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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120)

作者: 公子于歌/公子歌 阅读记录

“献臣要替你打理事务,肯定是不得空了,可你呢,你可是甩手掌柜一个,你就不能一个人来?你们两个,还分不开了?”

容探便笑,说:“你问他去。”

李牧笑道:“虽不能常见,书信不断,你们俩你来我往,书信摞起来有这么高了吧?”

李牧说着便比划了一下。

容探一听忙道:“对了,你知道么,我前几天听李渭读诗,听到鸿雁传书之句,突然想了个好主意,这要信差来回跑,太慢了,我就想,我弄不来鸿雁,养几只信鸽还是可以的,我已经着人训练了,以后咱们通信就更方便了。虽隔千里,犹如近邻。”

范行之叹了一口气,醉醺醺地看向李牧:“我家小妹可还惦着你呢,叫我问你好。”

容探靠在李牧身上,嘴里还噙着酒:“那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妹,别惦记着她的献臣哥哥了,她献臣哥哥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做个光棍了。”

若干年后,都城范家。已经嫁了人的范小妹提起李牧,问范行之:“二哥,献臣哥哥真打算做一辈子光棍么,他都年近三十了,还未娶妻?”

范行之道:“你容哥哥也没娶亲呢,我看他们俩是要做一对光棍汉了,也罢,他们两个光棍,凑合着过算了。”

李牧和容探的关系,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范行之。范行之头几年还不知道,后来慢慢也看出端倪来了,可是看破不说破,依旧装糊涂。不过头几年他每次去东河,都会说道说道他们年纪大了还不娶妻,后来就不说了。他一不说,聪明如李牧,就知道他已经猜出来了。

容探却还一直在忧愁:“你说咱们俩的事,要不要告诉给范行之知道。他每次来,我都想告诉他,我这人啊,藏不住事,不告诉他,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他。”

李牧搂着他说:“还用你告诉,他早就知道了。”

“啊?他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了?他可真聪明,居然自己看出来了?……哎哎哎,你干嘛,你又觉得我可爱?我哪里可爱了,哎呦……”

“傻的可爱。”李牧说。

容探头几年辞官,辞了几次朝廷都没应允,直到范首辅过世,掌权的换成了范行之的大哥,容探辞官的事才算定了下来,正式退居二线。东河容氏的家主,成了他的四叔容丹。

容丹最宠信的家臣是李牧,一则因为李牧是东河最负盛名的青年才俊,二则李牧和范氏的二公子范行之交好,三则容丹作为容家人,自然知道李牧和容探日则同行,夜则同卧。

而容探虽然已经不再是容氏家主,他却是上一任家主,这就好比太上皇,虽然退位了,可继位的皇帝总是要敬重有加,不能怠慢。

容探一直觉得自己在被李牧养着,李牧则说自己沾了他这个太上皇的光。

“我哪里是太上皇,”容探说:“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哥经常背着你们对我胡言乱语。”

“你日子过的像太上皇,”李渭妒忌地看着他:“又富又贵,却不用操心,这不是太上皇是什么,你就是东河的太上皇。”

“有么?……不过我日子过的的确舒坦。”容探说:“不过我觉得是托你哥的福。”

李渭有时候觉得容探是装傻,他一直觉得容探虽然纨绔,却猴精猴精的,懂得适时适度地装傻充柔弱,因为他哥很吃那一套。譬如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容探清明节上坟,还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哥看见了自然心疼,那几天就会特别殷勤温柔,伺候得容探能上天。

这么一比较,陆广野就是个粗野汉子了,不如他哥有情调,会哄人。

李渭叹了一口气,逗着朱笄的大儿子,这孩子是容探的宝贝,难得他能照看一会。

朱笄嫁给了东河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三年抱俩,如今正怀第三胎。

说到生孩子,他倒想起一件事。

容探常跟他和朱笄抱怨,说李牧禽兽不如,只会在外头装君子,背地里总是欺负他。但是他和朱笄都不信,因为容探老爱信口开河,给人的感觉就不老实,可他哥光明磊落君子楷模,怎么可能是禽兽。

直到有一天他大晌午的去找容探,不曾想撞见他哥和容探在书房里玩闹。他正要进去,就听他哥喘着粗气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那我种儿都给你,你给我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