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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为的她(98)+番外

作者: 白新故 阅读记录

胡辛妲的干笑都没掉了,根本不想讲这个事:“就这样啊。”

“什么这就这样啊?孩子都六岁了你们还不尴不尬的,他做什么了?啧,我说你们有意思吗?”

“那你去问他啊!”胡辛妲口吻很是生硬,生硬又唐突,像是一幅画里突然倒上尖锐的不和谐色调。她很快缓了缓,“书希五岁,岁往小的报,压得住。”

容泰音被她脱口而出的话冷到,悻悻然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你家这个菜真脆。”

“好吃吧~原生态的,就那山边小乡村的村民种的,叫人赶新鲜了去他们田里买。这里的山水啊,还真的好。”

第95章

夜里约莫十点,胡辛妲都已经关了灯,就听见门板声动,那男人带着一身劳顿回来了。

她刚侧过身子就被抱住,男性身上的冷硬气息笼罩了她,在她脖间落下一个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皱眉推开他:“去洗澡。”不耐地说完就拉过被子转头。

他停了会才松开她移步去浴室,一边走一边扯下领带,解开扣子,连西装都冷冷地甩在了地上。他在英国打官司,前后五天,回来她问都不问。

浴室里水声响了几分钟就停了,紧接着是拖鞋在地板上落下,黑暗中脚步声像是蛇类前行,然后在床前停下。

男人掀开被子,压在了她身上。

她侧过脸去,没有抵抗,任由男人的手在身上游离,睡裙被撩上去推到胸前,大腿被抬起贴在男人腰际,内裤扯下一角。潦草又冰冷的前戏,进入的时候肉体在交缠,灵魂却漠然着。

床榻的抖动愈发剧烈,床帐被纤手胡乱拉扯了下,垂落下来掩住了一半风景,仿佛被塞阻的娇声艰难地溢出,从第一声开始愈发急促,高高低低甜腻动听。

“唔!”

床帐遮住一半,只看见男人小半背部,端坐着。突然睡裙被抛了出来,带动床帐,露出了柔软的身躯盘坐在男性怀中的画面,长发垂及到了床面掩住纤细的背部,随着撞击在不停颤动。

可是热烈地交合之后。

她半卧在男人怀里,如胶似漆般,汗水和皮肤都还相触在一起。他抬起她的下巴吻她,像吻着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她根本不会回应。

吻着吻着,他骤然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只是他的拳紧握着,然后重重地砸在她枕头边。

拳头砸在布料上的声音虽然响,但总有种被阻塞的感觉,不能明亮,无法有力。

他垂下头靠在她肩头,突然有点心灰意冷。

六年,两千多天。现实已经攻击得他的笃信摇摇欲坠,只有在挑逗起她身体最生理的反应时能够勉强维持他的自欺,好像这就是真正的诚实,可是如玉珏般相合在一起后,迎来的依旧是彻夜的冰冷。

事实就是,他们之间纵开了连亘的高墙,比百米还高,比千里还长,他无力跨越,她不肯走出。高墙毫无消融的迹象,每一天翻过去,每一场热烈后,冰都加厚一点,越热烈,越冰冷。

像是盛宴之后,残羹冷炙被比对得愈发狼藉。

第96章

看到在餐厅里吃饭的书尹,书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小短腿也跑得飞快,不过也没敢往他身上扑,跑过去就乖乖的:“爸爸,我考了一百分。”

书尹瞧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一声。

书希眨眨眼睛:“爸爸,我考了一百分。”

书尹这回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久了一点,但也只是扫了他下:“知道了。”

他的小手揪了揪裤子:“哦。”半垂着头蹭上了自己的椅子。

仓嫂给他摆上饭和筷子,他埋头吃了几下,对着桌上的虾仁夹了一大筷,一口,两口,三口,只是一小碟的分量很快就被夹掉了三分之一。

书尹的目光滑到他的筷子上,眉微蹙了下。

察觉到他的目光,书希偷偷瞅了下他,筷子很快就收了回去,老老实实吃他的饭,再也不动那盘他最爱的虾。

书尹吃得差不多了,拿餐巾擦了擦嘴:“书法练得怎么样了?”

书法……

书希的筷子一停,抬起眼,嘟嘴:“爸爸,我不喜欢练书法,我想学琴,田染弹琴好好听啊,还有还有我能不能不看《史记》……”

书尹只看着他,把他的声音看得没掉。

书希垂下头去对手指。

玩物尚志。书尹就要起身,胡辛妲揉着头走了进来。

书尹走过去就想抬手帮她揉:“怎么了?”

胡辛妲把报纸推到他身上,绕过他去摸了摸书希的头,然后坐在了书希旁边。

报纸上是平常的国家大事,她也不过只是随手一推,他早就应该习惯了。“对了,下个月陪我出席一个宴会。”

胡辛妲吃着自己的饭,仿佛没有听见。

书希眨巴着他的大眼睛,转头瞅瞅书尹,然后拉了拉胡辛妲的袖子:“猫咪~”

胡辛妲朝他扬起笑:“什么事?”

“爸爸要你去开会。”

心中给他的转播能力点了个差评,胡辛妲还是给他夹了一筷子虾仁:“吃你的,妈妈不去。”

“这次是郭哥的宴会,郭哥对我有恩,你就去露个脸。”

胡辛妲撩了下头发,依旧背对着他吃着她自己的。

真没劲不是吗?这样苟延残喘的婚姻,到头来能留下些什么?

胡辛妲不知道,她都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冷漠相对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原因。

——

胡辛妲用特制的夹子收着荷花里头的茶包,茶包是昨天下午她和容泰音一起放在荷花里的,闭合了一晚的荷花香都侵染了进去。只是胡辛妲学习芸娘却不是为了和郎君品茗,她只是闲来无事找点乐子,制的茶有些是父子俩喝了,有些则是送人。

书尹在远处站着,他本来不想走过去打搅她。

风一吹,拂过满池的清香,花叶粉绿呼应着摇摆,风景宛如瑶池仙境一般,就连池边逗弄荷花的人都变成了仙。

她一抬手一低头,白色斗笠上的珠帘晃动,既而她侧过脸背过身往前头走去,窈窕的身姿行走时有分花拂柳的美感,身上的纱纺布料飞舞得如同神女的丝绦。

那瞬间,他怀疑她会走着走着就走到楚辞里去,又或化作诗经里那个在水一方的美人,无论逆流而上顺流而下,求也求不得,只能在梦中思念。

猛得被人从背后抱住,珠帘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胡辛妲轻吓了一声,她连肩都缩了起来,纤细的腰身被箍着,几乎整个人都镶嵌在了他怀里。

他在怕什么?

他其实早就在怕了,他早就在这场只有他一个人如履薄冰的爱情里开始诚惶诚恐。

他当初在那个房间里关了她一个月,又换了个院子关了她六年,为了什么?那些乍然燃烧的愤怒之后,灰烬里还有阴魂不散的恐惧,它们不会熄灭,随着时日推移,它们越来越旺,缠绕着他的身心让他寝食难安。

那个爱情恐怖分子的灵魂早就形销骨立,伫立在那里,承受着日复一日的折磨。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是胡辛妲。

而他书尹呢?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胡辛妲并不想喊疼,她不想发声不想争论,只是他拥抱的力度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五脏六腑都受到挤压不能呼吸,像是要被他塞进他的身体里,和他的血肉融合。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她的音量极小,甚至有恐惧。不管他在外面怎样谈笑风生,儒雅从容、风度翩翩、商业新秀的精明里还有着贵公子的优雅,但在家庭里,他的威严深入书希的心里,他与日俱增的阴郁也被胡辛妲看在眼里。而后者,才是真的。

书尹骤然卸力。

胡辛妲身子一软,颤了下不等他扶就转过身对向他,同时离他至少有一米远。

一米。

才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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