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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44)+番外

作者: 易倾 阅读记录

猫不再打呼了,破天荒的开口喵了一声。

任真不动,推了一下杨威刺刺的脑袋,“这什么歌?”

“海よりも まだ深く

空よりも まだ青く

……”

杨威没说话,两人双手交叠握着,仔细地听着那首歌。

回来的时候风很大,今夜也许有雨。

邓丽君不知疲倦地唱着,威威重新睡了过去,冰箱啤酒温度急剧下降,等待着有情人酣畅淋漓过后享用。

——————全文完——————

第37章 周雁南独家番外(无关主角,谨慎购买) ...

周雁南出生在了上个世纪的内地城市, 自小就各种天才光芒加身,家族里最得爷爷宠爱, 养成了一幅外表彬彬有礼, 内里谁都瞧不起的欠揍性子。

不爱跟小朋友玩,大人也都无聊, 总之看谁都是蠢货。

十岁那年,家里大人带着他去探亲, 那是一个整日都阴冷潮湿的海边小镇, 车开了五个小时才到。

他晕车,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一张俏脸死白死白, 嘴唇也紧紧抿着, 沉默不语地跟在大人后面, 眼神满是不耐烦。

周雁南不喜欢这里。

大堂里偏偏有人把他推出来,语气跟耍猴子一样:“南南,给大家背一首诗经, 快。”

他的头还晕晕的,深吸一口气,索然无味准备开口。

满屋嘈杂声里,有个女孩笑着说:“这小孩不舒服呢。”

这是他听见的第一句人话。

周蕴笑着从钢琴旁边走过来, 摸了摸周雁南的脑袋, “晕车了吧?姐姐带你去玩啊。”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子,总喜欢对着他装一幅大人样。

周蕴只比他大了四岁,不过女孩子青春期长得快, 已经有了少女模样,她异常的温柔,几乎从来没对人发过脾气。

很久以后的周雁南试着回忆,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段时间,他们做了什么?

大概也就是海边捡贝壳、她教他弹钢琴、偶尔一起午睡这一类琐事,平静而短暂,但它们是彩色的。

就好像每一天,圆圆的月亮挂在海上,再逐渐变淡。

大人在这里只留了十来天,临走的那天晚上周蕴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子摘下来,看了他半天才送给他。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难过呢?”她碎碎念着,“这里无聊,巴不得早点走吧。”

不是这样……

周雁南那时候的个子矮她一个头,他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坐车离开的时候周蕴过来送他,不过他藏在了后座,硬是没下去见她,不知道在跟谁赌气。

然后就是六年之后,周雁南一眨眼变成了早熟的英俊少年,某天下了课,家里人让他去接刚来美国留学的堂姐。

他匆忙把手腕上已经褪了色的红绳取下来,来到机场等候。

周蕴出来的时候风尘仆仆,脸色有些过分苍白,但似乎比六年前更美丽了一些,她认不出周雁南,在机场里呆呆地站了很久,眼尾微微发红。

他听闻过这位堂姐的事迹,大学里怀上了孩子,自己执意要生,被校方勒令开除,使家族蒙羞,孩子最终也还是打掉了。

电话打不通,纽约的机场里,周蕴等了三个小时。

然后周雁南面色如常地上前,冲周蕴伸出手,“你好,我是周雁南。”

周蕴的眼睛好像小鹿一样,谨慎地看着这个少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

末了,她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我是周蕴,”

周雁南十六岁,周蕴二十岁,这是他们人生里最好的年头。

周雁南开车带她回家,一路上没说话,周蕴一直偏头看他,试探着问:“你小时候是不是来过我们家?”

周雁南点点头,她又哦了一声,说:“我忘记了。”

他手指收紧,不过很快便面色如常,轻声说道:“几天而已。”

当晚他给周蕴做了一顿晚饭,自己喝着牛奶,舔了舔嘴角,看着她吃完。

他们两个人住在一栋别墅里,周蕴开始上学,她长得很美丽,人又大方,迅速融入了同学群里,每天被约出去玩,偶尔也请同学们到家,似乎完全忘却国内的伤心事。

某天周蕴打电话,指使着周雁南去给她抢限量版口红,他就真的放下了书,排队三个小时买到,回家的时候忍不住沾了点颜色在手指头,仔细看了看,收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抹到了自己的下巴上。

看起来,好像是他被少女热烈亲吻过。

他站在镜子面前,沉默不语。

两个月之后春天来了,一切都在悄然滋生,蹿了几厘米的身高、少年的喉结、夜里醒不来的绮梦,以及反反复复闪过脑海里的黏腻念头。

周蕴把同学带回来庆祝自己的生日,席间骄傲勾着周雁南的脖子,笑着给女同学们介绍,“怎么样,我堂弟哦!”

她贴得很紧密,头发卷成了温柔的弧度,发梢勾过了周雁南的皮肤,仿佛金属丝线通着微弱电流引人轻颤。

周雁南偏头看她,接着冷淡的笑了一下,在那一刻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生日聚会来了许多人,期间周蕴去卫生间,隔了许久才出来,口红的颜色淡了很多,脸倒是泛着红。

周雁南注意到了这点,默不作声打量着席上诸位男士,瞥见某个白人男子,嘴角沾了点她口红的颜色。

当晚那个男人被人抢劫,顺便打断了两条胳膊,牙齿全部被打落。

人群散尽,保姆打扫卫生,周蕴清点着自己的礼物,一抬头看见了坐在楼梯上的周雁南,开口凶凶地问他:“我的生日礼物呢!”

周燕南冲她招招手,她就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被邀请品尝一杯馋了粉红色粉末的烈酒。

春天在那天戛然而止,整个画面跳跃,风格由寡淡转为了浓烈,少年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他之前冷淡的性子似乎都是装出来的,初步品尝到情欲的滋味,不知克制,对周蕴的眼泪以及愤怒全部无动于衷,每天给她涂上口红,再一点一点地让它们消失。

周蕴有时候会骂他强.奸犯,但更多的时候她并不说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只穿着一件性感内裤,整个人摊开在地板上。

周雁南趴在床上看她,支起自己的下巴,表情慵懒。

周蕴冲他勾唇笑了笑,“我们会被惩罚的。”

“无所谓。”他走过去,跪下亲了她一口,“没人能惩罚我们。”

那时候他十七岁,是如此的相信自己会得到一切。

不知昼夜也不管其他人,他们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周蕴某一天晚归,在家门口和送她回来的男孩子亲吻,知道他就在看着,带了点表演的成分。

回到家里,周蕴把外套脱掉,面无表情告诉保姆,“我明天搬出去住。”

周雁南在楼上看她,她脸色困顿地回房休息,身上有浓烈的烟味。

“阿蕴。”他出口喊她。

周蕴只仿佛没听见,重重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她是海边的风,无法捕捉,就在今日决定彻底抛弃他。

但是她不应该这样做的,如果她是风,那周雁南大概就执意要去做那个追风的人,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愿意放弃。

他们相互折磨,甚至有一次周蕴气疯了,拿刀狠狠划过他的眼角,看着血流满面的他,又忍不住捂着脸跪下哭泣。

周雁南不觉得疼,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血红,他试着蹲下身子抱住周蕴,亲昵地用下巴蹭她肩膀,“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可是没有人知道啊……

没有人知道,周蕴是周雁南的姐姐,他们曾共享一个子.宫,却因为是女孩,被送往偏远亲戚家。

那天第一次见到周雁南,她妒忌又愤怒,却又不忍心看他难受,于是笑着带他离开那些丑陋的大人。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弟弟了。

谁料总逃不过命运\\那翻云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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