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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241)

良久,他接过曹胜递过去的银针探入碗里,唐筠瑶走过去的时候,便看到那银针黑了半截。

“水里有毒!”范广惊叫出声。

“不,是帕子和玉麒麟有毒。”唐筠瑶肯定地道。

曹胜不死心,捧着碗走到刚好医治完那肥猫的大夫跟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廷哥儿,这帕子可是你身上之物?在此之前它可曾沾过什么东西?”唐筠瑶冷静地问。

“方才在镇远将军府打翻了酒杯,玉麒麟沾了酒水,我便是用这帕子擦拭的。”贺绍廷心里颇不是滋味。

“杜诚忠那老匹夫想毒死将军?!”范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贺绍廷没有说话,倒是唐筠瑶冷笑道:“未必就是杜诚忠,若真论起来,那府里有一个人最希望你们将军出事!”

那厢,曹胜已经带着大夫走了过来。

“烦请将军伸出手,让我把把脉。”大夫低声道。

贺绍廷想也不想便伸出手去,任他把脉。

“万幸,将军脉相平稳有力,想来不曾沾上那毒。”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松了口气。

“那到底是什么毒?”唐筠瑶迫不及待地问。

“是一种出自东狄,毒性既猛又迟缓的毒药,不会立马致死,只是人一旦沾上,身体便会变得越来越弱,就跟寻常生病了一般,时好时坏。但到了某种程度,就会愈发衰弱,最终缠绵病榻衰歇而亡,就如同病逝一般,教人瞧不出半点异样。”

唐筠瑶心口一紧,下意识便抓着贺绍廷的手,瞬间便想到了上辈子他‘病逝’东征途中的结局。

会不会、会不会那一辈子他也根本不是病逝,而是遭人毒害!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便如同被钝刀割着一般,痛得她脸色发白。

不应该这样,这个人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他原应该有更好的前程,原应该驰骋沙场成就伟业,而不是在世人的遗憾与惋惜当中憋屈地病死。

贺绍廷察觉她的恐惧,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别怕,我没事。”

他对生死之事向来看得极淡,此刻纵然得知自己险些进了鬼门关,可是也并没有情绪起伏。

唐筠瑶深深地呼吸几下,扬声吩咐:“曹护卫,请你到镇远将军府请杜将军过府,便说贺将军有紧要事与他相商,务必把人请了来。”

曹胜明了,拱手应下便去。

“请他来做什么?待我杀进去直接把那对假父子的脑袋砍了来!”范广恨恨地道。

唐筠瑶没有理他,又忙吩咐人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催促着贺绍廷快去洗一洗,顺便把身上同样沾了毒酒的衣裳换下来。

贺绍廷半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

见她反客为主地在府里这里安排那里吩咐,范广又忍不住嘀咕:小妖女脸皮可真厚,倒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子似的。

唐筠瑶却不放心地又问了那大夫关于贺绍廷身体之事,得到对方再三保证,确定他除了往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并且这些伤并不致命外,再没有其他问题。

杜诚忠来得相当快,那厢贺绍廷还没有沐浴更衣完毕,他便已经跟着曹胜过来了。

“绍廷呢?”见诺大的园子里并没有贺绍廷的身影,只得范广、一位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俊俏得过分的小厮。

又见范广对他怒目以对,似乎下一刻便要冲上来一般。而那名小厮则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对着自己,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顿时不悦地沉下了脸。

“你是谁?半点规矩都不懂,我问你绍廷呢!”他瞪着那小厮喝问。

唐筠瑶眼睛忽闪忽闪,脆声道:“我姓贺,你可以叫我贺夫人!”

范广、曹胜:“……”

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了!

转角处正要迈出来的贺绍廷步伐一顿,有点耳热,又有点欣喜,嘴角不知不觉地微微上扬,干脆也不出去了,只继续听‘贺夫人’说话。

杜诚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微眯着双眸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恍然大悟,又不悦地道:“唐姑娘还请慎言,你不要名声,绍廷还要呢!”

唐筠瑶冷哼一声:“他人都是我的了,还要什么名声!”

范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将军已经被这小妖女给……

曹胜捂着眼睛侧过脸去,对这姑娘的厚脸皮简直叹为观止。

贺绍廷一张俊脸登时涨得通红,愈发不敢出去了。

杜诚忠怒骂:“不知廉耻!唐松年便是如此教女的?”

“我爹教我的东西可多了。比如他就教过:畜生就是畜生,便是再穿得人模狗样,本质上仍旧是个畜生,自然是没有必要给他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