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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字的重要性(32)

“不能吧,他毕竟也姓方。”四族老不太相信。

“总之,得想办法让他听话。你之前得的那个源宝呢?”二族老伸手。

四族老眼神一亮,从自己的储物宝具中摸出一个石卵:“二哥,你是想——?”

二族老把石卵握在手里,大步朝方启灵的小院走去。正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一声源术被破的脆响,血和着破碎的源术迸裂开来,一个人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二族老看清人影,眼神一凝,暗道识海都废了,居然还能破开老四的禁锢,这小子不能安然放他离开。虽这么想着,二族老却没有露出任何端倪,反而扬起一个慈爱的笑容,就像是方启灵不是破禁而出,而是正常出门一样招呼道:“启灵啊,出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呢。你赶紧收拾收拾,达州大府主大人要接你去给少府主做陪读。”

齐老七跟在后面,听到这话愣在当场,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可思议——庄少爷,他没说大话,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可终得自由的方启灵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他死死握着拳头,只觉心中越发悲痛。

他看着二族老,那眼神让二族老心中一寒,眼中阴狠一闪而过,他将那枚石卵握在了手里,源力暗暗催动,脸上仍旧是慈爱到虚假的笑:“启灵,你记得,不管你到了哪里,你身体里留着的是方家的血,方家生你养你,你得知恩图报。”

方启灵冷笑一声。

二族老看他的样子,也淡了声调:“你最好还是听话。”说着他将那枚石卵举了起来,源力流转间石卵动了动,一道黑芒电光闪石般破开石卵,冲着方启灵直扑而去。

这样的距离太近,方启灵试图闪避,那黑芒却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就在那黑芒要粘到他身上的时候,一道焦急的声音凭空在院门口响起。

“师父——!”

一道亮光闪过,黑芒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失去了活性的落在了地上,化为两半源术纹路,而后消失在半空中。

明阳师者瞟了一眼,便啧啧两声:“哟,可够毒的啊。”

二族老脸色难看的盯着莫名其妙在这里的两个人,心中一凛,然而仔细探查完,心中又是一松。年轻的这个源力只有二级,年纪大的从源力波动上来也不过只有六级,轻蔑的冷笑一声,二族老沉声道:“两位 ,我城主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像你们这种不请自来的人从来没什么好下场。”

“是吗?”好久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威胁过,冷不丁的感受一下,还挺新奇的。阳明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的弹出一道源力,二族老连躲的念头都还没来急升起,就浑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甚至识海里的神念,身体的源力都想被冻住了一般。骇然的望着对方,冷汗瞬间浸湿了二族老整个后背。

“启灵兄,你没事吧?”庄云州见那道黑光被阳明师者斩断,大大松了一口气,快步跑到方启灵身旁,却见他拳头上一片血肉模糊,惊呼一声,拉过他的手就要施展源术治疗。

手腕忽而被对方反手死死抓住,一个力道扯来,庄云州踉跄了两下,就瞬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两条胳膊铁钳似的紧紧锁住对方的腰,方启灵深深的将脑袋埋入庄云州肩膀。

“唉?启灵兄……让我先看看你的伤!你先……”灼热的热体浸透了衣物,落在肩膀的皮肤上,焦急想看他伤的庄云州愣了一下,却感觉到抱着他的人似乎在发抖,带着失而复得后的狂喜和后怕,“……启灵?”

方启灵没说话,只是把他抱的更紧。

庄云州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却冷不丁看到他后背一块深色的布料颜色不对,疑惑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手粘腻,抬手就是一片血红。庄云州脸色大变,脸色强硬的把方启灵的手从自己腰上掰下来,把他推远了一些,仔细上下打量,又发现了六七处同样的血迹,顿时又急又气的问:“你身上究竟有多少伤?”

推着方启灵回了屋子,庄云州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方启灵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把自己扒的只剩一条襟裤,没了衣物的遮挡,他身上十几个被利刃穿过的伤口就这么大刺刺的显露出来,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丑陋不堪,血糊糊的刺激着庄云州的眼球,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疼的皱起眉头,手中源术光芒闪耀,眼看就要落到方启灵身上。方启灵却往旁边闪了一下,源术落空,庄云州困惑的抬头:“启灵兄?”

“好受吗?”方启灵指着自己的伤,轻飘飘的问。

庄云州愣了一下,这才看清方启灵的表情,那神情虽然平静可眼中却燃烧着浓浓的怒火,眨了下眼,他再次伸出手:“你先让我给你治伤。”

方启灵又闪了一下,活动牵扯到伤口,让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忍着疼,他又说:“我凭什么让你给我治?”

庄云州放下手,知道他为自己以身犯险的事情在生气,可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顿时表情有些无措:“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要你帮!”方启灵怒喝一声,“庄云州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了事,我这一辈子要怎么办?啊?我怎么办?!”死死的盯着那人不安颤动的睫毛,方启灵哑着嗓子道:“你知不知道,你死了,对我来说,比我死了还不如。”

庄云州听他这话,心中震撼下,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平息对方的怒火,只得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你就,你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了,行吗?”

第二十六章 修侣

“报恩?”方启灵轻声重复了一下,所有脱轨的情绪被庄云州这一句话给拉了回来,心里纷乱的思绪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失落、不甘、愤怒……糅合在一起,发酵成一种类似于自作多情的难堪。可这难堪又只能闷在内心,不得说出。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堪!仿佛有一种情感埋在了所有微小情绪的最底层,隐秘的滋长,却又不知姓名,更见得不得天光。

方启灵一下子泄了心头那股气。

庄云州的性格端庄持正,一派君子风范,可又不乏果决坚毅。仔细想想,这样为了朋友奋不顾身的行事完全的庄云州,就是嘴里说报恩,也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这么想着,方启灵又觉得自己刚才发火实在是太过分了。对兄弟怎么能这样呢?

“启灵兄?你还生气吗?”庄云州见他情绪似乎稳了些,再次试探的去拉他那只受伤的手,这次方启灵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的递了过来,庄云州用源术给他治疗,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方启灵有些不是滋味,长叹一口气:“你呀,这样的性格,到外面是要被欺负死的。刚刚那种情况,你就该转头就走,不用理会我——我有什么资格冲你喊?”

“你忍着点儿。”庄云州没接这话,是好是歹,他分辨的出来,纵然对方发火,他也只觉得被人关心的温暖。手上加了点儿源力,伤口在源术的治疗下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但细胞快速生长带来的麻痒感让方启灵不适动了动,又被庄云州警告的一眼给定住。

百无聊赖的方同志只好盯着医生看,越看心里越高兴,高兴个什么劲儿,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庄云州被盯的不自在极了,抬眼:“你看我干什么?”

方启灵老老实实开口:“不知道干啥啊,就看看你呗。”

庄云州听他说这话,心里也说不出上来什么感觉,有点儿难为情,又有些别扭,他忍不住再次加大了源力输出,方启灵呼吸重了那么一瞬,可还是盯着他。

庄云州只好借着观察伤口情况的理由低头,半晌后,又低低的喊:“你别看我。”

“哦。”方启灵抬头看着天花板,忽而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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