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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极为富有的表哥[民国](197)

“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认了,然后最小可能的减少损失。”

这人也是有意思,寒秋觉得八辈儿也不能找到自己头上来的,自己投资自己的,不过是当初一起拉了一只股票,这事儿都是自己负责的,不能这么无赖不是。

那人就很有理了,“你们冯家家大业大的,当然是赔的起来,可是我那点儿家底子,都进去了都不够,您得帮帮我,借我一点钱。”

说着说着,语气就突然狠辣了,“要是不给我,我左不过就是死路一条,到时候不会便宜了你们的。”

寒秋眼神也变了,直接就不谈了,“出去吧。”

人就给带出去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在最无能,最落魄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没用的,除了可怜给人当笑话以外,没用其余任何的作用,她是经历过这样的时候了,所以无比的理解。

当初给亲戚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也时候这样说狠话,可是结果呢,一点改变也没有。

所以你看寒秋,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吃过各种委屈的人,她对于曾经一样的人,其实没有多少同情心的,反而是更加的了解缺点。

这要是她能成功的原因,之前去找老太太的时候,这男的就来过一次,专门跟她说的,说各种可怜,各种好处,就是想着让她拉一把。

寒秋肯定是不答应的,“你知道吗?上海滩上,每天为着这个求我的人,能从这里,一直排到黄浦江里面去,我难道是每个人都帮吗?人啊,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事情的起因,说不出来谁的对错,归根到底,还是股票的心态问题,几个人一起的,那男的没多少钱,但是看着里面的利润了,所以说借了高利贷。

现在一下子到日期了,钱赔进去跟什么一样,找来找去,就找到冯大爷头上去了,当初他花了不少钱,跟冯大爷搭上线儿的,就是为了让冯大爷一起带他。

国外留学回来的,知道的应该是很多,赚钱就跟喝水一样的简单。

结果没想到,赔死了。

冯大爷还勉强支撑的住,但是钱确实是不够用的,一季度结算的,商场里面的货款也是要还的。

寒秋仔细思量了一下,“家里面,私库里面不少的东西,可以拿到国外去,临时周转一下。”

“不行,这个不能动,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吗?”

冯大爷是一点也不想这么干的,一个是这些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有一些就是父母亲收集起来的,能当做传家之宝的。

一旦要典卖了,而且是卖到国外去,国外拍卖会的确是给的价格高,可是这给了洋人,老祖宗的东西,他是一点也不甘心的。

最起码的家国情怀还是有的,不枉费出国那么多年,数典忘祖的事儿干不出来。

见他不高兴,寒秋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得不为了钱发愁的,那祯禧那边已经放暑假了,没跟冯二爷说日子,她想着说了还得劳烦他来接,给他一个惊喜算了。

因此一个人就来了,人瘦了不少,但是站在那里,看着更有精神气儿了。

眼睛是那么的明亮,这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女孩子。

都说女孩子要去见世面,一定要去见世面,然而很多人以为见世面就是去见识豪华,去看看巴黎的香榭丽舍。

去感受一下高档餐厅,走一走高档红毯的感觉,去名流宴会上面得体发言。

其实不仅仅是这些的,见世面,还要去见识贫穷跟艰难困苦。

见识一些初心的东西,这样无论你站在那里,无论是菜市场,还是站在舞台的中央,才会有一种坦然。

一种极为大方的坦然,一种直对人生的坦然。

哪怕人家有华衣美服的形色妖娆,我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可是我说起来事情的时候,依然是声音洪亮而清晰,举止大方而得体,待人和气而谈吐有物。

一种很发自内心的,发自本我的气质,都在里面了,没有人会去关注她穿的什么,吃的什么,优秀的人在哪里,什么样子,给人的感觉都是优秀的,那一瞬间,她的光彩是别人没有的。

从长沙到上海,那祯禧一看起来就跟个小土一样的了,人家穿的是旗袍,一年四季的旗袍加上各种各样的高跟鞋,永远不会散开的鸡毛卷,还有不会掉色的胭脂。

手里面拿着精致的小叉子,吃起来一小块西点蛋糕的时候,嘴巴上面从来不会粘上一点蛋糕油。

那祯禧不会注意到这些,长沙那边艰苦,天气也不好,她就是一个马尾的头发,头上还带着一些细碎的小绒毛,看起来年纪就更小了。

穿着一身土布的衣服,那边的人还不喜欢洋布,都是自己纺织做出来的布,为了支持国货,再有钱的学生也是买这个布料穿,裁剪成漂亮的长裙还有上衣。同学们也活的很开心,有时候会绣花的,在上面绣个东西,不会绣花的,就拿着画笔画几笔,还想着给宣传销售到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