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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爱+河图秘闻+神仙肉(短篇)(16)+河图秘闻+神仙肉(短篇)

“妖精道爷见过不少,你这么没用的还是头一个!”他用花锄将河蚌从石缝里撬出来,“下次别往这边走了!”

河蚌被卡了大半天,她馋:“石缝里面有好多水藻,好多好多!”

容尘子喂她青团子:“改天让清素把这个石缝填掉。”

河蚌化为人形,仍旧是裹着黑色的斗蓬,她吃着青团子,整个人都软在容尘子怀里。容尘子不耐:“坐没坐相,没长骨头吗?”

河蚌大怒:“你家河蚌长骨头啊?”

容尘子拈了个青团尝了一口,微微一笑:“也是。”

003:

当泥胡菜不再鲜嫩,艾蒿枯槁,鼠曲草也很难采集的时候,清虚观不做青团子了。秋天催黄了树叶,也吹开了桂花。

这时候相国家的祖宅闹鬼,特地派人来请,容尘子说不得要亲自前去。他不放心河蚌独处观中,仍旧带了她一起。

当今圣上抑佛重道,清虚观又是有名的道观,相国对这位知观也是殷勤周到。容尘子摆着知观的架子,客气疏离。河蚌却不管这些,相国府点心管够,她坐在桌前,容尘子去了后园井下驱妖。

这次作怪的是个狐狸精,迷惑了相国的二公子,闹得一家上下鸡犬不宁。容尘子下到枯井,见井中枯骨遍地,知这狐妖性情凶残。担心她逃窜伤人,便命河蚌守住井口,护住相国一家。

河蚌端着一碟糕点坐在井沿上,答得含糊:“早去早回。”

历来狐狸精都生得美,容尘子在井下见到这只狐狸也不例外。待见了容尘子,她美目更是水光宛然:“道长何必这般绝情,”她衣衫半褪,纤指几乎戳到容尘子额头,神态半惊半羡半娇嗔,“其实降妖除魔哪比得上暖衾共枕,同作神仙?”

她衣裳本就轻薄,如今更是纤毫毕现。容尘子眉头微皱,就听井沿上那只河蚌哈哈大笑:“知观,你且先同她做一阵神仙,我为你把风。”

井中阴气盛,阴气又催生邪气,于妖物有利。容尘子取出一面令旗插在浮土上,抛符于其上泄阴补阳。半个时辰后,他一剑绞断了狐妖的喉咙,恨不得也上去将那只河蚌的舌头绞断。

待上到井沿,那河蚌望着他,璨然一笑间眉眼弯如新月。容尘子想要绞断她舌头的心思又如这桂花的香气,淡得了无痕迹。

待到替二公子做完法事,他在相国府重新更衣沐浴。相国重新将他迎入厅中,那河蚌是个吃货,仍品着点心。相国如今将容尘子奉若神明,自然不会亏待了这位“小法师”。

河蚌见到他唇角翘成了豆荚,手中糕点吃到一半,她扬手递给他:“这个好好吃!”

容尘子微怔,就着她的手吃下那半块粉盈盈的樱花糕。

“不错。”他轻声道。他身后清玄、清素两个弟子张着大嘴半天没合上。

004:

腊月,初冬的第一场雪覆盖了人间,池塘结了薄冰。容尘子带了些煎饼果子将河蚌哄进了自己居室。天气严寒,那河蚌整个窝进了他怀里,她还嘟嚷:“容尘子,你身上真香。”

容尘子任她紧紧贴着,心绪浮动:“你又饿了?”

河蚌摇头:“檀香。”

她第一次从容尘子身上嗅出了除神仙肉以外的味道。

容尘子指尖向下,挑过她一缕黑发,那触感如丝般柔滑,他收回手,披衣去了三清殿。他跪在三清像前念了半宿《清静经》。

河安县加固河堤的时候挖出十多具尸体,县令觉得不踏实,重金礼聘容尘子前往超度。容尘子带着河蚌进入河安县时,河蚌坐在马车里,一路东张西望。

经过西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原是水粉铺的掌柜打散了一盒胭脂,吸引女客。容尘子蓦地令车夫停车,他从大袖里取了些银子给河蚌:“去看看吧。”

河蚌也被脂粉香吸引,闻言倒是接过了银子:“你不去?”

容尘子摇头:“我是出家人,不方便。”

河蚌足选了大半个时辰,抱了数十盒红粉香露。容尘子堂堂知观,不缺银钱,并不在意。倒是她兴高采烈,上了马车放下东西,她冷不防抱着容尘子,往他下巴上狠啜了一口。容尘子还来不及推拒,她已然埋头摆弄那些精致的粉盒。

“容尘子,你说是这个玫色好看,还是橘色好看?”她用脂粉在手背划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容尘子抬手触摸面上的吻痕,不怒不喜:“都好。”

夜间到达河安县衙,知县亲自接待,安排在靠近河工埋尸地的别苑。饮食起居自是小心精致。

入夜之后容尘子去河堤上看了看,尸体是几十年前的,周围连游魂也不见一个,并无异常。但法事还是要做的,不仅超度死人,更重要的也是安抚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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