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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179)

襄王愤怒地道:“他还有什么不满?!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就因为他出生得早,什么好的都得让着他!这会儿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呢,便已经恨不得把咱们杀之而后快了,若是他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还能有咱们的活路?!”

太子同样万分痛恨:“你还有脸说?!你还有脸说?!但凡孤有什么,父皇必然也会想法子给你一份!同样犯了错,父皇对孤从来都是重重处罚,对你便是轻轻放下!在你眼里,只怕更恨不得孤早早就给你让位!!”

“皇兄、三弟,冷静,要冷静!皇兄,别动手别动手,若是伤着了他,父皇必是会震怒的!三弟,君臣有别啊!三弟……”信王急得劝了又劝,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与襄王互不相让地动起了手。

唐筠瑶眸色幽深,定定地望着正急得团团转的信王,神情若有所思。

这个信王……倒是有点意思啊!句句话都是在劝说,可每一句话都能轻易地再给那两人添把火,倒是没有想到诸皇子当中还有这么一个妙人。

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掩藏好,看着不远处有听到动静的东宫侍卫赶了来,好歹把那对被怒火占据了理智的兄弟拉了开。

而后她又瞧见一名中年文士在太子身边说了几句什么话,太子眼神狠厉地瞪了一眼襄王,这才带着他的人急急离开了。

她双手交叠于腹部,望着太子匆匆离开的方向,两只拇指轻轻地摩挲着。

“你也听见了,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在心里定了我的罪,认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算计他!亏得这东西没给他,否则他还会以为我心虚呢!”襄王恨恨地啐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一物,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只听‘啪’的一下响声,唐筠瑶望过去,见那似乎是个玉雕。

“母后近日凤体抱恙,若是她知道你们又闹起来了,对病情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皇兄不过是一时气急了,况且他又是太子,自来便只有旁人服从他的份,可你……唉,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是我抽个时间到东宫去,好生再劝劝他吧!”信王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道。

“你不准去!去了也不过是再受他一顿气!他爱怎样想便怎样想!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过之事,凭谁也不能冤枉我!”襄王气极。

信王似乎又劝了几句,只因隔得远了,唐筠瑶也没有听清,看着那对兄弟渐行渐远,最终彻底在视线里消失。她又等候了约莫一刻钟,确信再没有其他人了,这才从枫树下走出,捡起襄王砸在地上的那物,见果然是一个做工精致、玉质通透的极品玉雕。

太子好玉一事,她也是从五公主口中得知的,这个玉雕,是襄王打算送给太子的么?可是太子与襄王兄弟不和已是人尽皆知,上辈子也是因为被襄王步步进逼,太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差踏错,以致最终走了弯路,彻底失了太子之位。

而太子被废后,襄王上窜下跳的一连串举动,确又是为了太子之位,不过最终便宜的却是豫王。

至于信王……

她的眸光微微闪动着。上辈子太宗皇帝册立了豫王为新太子后,将其余诸子悉数赶出了京城,信王自然亦在其中。

上辈子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显出来,也没有在夺嫡之争中得利,故而她对他着实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信王生母乃是姚妃,而姚妃在宫中也是一个如同隐形般的存在,论得宠不如贤妃,论得势又不如贵妃,能升至妃位,也不过是母凭子贵。

她想了想,寻了个隐蔽之处,挖了个坑,把手上这只缺了一个角的玉雕埋了进去。

待她原路折返时,才走出没多长一段距离,迎面便看到满脸急色的贺绍廷。

贺绍廷此时也发现了她,立即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沉着脸责备地道:“我方才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随意乱走,你又是如何回答我的?”

唐筠瑶还是头一回见他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一时有点儿懵,可很快便从善如流地认起错了:“对不住,我错了,不应该贪看景色而不知不觉地走远了。”

贺绍廷还是绷着一张俊脸:“你没有对不住我,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对不住的是你爹娘,还有偷偷带你出来的兄长。”

咦?还是很恼呢!见他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唐筠瑶有几分意外,眼珠子骨碌一转,捏着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偷偷望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耷拉着脑袋,以一种快要哭出来的音调软软地道:“我错了,真的不敢了,你不要生气。”

贺绍廷望望那紧紧揪着自己衣袖的纤纤素手,又望向她,正正抓住她偷看自己,看着小姑娘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垂着脑袋要哭不哭地认错,纵然猜得出这坏丫头必是装的,可心里那股恼意到底还是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