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白黑〕雪迹(37)+番外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所有人都要出席,并且都乐意要出席的。
魏诹臣,自然也包含在内。
闇踪看着魏诹臣身踞宴席一角。他看见她的神色没有半分笑容。他看见他接受着每一次的敬酒,一杯又一杯。
魏诹臣的酒量一向都不好。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仍是喝着。
带着不醉不归的决心,魏诹臣已是喝了个醉醺醺。
他在众人促拥下来到闇踪面前敬酒。他神情揣揣不安地看着闇踪,而后者只是笑得狂狷。
那唇角尽管带着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魏诹臣看着酒碗,竟有些怔愣。
他不明白闇踪笑容里的意思了。
再也不明白了。
是厌恶嘲笑?还是欢喜得意?
魏诹臣开始觉得心慌意乱。
他和闇踪不该是如此。
不该如此。
闇踪看着魏诹臣喝得很醉。他看着魏诹臣醉得几乎就是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眼前的人,自然、也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让剑理扶了魏诹臣回少子殿。回到那个,终于同他一般,一无所有的地方。
在宴席结束之后,闇踪并未回到太子殿,又或者是太子妃的寝殿。
他屏退了左右,来到了少子殿。
他看着那醉得一蹋煳涂的魏诹臣。他知道剑理现正就在少子殿外候着。
而他,不过就是动也不动地看着。
究竟,是谁主导了这场闹剧?
是谁,扼杀了那些、本来应该存在在他俩人之间的东西?
闇踪看着魏诹臣在睡梦中却仍旧不安稳。
他看着他挣扎着睡去,然后又醒来。他听着他在半睡半醒间梦呓,彷彿那之间有着他的名字。
闇踪闭上了眼。
空气中,俱是魏诹臣沉重的鼻息。
或许他也醉了,闇踪想。
否则,他又如何会觉得,此时的魏诹臣,教他不忍卒睹?
闇踪缓缓地走近他。一步又一步。
直到他离得足够近了,才发现,原来魏诹臣也在看着他。
他们有多久,不曾如此仔细地看过彼此了?
那几乎要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闇踪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诹臣看着闇踪的笑容,却开口说不了一句话。
他无话可说。
他看着闇踪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一件一件地,直至一丝不挂。
他看着闇踪伏上他的身躯,妖妖冶冶地,彷彿是佛经中的阿修罗再世。
「闇踪…」魏诹臣的鼻息有些不稳,却依旧保有理智。
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却不想阻止,也无力阻止。
全身赤裸的闇踪吻遍了魏诹臣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每一个角落。他彷彿品尝着佳餚似地舔过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再重复地吻上了魏诹臣。
魏诹臣几乎就要沉沦在这温柔乡之内。他伸手抚上闇踪的眉眼,闇踪的唇,闇踪的脸庞。那有些粗糙的指头缓缓地划过每一吋肌肤,彷彿不忍与之分离。
他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他抚上他的腰嵴,感受着他肌肉的紧实。
他抚上他的大腿,感受着他线条的美丽。
「魏诹臣,汝当真如此甘心?」闇踪直勾勾地望看向魏诹臣的眼,然后、悄声问道。
魏诹臣骤然停下动作,勐地睁大了眼。
他的眼底涨满了血丝,彷彿是要滴出血般。
闇踪见其如此,便又是低笑了起来。
「魏诹臣,你想过吗?」闇踪伸手抚上了魏诹臣的脸,便是一字一句地缓声道:「汝让我娶了她,你想过吗?有一天我和她就会像我和你一样。」
「所有你爱抚过、亲吻过、渴求过的地方,通通都是她的。」
「从此,只能是她的。」
「魏诹臣,你想过吗?」
闇踪的话语呢喃,那些字句的内容却彷彿像是毒蛇一般地自耳朵钻进了魏诹臣的身体,让他四肢百骸都不由自主地颤慄了起来。
魏诹臣看着面前的闇踪,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如何能甘心?
如何能够?
忽地、魏诹臣拉下了闇踪,狠狠地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他的眸底深处闪着狠戾,却有更多的悲哀。
他用力啃咬着闇踪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他恨不得此时能将闇踪融为自己的血肉,这样他们便再也不会分离。
他渴望着闇踪每一分骨血都是他的。都只能是他的!
闇踪一如既往地温顺躺在床榻上,脸上却是闪着嘲讽的笑。他伸手抚上魏诹臣的脸,那动作尽管轻柔,却是带着恶毒的撩拨。
在这样的前戏下,他们不过就是互相渴望着痛苦,仅此而已。
魏诹臣狠狠地将自己抵进闇踪身体的最深处,没有经过润滑的地方撕裂出血,却是谁也不愿放松。
魏诹臣感受着那地方尽管不愿、却依旧是接纳着他。他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将自己挤压进闇踪的身体里。
下半身彷彿被狠很扯开的痛楚席捲了闇踪所有的感官。他当然没有快感,但他却享受着这样的痛苦。
只有痛苦,才是最真实的。
「哈…!魏诹臣,你这是做什么?不高兴吗?」闇踪毫不客气地嘲笑着魏诹臣的举动。
所有的痛苦在脑海中慢慢地织成了一张网,网住了所有负面的、不堪的情感。
然后等着网破的那一刻到来。
魏诹臣回是着闇踪的眼神,而后神情一凛,便是伸手掐上了闇踪的脖子。
「与其、与其……」他看着闇踪苍白的脸泛起潮红,僵直的下半身箝着他的阳物让他几乎就要射出,一起奇异的快感与满足感却是自心底浮升。
他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手劲却越来越大。
闇踪没有抵抗,他不过张口笑着。
「哈哈……」那声音像是自无法运作的肺部撕破喉咙而出似的,瘖哑难听到了极点。「…你杀……杀了我吧……!」
他任由魏诹臣发狠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妖冶的笑容混上青紫交杂的胀色,形成一幅诡谲的图画。
就在闇踪堪堪要断气的那一刻,魏诹臣却低吼一声后乍然放手、然后颓然伏倒。
他怔然看着闇踪的流泪喘息,而手中还残留着他血脉鼓动的真实感。
他几乎就要杀了他。
那令人陶醉的…
「咳咳……咳咳咳………哈、哈…」突来的新鲜空气呛入胸腔,逼得闇踪就要喘不过气。
他仰着头喘息挣扎。他几乎以为他就要死了,可他却还活着。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闇踪恼极、反手就是给了魏诹臣一个响亮的巴掌。
「懦夫!」
「你连死都不敢!」
闇踪仍兀自尝试平復唿吸,单薄的胸膛一跳一跳的,
脸上未片刻便是浮出了清晰的掌印,魏诹臣却连吭也不吭一声,他只是专注地看着他与闇踪连接的地方。
混着鲜血的浊白液体在他稍稍退离之后汩汩而出,彷彿是他或者是他即将远去,教他有些心慌。
腰一挺、他便又把自己尚未完全软化的器具塞了进去。
只有这个地方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闇踪瘫软着身体,任由魏诹臣一次又一次地恣意妄为。他睁着眼看魏诹臣一次又一次地高潮。他没有求饶,没有昏死,没有高潮。
什么都没有。
次日,闇踪在右护法转告下得知,玉箩在洞房花烛夜坐了一晚。
他想着她心中或许会开始恨他。
但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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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踪躺在床榻上。他瞇着眼,双眼却没有了焦距。
他知道自己将死了。
即便不死,他也足够虚弱的了。
直至此时此刻,直至面对着死亡,他却依旧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
他的一生不长,不过短短三十年。但他却觉得那像是度过了几辈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