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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1)+番外

作者: 易倾 阅读记录

文案:

“你身处迷雾,而我要引你到达的地方,比海更深、比夜更黑”

可你不知道啊 \ 有关于你的故事 \ 我全部铭刻在心。

“不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

但我爱你。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真 ┃ 配角:杨威 ┃ 其它:校园悬疑

第1章

七月尾放了一个为期十五天的暑假,短,但八月初来到学校的时候,还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夏日蝉鸣敲击着人的耳膜,与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摩挲声交接,逐渐连为一体,平息了心底那一点的郁燥。

任真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这种天气下,她有点感冒。

班主任敲了下讲台桌,例行训了一番话,最后招招手,把任真叫了出来。

那大概是午后将近傍晚的时候,老旧木门一经推开,略有些发黄的阳光便扑在了少女的身体上。侧脸细密柔软的绒毛,被阳光映得近乎透明的衬衫,隐约可现的细腻腰线,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种种因素铸成了少女的血肉之躯,在那一刻成为不可多得的珍贵影像。

仿佛胸中浊气爆裂在喉头,引得一阵发痒,杨威低咳一声,接着仰起脸,吐出一口气,松垮地将后背靠在椅子上。

“杨威!”班主任气闷,使劲儿敲了下门,震下了些许木头碎屑,飘散在透着光的空气里,熠熠生亮。

他指着后排刚睡醒的杨威,不满道:“你也给我过来!”

有人偷偷回头看,看见他不耐地将单人桌一推——‘兹拉’一声划过平静的教室,接着他大踏步跟着任真的后面,走出教室。

他一走,立刻有人窃窃私语,拿着薄本子往脸上扇风,心有余悸:“听说他们之前在教室里烧烤打牌,老师都害怕,可我还想考大学啊……”

她同桌将脸靠过来蹭风,“得了吧,都高三了,只要你心静,谁能打扰得了谁啊。”末了语气一转,捅了下自己同桌:“装啥,你以前天天绕路打太子班那儿走,不就是想看人家一眼?”

“有攻击性的美人只可远观。”那人摇摇头,在唇边‘嘘’了一声,“别说了,暑假作业给我抄下,下课任真就要来收了。”

不知道是谁在窗户边挂了一串粗糙的风铃,微风稍稍一过就铃音响动,有点浑,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享受,趁着秃顶班主任没发话,谁都希望多来几阵风,也好把门口的训话送得清楚一些。

“我是放心任真的,”秃顶老师慈眉善目地拍了拍任真的肩膀,“老师知道你不会被打扰,有空的话就多带带新同桌,大家互相帮助,一起学习。”

任真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眉宇间藏着一抹不安的忧虑,飞快看了旁边的男孩一眼。

杨威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懒洋洋地瞥了她头顶一眼,他站着也没正行,没骨头一样松松垮垮地立在原地,脸上俱是不耐的神情。

但是他人高,面容又俊秀硬朗,只觉得这人带着坏坏的痞气,倒也不会令人不舒服。

班主任又交代两句便离开,任真垂着头,牵扯出后脖颈洁白一片皮肤,打算回头进班里,转身之后一时间却踯躅住在了原地。

杨威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恰好堵住了门口,目光冷淡,对班主任的训话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见,瞧见了任真犹豫的模样,只是唇角勾了勾,没有动弹。

任真食指微微抽了下,接着抬头看他,对上他稍嫌冷漠的眼神,小声道:“不好意思,让一下。”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像是窗户边模糊的风铃声,细弱、飘忽不定。

杨威的五脏内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鼓动,像是在警告着什么,他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神,散漫地看着校外的梧桐树,“你叫任真。”

他的新同桌。

任真点头,“是。”

很奇怪的名字,并且索然无味。

杨威心底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双脚挪了挪,把门口让了出来。

一进教室,假期的氛围全部消失无影,所有人争分夺秒,血红的横幅上挂了几个督促人学习的大字,逼得人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除了任真旁边不管哪节课都趴着睡觉的杨威。

但所有的老师都选择了无视,毕竟是校长不学无术的儿子,硬塞进了年级的尖子班,和第一名做同桌。看见什么也就当没看见好了。

他大概是昨晚完全没有睡觉,从换了位置到快放学的时候都一直没醒,任真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写字默背,偶尔瞥一眼他的睡颜。

下午第二节刚下课,有个男的在窗外流里流气地吹口哨,大声敲击窗户:“走了杨哥。”

晚上约了KVT,包厢都定好了。

“ca……”杨威听出来周文涛那贱贱的声音,还有些寐着,喉咙深处发出了模糊音调,眼睛受了压迫,睁开以后一片重影。

任真正在喝水,将要把杯子放回去,冷不防一只修长宽大的手伸了过来,将杯子连她握着的手一同握住,不耐烦地扯了过去,把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水迹从嘴角顺着喉结流向胸膛,终于畅快了点。

随后杨威一愣,诡异地看着被迫向他倾近,手指还贴着他唇边有些愕然的任真。

草,忘记换班级了。

周文涛眼瘸,终于找到了杨威的座位,看了一眼便乐不可支。

这才半天的功夫,一班的学霸小姑娘都赶着来倒贴了。

任真微微使劲,把手抽了出来,脸上未见什么不快之色,抽了几张纸,仔细地擦干手上的水迹。

杨威眼角略微下垂,难得显得底气不足,懒洋洋道歉:“不好意思啊,认错。”

又透着点没心没肺,说完便准备出去收拾周文涛,手腕处却被人扯了扯,他疑惑地顺着坐回椅子上,挑着眉看任真。

这是不依不饶?

如果这么不讲道理的话,那他就只好——

任真指了指他的嘴角,眼睛眨了一下,拿着刚才擦过手的半干纸巾,轻柔地将他嘴角滴落的水迹擦干净。

接着顺其自然地转向下巴、脖颈、喉结、胸膛。

纸巾已经湿透了,手指的形状被勾勒地细致又清晰,就这样游走在他的皮肤上面,而女孩的表情专注温柔,甚至会抬眼和他对视,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又美妙动人的事情,像是清早醒来撒娇的猫咪,像是傍晚欲坠不坠的凝露。

周文涛已经拿手机拍了好几张,放大看了下任真的长相,“我草,这不错啊,咋一个个都看上唐僧了。”

胃里一阵翻涌,方才就开始一闪而过的情绪此刻被无限放大落到实处,杨威面无表情打开了任真的手,推开桌子迅速离开了教室。

甚至有点狼狈。

楼道尽头是男厕,杨威一头扎了进去,右手用力地抵着自己的肋骨,面色白的有些惨,对着镜子痛苦地干呕。

耳边嗡嗡作响,全身上下仿佛都被任真碰了个遍,亦被火烧了个遍,恨不得立刻死去。

周文涛站在厕所门口,瞠目结舌道:“杨、杨哥?你怀孕了?”

没反应,杨威还是单手抵着胃,似乎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周文涛心里一个咯噔,上前关切地拍拍杨威的背部:“要不要去医院,你怎——”

他的手随之被大力挥开,伴着一声怒吼:“滚。”

周文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杨威膝盖弯曲倚在墙壁上,把眼睛紧紧闭住,眉头深锁,大幅度喘着粗气。

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重归清澈。

头发乱乱的垂在额头上,杨威打开水龙头,胡乱往脸上扑了点水,将头发一股脑拨在后面,“走了。”

除了嗓子有点沙哑,他看起来没发生过什么。

周文涛有点糊涂,跟上杨威的步子,提心吊胆:“真没事啊,你是不是有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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