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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209)

下一刻,她便见画鹃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名为‘汀若’的女子,语气带着轻蔑与不屑:“你便是许汀若?”

“是,奴婢正是许汀若。”许汀若低着头,温顺地回答。

言妩顿时跳脚:“什么?你也叫许汀若?!怎么会这般巧的!”

她睁大了眼睛,凑到许汀若跟前死死地盯着她,也没有留意画鹃又说了什么。

一直到许汀若把手中的盆子交给了画鹃,盈盈行了个福礼后转身离开,她才苦恼地皱着一双秀眉,绞尽脑汁地想着曾经的记忆。

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是,上辈子她濒死之际魂魄将要离体,却被人强行束缚住扯回原身体时还很小很小,又经历了两辈子,便是对生身父母的记忆也有点儿模糊了,又怎么会对一名陌生的姑娘心生熟悉感呢?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懊恼地一拍脑袋,随意便飘进了一间屋子。

突然,屋内墙上挂着的两幅画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怔怔地望着有些陈旧的那幅画中的女子,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朝着那画走过去,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画中女子,鼻子渐渐变得酸涩。

“娘……”她喃喃地唤,眼中瞬间又涌出了泪水。

“娘……”她哑着嗓子又唤了一声,眼泪终于再忍不住‘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豫王府的书房里看到早逝的娘亲的画像。纵然是年代久远记忆模糊,可她潜意识里就是知道,画中女子便是她的生身母亲。

她抚着画像哭得不能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娘’,可回应她的,只有窗外早起的鸟儿的鸣叫之声。

她抽抽答答地抹着眼泪,房门便人从外头推开,豫王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进来:“你自忙你的去,让汀若进来侍候便是。”

“可是……是,奴婢这便去叫汀若。”是画鹃有些不甘的回答。

言妩随意抹了一把泪,正想寻个藏身之处,忽又注意到娘亲画像的旁边挂着的那一幅画,而画中的女子居然是她!

她惊讶地微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上的‘自己’,那一颦一笑,像她,可也像瑶瑶,准确来说,画中人更像是上辈子体内有着一强一弱双魂的许淑妃。

“给殿下请安。”许汀若的声音又在屋里响了起来,言妩定定神,转身望过去,看到那许汀若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迈着轻盈的脚步朝着屋中来。

她怔怔地望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福至心灵,一拍手掌:“啊!我知道了,你是汀琬姐姐!”

眼前这个给她一阵熟悉感的姑娘,肯定是她的姐姐,那个打小便爱欺负她,跟她抢东西的汀琬姐姐。

“讨厌,你自己都有名字,做什么要抢人家的?你才不叫许汀若,你分明是叫许汀琬的嘛!”她不满地绕着许汀若飘来飘去,口中嘟嘟囔囔着。

许汀若自然不会知道有‘人’在她身边念叨,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身份尊贵性情温和的男子。

她知道自己余生的荣耀全系于此人身上,所以必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吸引他的注意,继而勾起他对自己的怜惜。而事实证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效果的。至少,那个曾对她无比轻视的画鹃,如今已经将她列为争夺豫王宠爱的头等大敌。

可她丝毫不惧,当初的彭良娣手段比画鹃可是高明多了,可她照样可以在她的眼皮底下闯出一条路来,若不是太子突然被废,此刻她已经成为了太子的侍妾,说不定还会成功地怀上龙子。

不过不要紧,豫王也很好,同样也有成为新太子的可能。

——

襄王离京的那日,天熙帝与皇后携手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仪驾渐渐远去,最终化作一个墨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皇后眼中隐隐有泪光,脸色虽然仍旧有几分苍白,可精神却不算差。事实上,自从两个儿子握手言和后,一直压在她心头上多年的巨石也终于被搬开,她的病情竟是难得地有了一定的好转。

尽管如此,她也很清楚自己命不久矣,临死前能看到两个儿子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她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先是太子被废,继而是襄王主动请旨离京前往封地,让本以为襄王会成为新任太子的众多朝臣愕然。

而又在这个时候,信王连办了几桩漂亮的差事,使得龙颜大悦,更是连得天熙帝夸赞赏赐,也使得朝臣们终于将视线投向了这位素来不显山露水的皇次子。

信王性情宽厚,视贤下士,从此前的几桩差事来看,又是个颇有才干的能人,如此贤王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