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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为的她(108)+番外

作者: 白新故 阅读记录

呵呵,胡辛妲勉强地撑着笑,金屋藏娇,藏得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货色,她愿意相信这老板是个没文化的。

郭金石凑近书尹声音小了些:“我跟你说啊,委员长他今天也来了。”

我类个天,书韵来了?胡辛妲偷偷往书尹身上瞥过去,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觉得紧张?是不是有想立刻马上滚回家的冲动?叫你今天威逼利诱硬要扯我过来,知道错了吧?

郭金石往书尹肩上一拍:“父子俩好好聊,你年少气盛,他也顽固,我和松石(郭金石独子)也一样。”又一拍,“好好聊。”

说着越过书尹往前迎,走了好几步,和从正门走进的一对夫妇十分热切的握手:“您好您好您好,这边请这边请。”

书尹背对着,胡辛妲听见从一旁擦过的声音不由地侧脸看过去。正是书韵和古韵。

和胡翼那个劳心劳力还差点在正厅级位置上烂死的不一样,书韵不慌不忙五年期满从书记的位置上卸任,副国级领导70岁退休,他退休前就干了个闲差事,在中央某机构里做了个副委员长。

父子俩扛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六年,顶多就是古韵时不时偷着打电话过来关心。说起古韵,古韵去年有一回偷悄悄跑来见儿子和孙子,走之前那老泪纵横的样子,现在想来也叫胡辛妲心酸。

她也回忆起前些天去见蒋洁文的时候蒋洁文对她说的话。

蒋洁文叫她维持家庭和睦,有时间也帮着把这对父子的矛盾给化了,叫她劝劝书尹,都多大的人了,父母都老了,还跟着呕什么气?

胡辛妲总觉得蒋洁文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但是反正许九启和她没可能和好,和好还是等她死了再说吧。

胡辛妲挽着书尹的手臂,拉动了下,见他朝她低头看过来,胡辛妲冷淡地往两韵的方向一侧,示意他过去打个招呼。

书尹是起步了,他走到一边又端起了一杯酒。

胡辛妲往他手臂上一拍,还喝还喝迟早喝成肝硬化!

书尹过了会还是拿着酒杯,带着她往反方向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胡辛妲瞥过头一瞧,古韵正看过来,像是根石柱般立在那。她猛得一停,把书尹一扯,你去不去打招呼!?

书尹的反应就是,不去。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去我们就离婚!”她小声在他耳边念叨,可厉害了。

离婚离婚,这几天她除了这两个字就没其它了。他在心中暴躁了下,即使知道她没这本事还是听得很不舒服。

看着远处在拉扯的两个人,古韵望了望,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垂着头。

郭金石和书韵寒暄了几下,又带着夫人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古韵突然闷声说了一句:“我儿子又瘦了。”

被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得出席今天宴会的书韵一言不发。

“你说啊书韵,你当年非得不分青红皂白把他赶出家门,这么些年没见着儿子你就不想吗?”古韵其实也没想他回答,继续自己在那碎碎念,“他老婆一点都不关心他,上回我见他,他书房里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全都是!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能劝劝,你说胡辛妲这人怎么能这样?”

书韵眉微皱:“行了行了。”

“什么行了行了!就不该随他,当初就应该我来安排,他娶的那是什么?哪里是媳妇明明就是菩萨,天天供着还不一定瞧你一眼。”

好在胡辛妲走过来的时候古韵已经闷在那不做声了,不然她指不定怎么附和古韵的话。

看到他俩,古韵头一个站起来,盯着书尹都不带眨眼的,活像他下一秒就会跟变戏法一样嗖得不见了似的。

胡辛妲思维发散得想到自己反正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即使书尹同意、即使书尹在外面真纠缠了女人她也不能离婚,她离婚了以后见不着书希怎么办?那小不点,又皮又不可爱,怎么打都不老实。他爸对他那么严,叫他天天埋在那练字看书,看点动画片漫画就被冷眼盯着。

“辛妲?辛妲!”

“啊?”刚回过神来就撞上古韵的严厉不满,“妈……你叫我啊?”

古韵示意了下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她那冷清又单调的嗓音,胡辛妲一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松开书尹的手臂坐了过去。

书尹站在那,书韵坐在那,两父子都保持对方是空气的状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在没有多久,关嘉晓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胡辛妲看过去,她旁边那人皮肤黝黑,比近年来经常呆在屋里办公的书尹还要黑上几分,五官俊朗露着股英气,一头短寸乌黑发亮,远远走过来,当真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不过他一开嘴就全部崩盘了,他上前往书尹手臂上一拍:“站着干啥?座儿啊。”说着自个带着关嘉晓落座到一边的沙发,转头对着书韵笑,“书伯,今儿在这瞧着您了,那儿提前给您介绍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要结婚的那种~”

关嘉晓笑盈盈的脸一抽。

没错,如各位所想,眼前这个男人,他就是——刘景琅!

胡辛妲瞥过去一瞧,看见关嘉晓那崩溃的小表情就一阵发笑。当初打趣的时候大概没有人猜得到,刘景琅这个流氓儿郎有朝一日真得会去参加维和,不过这个出发目的还算符合他在胡辛妲心目中的印象。

就为了把那维和勋章送给心爱的女人,刘二少经过艰苦训练,跑到了一个白昼均温40多度的地方,去扛枪捍卫正义促进世界和平。

不提刘老爷子知道他的出发点骂他侮辱了一身军装的事,也不提刘二少经过这一阵洗礼到底成长到了什么份上。这确实是个让人感慨的故事——浪子回头,弃了金酒杯,不再寻花柳,为你穿上军装,做了英雄。

只是关嘉晓一点也看不上这个英雄,她对在场的人微笑示意了下自己的存在感,很快就先一步走掉了。

“哎哎,晓晓~”刘景琅赶紧跟上去,揽住她的腰。

胡辛妲就看见关嘉晓一把将他的手拍掉,刘景琅的手又到了她的肩,关嘉晓继续拍掉。

胡辛妲看得发笑,捂嘴抖肩,余光瞥见古韵的脸就又笑不出来了。

经过刘景琅这一搅和,书尹终于知道坐着至少比站着看上去要聪明一些,他走过去,在靠书韵还算近的地方坐了下去。

古韵拉着胡辛妲在一旁聊:“改革现在还皮不?”

“皮。”天呐,不要叫那个不忍卒闻的小名成吗?

“和康平一个样~”古韵脸上泛起了暖意,但很快又降了回去,“你是康平媳妇,你管管他,他抽烟什么时候开始抽的?你就不劝劝由着他抽得那么凶?”

胡辛妲没搭话,她也不知道,书尹兜里有烟和打火机不稀奇,他谈生意总要散烟的;他身上有烟味也不稀奇,别人抽烟他衣服上带点;可她某一天就发现他口腔中有浓厚的烟味,混杂在酒精中,让她窒息。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知道她发现的时候是在四年前那场金融风暴期间。这世上有人受上天眷顾,风一吹就帮着把钱卷了过来。但大多数有钱人,还是自己苦出来的,财富背后埋藏着不为人知的酸楚,不知道跌倒几次又爬起,不知道一天绕着圈寻思别人每个动作和每句话几个小时,大脑像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肉体像是一架高效率的机器,精神在经受着压力的一次又一次捶打。

即使是书尹,有了个比较好的平台和贵人的助力,这些年他又何时轻松过?

没得轻松。

野心家才刚刚踏入帝国的黄金大门,绝不可能甘心做个城市一角的土财主,他奋不顾身地想要钻进这场国际级的盛宴里,甚至狂热。

可她懒得叫他慢一点,她甚至曾经在夜里诅咒他酒精中毒死掉算了。等他死了,她就带着他的财产和儿子另嫁他人,梦里笑着看看他在地下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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