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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84)

那人痛得脸色煞白,手上力度一松,贺绍廷趁机挣扎开,回身飞起一脚,狠狠地往他裤裆处踢去。

只听一声更凄厉的惨叫,那人当下抱着下裆倒地嗷嗷叫着翻滚。

贺绍廷立即转身,朝着被吓呆了的冯维亮冲过去,挥着拳头专往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打去。冯维亮手忙脚乱地抵挡了几下,虽然也伺机打了对方一拳,可自己身上挨的拳头却更多,而且一拳比一拳打得痛。

眼看着贺绍廷不要命的又缠了上来,大有把他往死里打之势,冯维亮终于怕了,尖声叫:“父亲,父亲,父亲救命!!”

贺绍廷双目通红,脸上早就挂了彩,可却仍旧一声不吭,死咬着牙关挥着拳头一拳又一拳地往冯维亮身上打。

“好个狠毒的小子,竟然出手伤人!”突然,有一只大手从旁伸出,牢牢地握着他的手腕,死死地制住了他的动作。

贺绍廷想也不想地又挥起另一只拳头,可无一例外被对方制住。

来人猛一用力便反剪他的双臂,也彻底让他动弹不得。

贺绍廷痛得一声闷哼,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便从额上渗了出来。他用力一咬唇瓣,硬是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

杜诚忠没有想到他年纪小小的,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一时有几分刮目相看,再一回想他方才追着继子打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隐隐有几分欣赏。

血性男儿当如是!

眼角余光瞄到被揍得满身伤的继子,他的眼中有些心疼,但也有几分失望。

无论他如何悉心教导,这孩子骨子里流的终究还是属于他生父的文人之血。

“放开我,放开我!!”贺绍廷挣扎了几下,可对方那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让他根本挣不动哪怕分毫。

杜诚忠冷笑:“你是哪来的混小子?竟然敢当街出手伤人,小小年纪如此狠毒,你爹娘是如何教你的?!”

“父亲,是他,就是他把孩儿打伤的,你一定要替孩儿报仇!”冯维亮一见来了救星,连忙过来,又愤怒又委屈地道。

见继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身上的衣裳也被扯破了几处,杜诚忠皱眉,手上一用力,贺绍廷没忍住便痛哼出声。

“今日本将军便代你父母好好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行事猖狂狠毒的下场!”他冷笑,手上再一用力,贺绍廷脸色惨白,冷汗一滴一滴地从他额上掉落,可他硬是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再哼半个字。

杜诚忠见状更恼:“好一个嘴硬的倔强小子,你若是开口求饶,本将军便饶你一命,否则,本将军教你血溅这十里长街!”

话音刚落手上力度再加深了几分。

贺绍廷感觉自己的双臂快被扭断了,痛得他大汗淋漓,下唇更是被他咬得渗出了血丝,可始终没有再发一语。

杜诚忠愈发恼了,存心给他一个教训,正想再用力,跟随身边的护卫拿着一个掉落地上的包袱过来,低声道:“将军手下留情,这孩子许是有些来头。”

杜诚忠手中动作一顿,询问的目光便投向他。

护卫指着包袱上的一个标记道:“这是吏部尚书纪渊府上之物。”

杜诚忠蹙眉,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便松了几分。

冯维亮一见便急了,大声道:“父亲,他不是纪大人府上的人,他是当年在河安府时对你出言不逊的那小子。”

杜诚忠怔了怔,力度一转,便将贺绍廷转了过来面对自己,细细一打量,见这小子五官确是与当年那个质问自己的孩子有几分相似。

只如今这孩子脸上带伤,又事隔将近两年,他一时也不太能确定。

“若是如此,这孩子应是与新任吏部考功员外郎的唐松年一家关系匪浅,将军也不宜……”护卫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无论是纪渊还是唐松年,都不是如今的镇远将军府所能挑衅的。将军早前支持废太子时便是站错了队,新帝不追究,可也没有起用,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实不宜再因小事与人结怨。

杜诚忠亦非蠢人,一想便明白了。

新帝本人便是战功彪炳的出色将领,手下更是人才济济,比他出色的更不知有多少,他当年便是因为在新帝麾下难以出头,这才转投了废太子阵营,慢慢地闯出了一片天地。

可废太子倒台,他虽没有被牵连,可处境到底尴尬。论治国理政,不及纪渊韦良等一直追随新帝的臣下,更是远不及废太子曾经的谋士邱仲;论征战沙场,新帝麾下数得出名头的大将,哪个都不比他差。

低不成高不就,便是如今镇远将军府最真实的写照。

那唐松年虽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可他背后有纪渊,如今明显又是入了新帝眼的,他自然不好与他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