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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棵小绿草(75)+番外

蓝希扬着下巴,不带怕的。

一个精致可爱如同王子,一个骄傲美艳像是妖精,两个同样引人注目的大男孩剑拔弩张,引得现场的工作人员纷纷看过去。

男人们对江帆羡慕嫉妒恨,女士们骂他渣,江帆自己哭笑不得。

阿木达怎么回事他不清楚,至于蓝希,绝不像这些人想得那样是为了他争风吃醋。

蓝希的心态江帆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来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希望自己只跟他好;二来大概出于助理的责任心,不想让他和阿木达传绯闻。

在这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一下午的戏份终于拍完了。

江帆从“山崖”上跳下来,阿木达拿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想要递给他。

蓝希晚了一步,连忙去追。

阿木达挑了挑眉,脚下一迈,突然以一种诡异的步法往前挪了一大截,就像瞬移。

蓝希急了,抱着江帆的羽绒服急吼吼地往那边跑。

江帆忙说:“别急,我摘了麦就过去。”

话音刚落,蓝希就被线缆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到地上。

不知谁撒了一滩水,蓝希好巧不巧地趴在上面,白皙的脸上沾上一层灰,两只手上都是泥,羽绒服也脏了。

江帆心疼坏了,连忙冲过去,把人抱起来。

蓝希看看江帆,再看看不远处的阿木达,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漫上湿意。

江帆以为他受了伤,慌里慌张地去检查,“哪里疼?脚扭到了吗?还是胳膊?”

蓝希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羽绒服,闷闷地说:“脏了……”

江帆揉揉他的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事,脏了也能穿。”

说完,就接过去,毫不介意地套到了身上。

蓝希看着他胸前那两块深色的湿渍,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帆松了口气,跟大伙打了个招呼,牵着蓝希上了保姆车。

阿木达抱着大衣站在原地,直到保姆车拐出片场,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梁导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落寞,啧啧嘴,骂了句:“还真是渣。”

不用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

蓝希在房间里洗澡,江帆在厨房给他煮双皮奶、烤小饼干。

唐宋下午没戏,饱饱地睡了一觉,闻着味找了过来,“真香。有我的份吗?”

江帆笑着点点头,“煮了不少,唐哥喜欢哪种口味?”

“还能选口味?”看着料理台上红红绿绿的小罐子,唐宋随机指了一个,“就这个吧!”

江帆打开盖子,“红豆的,可能有点甜。”

唐宋笑笑,“巧了,我小儿子最喜欢红豆双皮奶。”

江帆舀了两勺添进碗里,没有多问。

媒体和粉丝们都知道,唐宋从不在公开场合谈论自己的孩子,好几年了,愣是连张照片都没传出来。

不过,唐宋今天显然兴致不错,端着碗喝了一口,连连点头,“嗯,香香甜甜,真不错。要是让我儿子吃到,八成会赖上你。”

话说到这份上,江帆要是再不接,就显得太刻意了。

“哪天有机会,我给小侄子做一份。”

唐宋笑笑,说:“我住的离希希家不远,等你们结了婚,就能经常见面了。”

他的语气自然而然,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江帆手上一顿,叹了口气,坦诚道:“希希还小,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恐怕还要再等几年。”

唐宋放下白瓷碗,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你得告诉他,这种事,你憋着不说,等他自己开窍的话就晚了。”

烤箱响起“叮叮”的铃声,江帆拉开箱门,一边往外捡小饼干一边思考唐宋的话。

唐宋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毫不客气地铲了一碟新鲜出炉的小饼干,笑眯眯地出了厨房。

一抬眼,沈磊正抱着手臂倚在楼梯边,唇边挂着如星辰般耀眼的笑。

“做知心哥哥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唐宋勾了勾唇,“想起了从前的我们。”

沈磊捏了块饼干丢进嘴里,顺手勾住他的肩,“当年要是有人这么开导你,不知道能让我省多少劲儿。”

唐宋白了他一眼,“该被开导的那个人是你吧?”

沈磊挑眉,“是谁铁了心要离婚?”

唐宋眉间浮上薄薄的恼意,“还不是因为你——唔……”

一吻过后,沈视帝揽着唐影帝的腰,声音里饱含着溺死人的温柔,“媳妇,过去的事儿咱就不提了。”

唐宋傲娇地撇撇嘴,算你识相。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江帆舒了口气,决定去找阿木达说清楚。

别管他是认错了人,还是真对自己有意,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江帆回到房间的时候,蓝希已经放着动画片睡着了。

半干的头发打着小卷,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软嘟嘟的脸,像个可爱的小婴儿。

江帆心底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他的希希就像一件瑰宝,就算单箭头的暗恋也是一种荣幸吧,更何况自己还这么幸运,可以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他、照顾他。

江帆把双皮奶和小饼干放在床头柜,关掉pad,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敲响隔壁的门。

阿木达看到是他,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欣喜,“你来了?”

江帆点点头,笑得礼貌而疏离,“能进去聊两句吗?”

阿木达大大方方地打开门,认真地说:“说多少句都可以。”

江帆笑笑,抬脚走了进去。

阿木达随手带上门。

江帆摆了摆手,“不用关,说完我就走——希希睡着了,醒了看不到我会着急。”

阿木达顿了顿,低低地应了一声,重新打开。

江帆轻咳一声,开口道:“上次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古鲁古奇’这个姓氏,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了什么人……”

阿木达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不是错认,就是你。王,我从雪谷出来,走了许多地方,一直在找你。”

江帆百分之百确定,他确实是认错人了。

“那个……我不姓王,我从小就姓江。”

阿木达皱了皱眉,“王,那天的定妆照和我的成年形态有七分像,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江帆抿了抿嘴,他每个字都听懂了,可是,拼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王,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帮你想起来。”阿木达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江帆愣了一瞬,继而有些不舒服,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不爽极了。

阿木达眼中的深黑就像融化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眼白处晕开,直到黑白两色转换了位置,白色的眼仁中突然迸出一点翠绿,紧接着漫延至整个瞳仁。

阿木达盯着江帆的眼睛,试图激发出他传承的记忆。

江帆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想要甩开他,没想到,阿木达的力气比他还要大。

他的视线就像被阿木达勾住了一样,无法挪开。

江帆的头开始剧烈地疼,没由来地想起一段模糊的记忆——昏暗的房间,宽大的沙发,红着脸不断喘息的少年……

江帆“看”到自己抱着他,安慰他,同时,也在进犯他。

他的心猛地一缩,这是那天晚上,星月酒吧!

他努力靠近,想要看清少年的脸,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江帆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啊!”

阿木达喉头一甜,猛地后退两步。就在刚才,他触碰到了王的印……

可是,江帆不是王吗?他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印记?

阿木达面色苍白,嘴角滑下一道血痕。

江帆靠着墙壁,头疼欲裂。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阿木达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帆,“只是魂术牵引而已,你怎么会承受不住?”

毕竟你可是王啊,传承万年,强大如厮,怎么会抵挡不住我一只小小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