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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26)

如此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封任命书根本不是从京城发出来。只是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官员敢假冒吏部官文,任命书肯定是真的。

他又想到了早前听闻的那些关于东宫太子卖官鬻爵的传言,浓眉顿时皱得更紧了。

如今看来,只怕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啊!

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前朝末年官场腐败,贪污成风,各级官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天下由此大乱。而这一切,归根到底在于吏治腐败。

大齐建国未及六年,太子乃国之储君,若他果真开了卖官鬻爵之恶劣先例,日后上行下效,大齐危矣!

见他神色不豫,阮氏有些担心地问:“你怎的了?脸色这般难看。”

“没什么。”唐松年笑了笑,暂且将心中忧虑抛开。

翌日唐松年下衙归来,见阮氏正逗着女儿说话,小丫头这会儿特别乖,让说什么便说什么,让喊人也乖乖地喊人,甚至连‘爹爹’也被哄着叫了两声。

若是往常,唐松年必是喜不自胜,毕竟这小丫头叫爹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晚竟是连叫两声,可真是相当不容易了。

可这会儿他的心思却被神情温柔的阮氏勾住了。

烛光下,女子笑容柔美,柳眉弯弯,一双杏眸仿佛氤氲着水汽,俏挺且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唇瓣。此刻,女子耐心地听着女儿的童言童语,眉目带笑,气质端的是温柔可亲。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宝丫竟是有些贪睡,往常她都是要跟着周哥儿廷哥儿他们到园子里走路的。”他听到她有些担心地道。

“想来是昨日贪玩闹得太过,今日便有些泛了,没什么要紧。”唐松年不在意。

自上回病愈后,他是瞧着小丫头身子骨壮实了不少,每月为她把平安脉的大夫亦是如此说,故而他并不怎么担心。

阮氏想了想也觉得有理,朝他柔柔一笑。

唐松年却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连呼吸突然加快了几分,似乎有一股热气直冲上脑门,顿时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握着阮氏的手,在她的掌心处挠了挠,哑声道:“夜深了,该歇下了。”

该歇下了?阮氏狐疑,往常这个时候……只当她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时,俏脸微红,自是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许筠瑶并非真正的稚童,自然瞧得出这对夫妻间的旖旎气息,只不过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故而在唐松年欲唤碧纹进来将她抱下去时,二话不说便抱紧阮氏的脖子,娇滴滴地道:“不嘛不嘛,要娘,要娘。”

她抱得紧,阮氏又舍不得用力拉开她,唯有无措地望向唐松年。

唐松年清清嗓子,耐着性子哄女儿:“娘忙了一整日很累了,得早些歇息,明日才有精力陪宝丫玩。”

许筠瑶装作听不懂他的话,仍是紧紧抱着阮氏不肯撒手,还依恋地用软软嫩嫩的脸蛋蹭她的。

阮氏被她蹭得心都软了几分。她的小姑娘可是很少这般撒娇的。

见母女俩黏黏糊糊的那个劲儿,唐松年便知道夫人必是又将自己扔下了,有些幽怨地直瞄她。

阮氏朝他抱歉地笑了笑。

唐松年无奈,顺手取过置于一旁的书卷,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一直到见女儿在夫人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精神顿时一震。

快了快了,小丫头终于快睡过去了。

阮氏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右手轻柔地在女儿身上哄拍着,确信小丫头睡了过去,这才将她抱到了耳房里。

房门掩上的那一瞬间,本应该睡下的许筠瑶翻了个身,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辰。

待阮氏重又回到正屋,正将房门关好,突然身体一个凌空,吓得她险些尖叫出声,嗔怪地往抱着她的男人肩上轻捶一记:“吓死我了。”

唐松年轻笑,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帷帐轻垂,烛光跳动,很快便给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旖旎气息。

唐松年正欲一尝所愿,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叫声传入,吓得毫无准备的他一个哆嗦。

“是宝丫,宝丫在哭呢!”本被他亲得浑身软绵无力,整个人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的阮氏突然回神,急道。

“有丫头们在呢!”唐松年定定神,重又吻上她,不肯轻易放弃。

“不、不行,你听,她哭得更、更厉害了,必是、必是碧纹她们哄不住。”阮氏轻喘着躲避他的亲吻,用手去推他。

唐松年知道她的性子,有几分泄气地让了身,看着她匆匆穿好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摊在床上长吁短叹。

妇人生了孩子就这么一点不好,夫君都要被排到孩子后头了。

待耳房那边的哭声止住,又过了片刻,他便看到阮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