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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在六零年代(352)+番外

见他们相携而来,后者的脸色不禁变的有些难看。

楚千凝本以为黎阡陌会带着她径自从凤君撷身边走过,不想他竟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他竟笑容温润的朝对方施了一礼,神色如常道,“见过皇兄。”

“皇兄”两个字一出,莫要说是凤君撷,便是楚千凝都不禁愣住。

什么情况?

似是没看到凤君撷眸中的惊愕之色,黎阡陌继续淡声道,“此前听闻皇兄遇刺,还发现被人下了毒,不知如今身子可大安了?”

定定的瞪视着黎阡陌,凤君撷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迟迟都没回话,久到身后的小太监不禁低声提醒到,“殿下……驸马爷在与您说话呢……”

听到“驸马爷”这个称呼,他的眉头猛地皱起。

可对视上对方含笑的嘴脸,他只能压抑满心的怒火沉声道,“……多谢关心,已无大碍。”

“如此,我与凝儿便均可放心了。”说着,他转头看向楚千凝,笑的情真意切。

后者配合着点了点头,内心茫然不已。

在此之前,楚千凝曾设想过无数种黎阡陌见到凤君撷后可能的反应,或淡漠、或恼怒、或厌恶,但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该不会是气愤到极点的表现吧?

愣愣的跟着他拾阶而上,脱离了凤君撷的视线之后,楚千凝才见黎阡陌转头看向自己,语气好不得意,“为夫表现的如何?”

“……完美。”

“娘子谬赞了。”他弯唇,笑的满面春风。

其实,她才表现的最好。

从头至尾她都顾着留意自己的反应,将凤君撷无视了个彻底。

他心知她并非有意如此,但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才最是真实。

而她如此表现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更安心,凤君撷更恼火。

思及此,黎阡陌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

这一日,每一位进宫赴宴的人都看到了宁阳侯世子脸上的温润笑意,瞧他紧紧的握着世子妃的手,便不难想象他的情意。

相比之下,凤君撷就惨多了。

被黎阡陌云淡风轻的挖苦了几句,气得他伤口开裂,当场便吐血昏了过去,负责伺候他的宫人赶紧将他抬回了永宁宫,又急匆匆的唤了太医过去。

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楚千凝正坐在黎阡陌的身旁吃果子,酸酸涩涩的青果,旁人都“避之不及”,唯有她吃的欢快。

蒋婉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朝她问道,“世子妃,你也有孕啦?!”

“咳……咳咳……”被蒋婉的话惊到,楚千凝咳得脸色涨红。

“喝点水。”黎阡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将温凉的茶递给她。

喝了两口茶压下喉咙处的不适,楚千凝一脸惊愕的望着呆呆的蒋婉,“谁造的这个谣?”

“难道没怀?”蒋婉将信将疑的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当然没有!”

怀没怀她自己还不清楚嘛。

再说了,她小日子方才走了没两天,怎么可能是有孕了呢。

见蒋婉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盘青果看,楚千凝这才明白她是误会了,无奈笑道,“我是觉得这果子酸酸的味道不错,是以才多吃了两个。”

说着,她拿起一个递给蒋婉,“你也尝尝。”

“……算了。”蒋婉敬谢不敏。

她可没她那么好的牙口,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泛酸水。

无所事事的摆弄着面前的杯盏,蒋婉不觉轻叹道,“唉……还以为你有孕了呢,想着将这件事告诉锦仙,她定会高兴坏了……”

听她提起容锦仙,楚千凝的眸光不觉微闪。

说起来,她与表姐也有日子未见了。

每每遇到这种宫宴,凤君荐都只带着蒋婉这位侧妃出席,旁人只当他是宠爱蒋婉,嫌容锦仙貌丑丢人,殊不知他如此做却是为了保护她。

外祖母和舅母去延庆寺已久,如今容家已被料理干净,也是时候接她们回来了。

刚好黎阡陌也要接爹娘回建安城,届时他们一家人便可好生聚聚。

正想着,众臣向景佑帝请安的声音唤回了楚千凝的思绪,她下意识往殿门口的方向看去,便见傅思悠和景佑帝一左一右的搀着太后走进殿内。

连太后都来了……

傅思悠还真是有面子啊。

目光落到中间的那位老妇人的身上,楚千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比起初见之时,如今的太后已不复当日的精明和聪慧。

她的双眼一片浑浊,似是连神智都不大清醒的样子。

那日从傅思悠口中得知她在给太后下毒,楚千凝就在想要如何帮一帮这位老人家,毕竟她也曾那般帮过自己。

可还未等她将此事说与黎阡陌,他们之间便迎来了新的问题。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却为时已晚。

彼时九殇已传回了消息,她和黎阡陌商议之后,便心知眼下出手也无用了。

想来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们也强求不得。

朝太后和景佑帝等人请安之后,众人便重新落座。

眼见如今的傅思悠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宜妃娘娘,众人少不得要巴结一番。

最先坐不住的,就是莫文渊。

看着他笑容满面的缓缓起身,楚千凝微微眯眼,暗道自己差点将他忘了。

之前搅弄出那么多的是非来,若叫他全身而退,倒显得自己无能。

何况……

他暗中听命于凤君撷和齐敏,料理了他,无论是凤君荐还是凤君墨,这两人都会立刻把握机会往朝中塞自己的人。

长此以往,景佑帝可信的人就更少了。

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楚千凝没有仔细去听莫文渊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他身后的那幅画上。

这一看不要紧,却令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梅花……

那不是梅尧臣的大作吗?

诧异的看向黎阡陌,就见对方也目露深思的望着那幅画,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虑。

应当是假的吧。

依着梅尧臣的性子,怎么着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画送给不熟悉的人。

换言之,若是熟悉的人收了他的画,也断然没有可能转送出去的道理。

想明白这一点,楚千凝便愈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

只是……

苦于无法即刻拆穿莫文渊。

此前梅尧臣教给她的那个鉴别方法,须在阳光下才能看到后面的印章字样,但眼下天色已黑,又去哪里寻阳光呢。

除非,待到明日再进宫向景佑帝禀明。

虽说也能领莫文渊栽跟头,但到底不比今日有效果。

就在楚千凝为此深思之际,却见一旁的蒋婉施施然的起身走向了莫文渊,“我倒是也曾有幸见过梅花图,不知莫大人的这幅,可否容我一观?”

莫文渊自然不能推辞,只神色恭敬的退居一侧,满心疑惑的看着蒋婉细细的观赏那幅画。

大抵是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口,是以众人不免好奇的望着她,不知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看这幅举世闻名的梅花图。

甚至包括楚千凝在内,也饶有兴味的望着殿中央的女子。

见蒋婉将那幅画摆弄来、摆弄去,一副高深模样,楚千凝便愈发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却是,蒋婉最终却一脸失望的轻叹道,“画倒是好画,可惜形似而无神,终是难得其精髓……”

一听这话,满殿皆惊。

蒋侧妃如此说,便分明是指莫文渊拿了幅假画在诓骗陛下了。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景佑帝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莫文渊赶紧急急解释道,“陛下明鉴,微臣纵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诓骗您啊,这确确实实就是梅尧臣的画作。”

恼怒的瞪向蒋婉,莫文渊沉声道,“臣与侧妃无冤无仇,您何以要这般陷害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