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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联姻(113)+番外

“就一点儿皮外伤,没大碍。”白翰辰不心疼自己,但是心疼付闻歌。刚看付闻歌那张小脸儿上也没个血色,想必是熬了个通宵没怎么休息。“成,那我先带闻歌回去睡会,晚上再过来。”

容宥林点点头:“不着急,九十点钟再来就成,我一般十一点才睡。”

“那我们先过去了。”白翰辰把付闻歌从沙发上拉起来,转头叮嘱邱大力,“大力,照顾好容先生,六点让人给你们送饭过来。”

邱大力应下,又道:“二爷,我开车送您吧。”

“甭送了,门口有的是黄包车。”

白翰辰摆摆手,拉着付闻歌出了病房。

从医院到别邸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就这点路也给俩人在黄包车上摇得昏昏欲睡。结果进了屋躺到床上,付闻歌反倒睡不着了。他起身下床,从乔安生带给他的箱子里翻出用红布包着的虎头鞋帽。

白翰辰闭着眼拍拍床,对怀里失去了温度略感不满:“别拾掇了,抓紧时间睡会。”

“你睡吧,我不困。”展开红布,付闻歌望着那套出自奶奶之手的精巧物件,心中不禁五味陈杂。老人家就这点儿盼头,也并非是过分的要求。课程能等,但奶奶的身体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你拿着什么呢?”白翰辰睁开眼,稍稍欠起身朝背冲自己蹲在地上的付闻歌张望,“拿过来给我看看。”

犹豫了一会,付闻歌抱着红布包窝回白翰辰怀中,把小小的虎头鞋帽展示给他:“奶奶让阿爹给我带过来的,这是我小时候她亲手给我做的。”

白翰辰拿起那顶虎头帽扣到付闻歌头上,支着脸端详片刻,勾起嘴角赞道:“真精致,配你正合适。”

“别闹,这不是要给我戴的。”付闻歌把帽子抓下来,挑眼羞涩地望向白翰辰,“阿爹说,奶想抱重孙……”

白翰辰本来困得又眯起了眼,听见这话,眼睛勉强撑开条缝:“那她可有得等了,我们付神医还得读大学呢。”

“她等不了那么久……”付闻歌轻叹,眼眶发紧鼻子发酸,“医生的意思是,可能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了。”

白翰辰略感吃惊:“之前看她不还精神挺好的?”

“她是肾病,撑了好些年了,要不是阿爹照顾的好,怕是活不到现在。”

“老太太多大岁数了?”

“出正月就七十三了。”

那还真有点儿悬,白翰辰心说。老话儿讲,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这岁数是道坎儿,有病的自要能闯过去,一口气活一百的都有,可绝大多数人却没这份福泽。

“甭担心,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白翰辰把人往怀里搂了搂,闭上眼轻声安慰,“等忙过这阵的,我陪你回去看她。”

“嗯……”付闻歌轻声应道。在丈夫温暖的怀抱之中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他的勇气渐渐凝聚起来。

“翰辰?”

“嗯?”

“要不……咱试着要一个?”

白翰辰都快睡着了,正处于神智逐渐抽离的状态。但凡他还有点儿精神这会儿都该蹦起来,可惜睡意袭来,周公早已摆好棋局跟梦里等他了。

“哦。”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收拢手臂把人箍进怀里,瞬间沉入梦乡。

付闻歌脸上快锃出血来才把话说出口,却见对方的反应出奇平淡,眨眼间就睡得倍儿沉,登时羞愤交加,推开箍在腰上的胳膊翻身下床。

不跟他一起睡了!气人!

TBC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二爷太累了,就是醒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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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哥出走, 弟弟遭劫,老爷子卧病在床, 白家这个年过的比往年都“热闹”。白翰辰着急上火, 又整日在滴水成冰的外头东奔西走, 不慎染上了风寒。咳得活似得了肺痨,白育昆刚醒没一天他就进了医院。

最高烧到四十, 烫得屋里不用点火炉,烤他就行。

孙宝婷觉着自己最近眼睛都快哭瞎了, 往儿子的病床边一坐,干涸的眼眶里又滚出几颗金豆。付闻歌守了白翰辰一天一夜, 正趴在床边小憩, 听见动静猛然惊醒,迷糊着喊了声“妈您来啦”。

“睡吧,我盯着。”瞧瞧点滴的进度, 孙宝婷把暖壶里的水倒进脸盆里, 拧了块热毛巾, 敷到儿子扎点滴的手上活络血脉。跟医院里伺候了小半个月白育昆,该怎么照顾她一清二楚。

付闻歌就着剩下的热水烫了烫手和脸, 稍稍清醒一些。早在白翰辰开始咳嗽时他就要拉着对方来医院看,可白翰辰不听,硬拿汤药扛着。扛来扛去也未见好, 越咳越厉害。到白育昆从昏迷中苏醒,他放下心来吊着的精气神儿一散,半夜腾地发起了高烧。

肺炎, 进医院就被大夫下了病危。

这正是付闻歌最担心的情况。肺炎不易治疗,病死率极高。治疗肺炎唯一的特效药是德国医药公司生产的百浪多息,由于价格高昂货源稀缺,又赶上春节运输不畅,以至于北平各医院均处于断货状态。

他赶紧给父亲打电话,拜托对方找南京那边的同僚给调一些药过来。南京高官云集,这种救命药肯定不会断货。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有位军官从机场赶来,把药送到了付闻歌手上。

用上药,白翰辰的体温开始稳步下降。刚护士来给试了表,已经退到三十八度以下,付闻歌跟孙宝婷打了声招呼,出病房给父亲打电话报平安。

听闻白翰辰脱离危险,付君恺松下口气:“没事就好,闻歌,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知道,谢谢爸。”

“别谢我,我不认识医院的人,是望秋找他以前的同学才弄来的药。”

耳朵里像是被针猛刺了一下,响起恼人的鸣音。付闻歌最不愿的就是欠穆望秋人情,可救命之恩,脖颈子再硬也得低头。

憋了好一会,他才小声说:“那……替翰辰谢谢他吧。”

付君恺知他能说出这话实属不易,欣慰道:“行了,抓工夫再睡会,这些日子你也够累的。”

“嗯,回聊,爸。”

挂上电话,付闻歌回到走廊上,站到窗边推开玻璃,深吸了一口清冷而新鲜的空气。

鸽哨响起,沉睡整夜的北平城,醒了。

新学期开学,班里少了几副面孔。有的人是因为实在学不下去,期末考成绩出来便收拾好行囊办理了退学。也有的是家里供不起了,或退学另谋出路,或保留学籍先出去挣钱。

其他班也一样,甚至走的更多,丙班开学少了一半的人。学校决定把三个班合并成两个。这已是常态,等到了四五年级,出国的出国退学的退学,往往最后留下的仅剩一个班级。

为送何朗上船,周云飞迟来了两天,搞得付闻歌跟陈晓墨以为他也退学了。时隔一个多月再次重逢,其间经历的事情让三人都感慨万千。

陈晓墨老家去年遭了旱灾,收成不景气。镇上还好,塬上十室九空,好些人出去逃荒了。他家那片由于依着条地下水,灾情不算严重,收上来的粮食还够吃。可有的村子颗粒无收,催生出抢粮的莽汉。数百口子人浩浩荡荡到处流窜,临近年关更是扎在陈晓墨他们村不走了,几百张嘴把整村的存粮给吃了大半。又赶上军管处征粮,几乎掏空了整个村子。

陈晓墨他爸为了保住家里的那点余粮余钱,半夜装上车,带着一家人躲到二儿媳的老家去了。陈晓墨到家一看人去屋空,地上积的灰比铜钱还厚。满村打听了一圈儿才知道他爸举家迁移,就给他留了封信和五十块钱在祠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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