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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10)

作者: 杜十四娘 阅读记录

他为了自己的“重生”,伤害了那些人。

白鸿卿便是这其中的一个。

江梓念在屋里苦苦思索了许久,最终,他却还是没能思索出一个解决之法。

他到底是亏欠了这人...

次日,江梓念便从屋里出来了。

打开屋门的时候,白鸿卿正在屋外侍弄那株雪白的凤尾罂。

那是江梓念那日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为了这株雪白的凤尾罂,他几夜未曾合眼。

他将这花赠与白鸿卿的时候,他从未想到那人会变成这个模样。

见江梓念出了门,白鸿卿不由抬眸对他微微一笑。

此番正是清晨。

天清气朗,这等荒野之中,天竟是格外的蓝。

白鸿卿站在那里,他对江梓念笑的时候,恰好有些许阳光洒于他身上,他一身月白的衣赏上潋滟起些许潋滟的流光。

他本就颜色如玉,此番一笑,他眼眸中泛起柔和的微光,当真是霞明玉映,宛如明珠生辉。

而那朵凤尾罂此刻正在一旁随风轻轻摇曳,那雪白的花蕊,就宛如天山之上最晶莹的雪。

此人此景,只让人心中顿生清雅高洁之感。

他那般温柔的笑,让江梓念只觉得恍如隔世,就好似,之前的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

白鸿卿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人。

他们还未曾撕破那最后的一层伪装,那些狰狞的黑暗也没有赤|裸|裸暴露在他面前。

但江梓念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没有跟白鸿卿说话,自己一人径直去了前厅,那人却也未曾阻止他什么。

前厅的桌上,白鸿卿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早饭。

江梓念见到那一桌的饭菜,这才发觉自己两日未食,此时腹中甚是饥饿。

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两人不过吃过两次饭,但白鸿卿却已然摸清了他如今的口味,看着那一桌全是他喜欢的菜,这更让江梓念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江梓念往一旁看了看,只见一旁的小柜子上放着一摞书卷和几捆竹简,一只五彩的小鹊儿在笼子里发出悦耳的声响。

那些书籍是江梓念刚来此处的时候偶然跟白鸿卿提到过的古籍,如今这人便给他找了过来。

而那只小鹊儿....

大概是某一日,他曾无意跟白鸿卿提过那么一句,这里四处皆无人声,他住在这里,有时觉得甚是空寂。

他那时不过偶然跟白鸿卿提了一句,这人却就这般记在了心上。

虽然江梓念隐约知道,这些大概不过是白鸿卿用来缓和他反抗情绪的东西,又或许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让他甘愿做这笼中的金丝雀儿,但当江梓念看到他拿来的这些东西,见对的白鸿卿对他仍和之前别无二致,他心中还是不由得微微一松。

江梓念知道,一时半刻,他是出不去了,他虽心中纷乱,却还是坐在了白鸿卿为他准备的那桌饭菜前。

他看了那桌饭菜一会儿,继而还是拿起了筷子。

他并不知道白鸿卿究竟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他如今没有丝毫能力可以和白鸿卿反抗。

白鸿卿如今修为深不可测,他却只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虽然加之之前的任务经历,他习得许多功法招式,那些功法招式亦是皆已到了世间顶流,但奈何他这具躯体灵力稀薄,这些功法他全然施展不出。

他如今和白鸿卿相比,就好似宛如蜉蝣之于鲲鹏,白鸿卿只需轻轻动一下手指便可将他毫不费力捏死。

为今之计,唯有尽量顺其心意,不与其忤逆,然后,静静等待时机。

若是真的惹了白鸿卿生气,最终倒霉的还是只有江梓念自己。

想到此处,江梓念吃饭的神情举止便越发自然。

既然白鸿卿表现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便也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他夹起一个糯米莲藕,又喝了一口白米粥,那藕吃在嘴里只觉得鲜甜脆爽,而那粥里也不知加了什么,竟是十分香稠可口。

一桌早饭,白鸿卿竟做了八个小菜兼之五碟点心,还有两种羹汤,两种主食。

就算白鸿卿如今是修为极高的仙尊,他要做这一大桌的饭菜,却也是要早起准备很久的。

白鸿卿如今早已过了辟谷期,不用再食凡间之物,他也不再是几百年前的那个白家小少爷,他如今为他做这一桌饭菜,大概心中所想也并非那么纯粹。

但是看着这一桌的饭菜,江梓念却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白衣小少年看着他温柔纯粹的双眼。

那时,白鸿卿几乎日日给他做饭,每每看着江梓念十分喜欢他做的饭菜,他眼中便会露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

如今白鸿卿这一手精妙的厨艺,也只是因为当初,他对弟弟简单而纯粹的爱罢了。

第7章

自此之后,江梓念和白鸿卿的关系,好似进入了一种有些微妙的平衡中。

白鸿卿对待江梓念的态度还是如同往常一般。

而江梓念虽不怎么和白鸿卿说话,却也并没有对这种囚禁表现出太过激的反抗。

两人便将这种状态维持了下去。

江梓念每日吃饭都是白鸿卿亲手所做,而他每日起来,便会看到白鸿卿在侍弄那株雪白的凤尾罂,开始江梓念并不和白鸿卿说话,后来有时候,两人也会说上几句话。

江梓念有时想自己动手做饭,但都被白鸿卿阻止了。

白鸿卿乎将给他做饭当成了一种乐趣,而看着江梓念吃下那些他做的菜,他面上有时亦会浮现出些许笑意。

江梓念并非没有想到,这人可能会在饭菜中加些其他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若是白鸿卿真的想要杀他,他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于是他也就干脆坦然接受着这些白鸿卿给他做的饭菜。

江梓念并不敢追究每日白鸿卿那些笑容背后的深意,他只是每日安静地呆在这个白鸿卿专门为他准备的囚牢之中,做一只乖巧的金丝雀。

渐渐的,江梓念竟有些习惯于这样的生活。

除了每日,不能见到外人,除了不能出去之外,他的一切生活起居,白鸿卿都给他安排地好好的。

吃穿用度,尽是最好的。

而这里还有许多足够让江梓念观察赏玩一辈子的奇花异草,研究各类灵花仙草本是他今生所钟爱的东西,而白鸿卿这里有着世上最珍奇最珍贵的灵花仙草。

江梓念努力让自己沉溺于花花草草之中,不去想白鸿卿的事。

他每日赏赏花,逗逗白鸿卿给他解闷的那只五彩小灵鹊,再研究下那些灵花奇草,竟渐渐习惯了于白鸿卿一起的日子。

这么些天,那人从未真的强迫过他什么,他偶尔会出现在江梓念的视线里,偶尔会如同往常那般,和他一起探讨些花草种植之法。

江梓念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这人的温柔只是他伪装的面具,但白鸿卿的这层面具,却也太具有欺骗性,日子久了,他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还是忍不住松了松。

江梓念有时会想,或许这人并未变得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或许,再过一段时日,两人的恩怨能慢慢化解。

或许那时,他能劝解白鸿卿解开心结,放了他。

一想到这里,江梓念心中的弦便又松了几分。

说到底,他还是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曾经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白衣少年,那个曾经说花花草草亦是有生命的人,如今会真的对他作出什么可怕残忍之举。

这一日,午后阳光融暖,在一棵大树下,江梓念提了桶水,正欲弯腰洗他的头发。

他低着头,将头发披散下来,他正弯下身子,欲从那桶内舀一瓢水淋湿他的头发,就在这时,一只手却忽而按住了他拿着玉瓢的手腕。

那手修长莹白,带了些微微的凉意。

江梓念顺着那只手微微抬眸一看,只见一人身着白色锦织羽裳站在他面前,他腰间系着一条月色织成的玉色绶带,那绶带垂下些许薄如蝉翼般的宫羽,那衣裳非凡间之物,只觉得那般颜色光华需得是用月色织成才能得其一二纯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