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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1)

作者: 折青 阅读记录

《牧星》

作者:折青

微博@是不是青

 

  首发废文网

 

文案:

徐星延X向晚行,冷攻诱受,没有波折的校园竹马纪事。

第一章Go and catch a falling star

大课间三十分钟,前十五分钟做课间操,回教室之后的十分钟,徐星延用来整理错题本和课堂笔记。直到快上课了,他才端起保温杯出门,向着走廊另一端的开水房走去。

开水房对面是理科八班,课间常有差生在走廊尽头推搡打闹,而给他写过“君住三楼头,我住三楼尾,日日思君不见君,盼君来接水”的向晚行作为其中一员,正在窗户底下跟人勾肩搭背,言笑晏晏。

向晚行这个人好像有八副面孔,对着徐星延总是贱兮兮的欠操样;对着他那帮没正形的狐朋狗友呢,又是吊儿郎当的校园扛把子,嬉皮笑脸;可但凡谁惹着他了,他又立刻化身小暴龙,呜啦呜啦地喷火,非要逮着一决雌雄,幼稚得可以。

可就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向晚行,偏偏生了副极好的皮囊,唇红齿白,双瞳剪水,嘴角有枚淡淡的小痣,灵动极了。这样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他得以披着皮为非作歹。

向晚行头发颜色偏浅,天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初中时他没长开,瘦瘦小小一只,老师还问他是不是营养不良,相熟的同学马上哄笑起来,说老师,你是没见过他在徐星延家里一吃三碗饭的饿狗样。

向晚行面皮薄,霎时困窘难当,当着老师面就想扑上去跟人一决高下,结果被人群中的徐星延不咸不淡地乜了一眼,又悻悻站好了,双目猩红,喘着粗气像在压抑情绪。老师还奇了怪了:至于吗?

而现在向晚行站在窗子底下,冬天暖烘烘的阳光照得他皮肤几近苍白,半眯着眼,懒散花猫似的,跟人讲话讲得兴起,竟还摇头晃脑着背过身去了。

从徐星延的角度看过去,这人发茬儿毛茸茸的,中间趴一个小发旋,逆时针。明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景色,和什么形容词都搭不上边,徐星延脑中却蓦地浮现出“可爱”二字。

——直到向晚行撞在他身上。

人群沉寂半秒,又开始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说什么“敢撞徐星延,没你好果子吃”。风口浪尖的当事人倒是平静,脸色只变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装模作样地跟徐星延道歉:“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

谁都知道高三一班的徐星延孤傲脾气烂,对谁都没好脸色,纵是八班混日子的差生也忌惮他凌厉的眼风。他不怎么爱说话,可一旦说了,光凭两片嘴唇开开合合,就能准确踩中痛点,激得人怒从心头起。

莽夫暴龙对刻薄学神,围观群众已经交换眼神,开盘下注了。

徐星延杯里还有没喝完的水,已经凉了,渗过校服布料贴在皮肤上,很不好受。他面上不见喜怒,越过向晚行径直走向饮水机,眼见着有人又要起哄,向晚行倚在机器旁边,笑嘻嘻道:“别生气呀,大学神。”

徐星延喝水挑剔得很,凉热要适中,按着比例来。他扣好杯盖,翻转手腕混匀了水温,淡淡扫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他说完就离开了,步履沉稳,丝毫没有被影响心情。向晚行轻佻的笑容僵在嘴边,好事者过来搡他,追问个不停:“什么表现?表现什么?”

“就你长耳朵了?”向晚行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尖,扭头就骂,“要你屁话!”

大课间结束,老师讲起英语周报的习题,onebyone开火车。他趴在桌子上走神,被那句“看你表现”刺激得不轻,又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二,心头呕血,脸上表情跟生吞苍蝇似的。火车正好开到他,他站起来对着空报纸念出答案,老师往他手上瞟,他就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腕子,水润殷切的眼睛望着老师。躲过了一劫。

徐星延是个很难搞的人。认识他的,无一例外都会给出这种评价。如果硬要比喻,向晚行是条没脑子的恶犬,一切全凭本能行事,除了把烂摊子拾掇成更烂的摊子之外,也没什么行动准则;而徐星延八成是只机器狗,严谨,自律,领地意识极强。

喝水温度只是小事,剩下的鸡毛蒜皮,数也数不清。轻微洁癖,强迫倾向,反复洗手,反复检查,连眼镜搭在鼻梁上的角度好像都经过精密计算。

所以他定下的无聊规矩——什么“一三五做爱,二四六轮休,周日看心情”——向晚行就是把腰给摇断,也打不破。

洗过澡了才能往床上坐,向晚行裸身走出浴室,想了想还是穿上了内裤,往床上一滚,湿漉漉的小狗眼盯着徐星延,邀宠似的。可惜他眼里只有徐星延,徐星延眼里只有满屏幕的代码,并不分神给他。

“徐星延,”向晚行非要自讨没趣,舔了舔唇,用气音问他:“我们上床好不好?”

徐星延充耳不闻。

“我想要你了。”向晚行难耐地扭动,像条白蛇,润白脚趾勾着徐星延裤脚,擦着皮肤往上撩,“想要星延哥哥的鸡巴操我。”

徐星延闻言,敲下回车后手臂抬起,向晚行看得心脏怦怦跳,喜色还未上眉梢,就见徐星延拿过一旁的降噪耳机,结结实实扣上了。

向晚行恼羞成怒,可又实在不甘心,闪身钻进徐星延臂弯中,挺翘的屁股正正好压在徐星延敏感处,眼波流转。

徐星延终于舍得匀给他一个眼神。他长了对冷淡的凤眼,眼窝深,睑裂重,眼皮薄,直勾勾看人吧,只觉得清冷无波,现下斜斜乜着,倒有点说不出的旖旎。

美色当前,向晚行喉结一滚,口干舌燥起来。他又舔了舔干裂的唇,手臂环上他脖颈,奶狗一样软乎乎地凑到他耳边,硬是把厚重的头戴式耳机蹭开一道缝儿,“做爱好吗?插插我。”

徐星延用一种叫人无处遁形的眼神审视他片刻,勾起唇角,讥诮道:“你今晚还想在这边睡么?”

向晚行屁股隔着纯棉布料蹭在徐星延半勃的阴茎,还怕被徐家父母听见,咬着嘴唇低低地喘。他发起浪来八匹马都拦不住,哪顾得上言外之意,不住点头,甜着嗓子道:“要睡……”

“下去。”徐星延掐一把他的腰眼,另只手及时捂在他嘴上,止住了惊呼,“不然回家。”

向晚行老大不乐意地噘着嘴,不情不愿从他身上爬下去。他洗了澡又不穿衣服,着了凉,当即打了个喷嚏,“啊啾”一声,打完了就呆兮兮地愣着,下意识朝徐星延投去目光。

徐星延坐在桌前的背影岿然不动,甚至还打开了网课视频。向晚行委委屈屈地套好睡衣,刚准备休息,徐星延就把水杯递了过来,一言不发。他看着自己亲手贴在外缘的小熊贴纸,还是咬着牙去给倒了热水回来,往桌上重重一磕,没好气地小声嘀咕:“喝死你。”

徐星延卧室的床是双层床,就是怕两个孩子睡不开,他们表面上是分开睡,其实早就在底层被翻红浪颠鸾倒凤。本来是打掩护的,这会儿倒是方便向晚行闹脾气。他踩着梯子爬上去,看也不看徐星延,裹着被子装睡。

上铺灯光刺眼,他烦躁地翻来翻去,差点都想回家去了。徐星延似有所觉,起身关了大灯,只留了书桌的暖光台灯。向晚行在心里哼一声,想着这还差不多嘛,尾巴正要翘起来,徐星延就把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猛地扯掉。

他猝不及防对着徐星延乌沉的黑眸,正欲发作,就被塞了贴着贴纸的马克杯,捂在手心温温热热。

“喝了。”徐星延声音依然毫无起伏,冰冷又机械,“不许剩,不许洒。”

向晚行最讨厌感冒冲剂这种要甜不甜的恶心味儿,却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全喝了。喝得肚里和心里暖得不成样。

第二章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冬天昼短,放学的时候已经擦黑了。徐星延习惯过40分钟再走,一来错开高峰期,二来也是能安静学会儿——在家总有人看不懂眼色,非要凑过来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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