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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265)

一时间,上至观主,下至负责烧火扫地的老道,均绞尽脑汁回想玄清在观里时的一桩桩事。

“你若是要问玄清到底是何时到朝云观来的,贫道也不清楚。只知道贫道来朝云观时,他已经在观里了,并且上上下下对他均是十分敬重,连观主都要退一射之地。”提到玄清的来历。观主玉清道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朝末年,因受战火之乱,观中道人逃的逃死的死,朝云观也是江河日下,名声早就大不如前。直至二十几年才慢慢重拾往日声望,这当中也是得益于以玄清为首的一干道人广施恩泽。贫道想,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观里如此有威望之故吧!”他想了想,又道。

“他在观里地位超然,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靠近他的厢房,故而也不知道他的厢房内竟然还会有暗道。”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桩怪事。当年玄清离观云游久久未归,观里便陆陆续续有不放心的弟子前去找寻,只多是一去再不曾归来。”他忽地一拍大腿,想起了这桩事。

贺绍廷心中了然。看来那些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藏身观中的前朝余孽,不过是借着外出寻找玄清之名陆续离开。

至于玄清为何突然选择离开,估计是与赛神仙说的作法失败,以及彼时的陛下突然对前朝余孽的打击有关,故而才不得不离开避避风头。

玉清道人有些不安地望着眼前这年轻将领,朝云观生死存亡就掌握在此人手上了,窝藏前朝余孽这一条罪名谁也担当不起,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这朝云观……

这忧心仲仲着,他突然便看到那名为‘曹胜’的护卫进来,对那贺将军一番耳语,那贺将军脸上明显现出喜色,随即他便听对方道:“多谢观主,本将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扰观主了!”

他诚惶诚恐地起身相送,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渐渐远去,终于长叹一声。

此番朝云观纵然保得住,只怕名声也会大损。果真是成也玄清,败也玄清啊!

“已经查明白了,那画中女子乃是前朝进士许伯儒元配夫人曲氏。对了,这许伯儒正是河安府怀平县人,离安平县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只不过许伯儒一脉早就断绝了,家财也被族人给占了去,不过他生前所居的宅子,许氏族人倒是给他留着,一应旧物都完封不动地保留。”

“这许伯儒虽有功名,却不曾进入仕途,高中后便带着妻子返回老家。因颇有家财,无需为生计操心,他便守着家业度日,也甚少与人往来,过的是如同与世隔绝般的日子。”

“据范广寻到的许家老仆所言,许伯儒与夫人曲氏感情甚笃,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曲氏乃是秀才之女,其父与许父早年相交,早早便定下了儿女亲事,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约莫十六年前,曲氏有喜,怀胎十月产下一女……”

“只产下一女?”贺绍廷突然打断他的话,疑惑地问。

曹胜点点头:“据那老仆所言,曲氏确实是产下一女,这也是许伯儒夫妇唯一的女儿。只可惜那孩子自出生起便是体弱多病,为着这女儿,许伯儒夫妇没少操心,四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只为了女儿可以平安长大。”

“你确定许夫人确是只产下一女?那老仆不曾记错?”贺绍廷又问。

曹胜回答:“那老仆曾是许府厨娘,许夫人孕中饮食多是出于她之手,生产那日她亦在场,确确实实是看到许夫人只产下一女。”

“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过许夫人生产前,曾不顾身怀六甲由许伯儒陪着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女婴,恰好回府当晚便生产,许伯儒便对外宣称夫人产下一对孪生女儿。”

“可知那女婴是何人之女?”唐筠瑶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你怎么来了?”贺绍廷闻声止步,惊讶地问。

“我不放心你,特来瞧瞧。对了,许夫人抱回来的那个女婴,到底是何人之女?”唐筠瑶追问。

“据那老仆所言,那女婴是许夫人胞姐遗腹女,其姐难产而亡,许夫人怜惜外甥女无人照料,与夫君商量过后,便干脆认作女儿。”

唐筠瑶暗暗吃惊。

许夫人抱回来的这个外甥女,想来便是豫王府里的那位许汀若,不,许汀琬才是。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言妩唤她为姐姐,却不承认与她是孪生姐妹之故。

她原以来她们是堂姐妹,如今才知,原来那许汀琬竟然当真不是许家女儿。

她当日随口胡诌用来骗折柳的一番话,竟然又让她给说中了!

许汀琬不是许家女儿,甚至年龄应该比言妩要大几个月,许氏夫妇要宣称她们是孪生姐妹,自然是比照着言妩的生辰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