。
哪里是才发现,分明是在更早之前,甚至在自己发现之前,太子就已经等着在盘这出戏。
人心,难测。
幼时一场大雪,三兄弟一起出去玩。
自己生母位卑,太子向来都是拉着燕王,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他。
甚至燕王母亲去世,燕王一个人躲在废园中不说话不吃饭,也是太子默默守在门口陪伴。
怎么一下子,全变了。
“本王认为,我们应当派兵将百花会铲除,而始作俑者,求圣上裁决。”
太子察觉圣上的迟疑,转身看了甯王一眼,回身道:“此时事关朝中大臣心中安定,天下百姓的安定,求圣上——”
圣上烦躁不安,却无法躲过去。
“圣上,燕王有罪,不如流放宁古塔,在边塞吃斋念佛,祈祷我国泰民安,以平朝中大臣心中所虑。”甯王抱拳道。
“这——”
未等圣上所言,太子先否决:“万万不可,我国三皇子,堂堂燕王被流放,且不说这一路多少人虎视眈眈,更有好事者编排莫须有的罪名,撼动政局!”
此时的燕王,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多余。
甯王至此,抬起头触及圣上祈求的眼神——
他还是舍不得。
“朕没有几天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吵——”
“圣上——”
这种坐在地上,看着所有人为了自己的死亡方式在争论的感觉,很奇怪。
前一秒被众人拱月的幻觉还在。
此时却只能发愁如何赴死。
燕王冷笑一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他认输。
“霍振声——”燕王制止还准备说什么的甯王,只道一句:“只求圣上不要牵连我府中之人。”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燕王忽然抽出掌中剑,一划一倒,鲜血已经从身下蔓延。
“燕王——”
“震衡——”
半晌,宫门大开。
霍振声站在门口靠着门梁,望着远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一只孤鸟飞过。
从此世上少了一人。
“震霄,你们曾经真的很好啊。”圣上抱着燕王的尸体,手指触及依然炽热的鲜血,只觉万箭穿心。
太子背对着圣上迎风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
“来人,将抓到的人,都杀了。”
说到这里,太子似乎有些厌烦的皱皱眉头,背着手转身望着圣上,想说又不想说,只能转过身。
都是成年人,燕王此举动了国家安定,不可留。
只是——
“有必要吗?”甯王抬起眼望着身边的太子。
太子眼神掠过夏侯,有些逃避甯王的眼神:“本王不喜被人算计,想必甯王比我更明白。”
说罢,太子摆摆长袖,讪讪离去。
那一夜,整个长安城阴风瑟瑟,长街无人。
家家闭户关窗。
宁王府内。
霍准抱着斑比,听着廊间穿过的哭啸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怎么都过完年了,还没有一点点的热气?冻死了!”
霍振声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却穿过书页,到了更远的地方。
夏知否在书房的二楼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本西域战术,听着楼下没有声音,悄悄将脑袋靠在栏杆上观察霍振声。
从回来的那一刻起,霍振声便像是丢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