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与君缘GL(174)+番外


想到这老头反对她立后反对得厉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事都没拎清还管到她头上来了!
“诸事不察,唯知高卧,家事不严,专盯着朕!你有何面目再居相位!”孟脩祎横眉怒斥。
顾行之跪着,一力请罪,并无半字抵赖。他也知道,那族弟恐怕借着他的名做了不少恶事。
看他这一把年纪,颤颤巍巍地跪那儿,诸臣皆有不忍,只是事态严峻,若流民扩散,只怕顾家有大祸,何况陛下那句“专盯着朕”,分明意有所指。
“臣有罪,愧对陛下信托,恳请辞去丞相之职待罪。”顾行之老泪纵横,颤声道。
孟脩祎冷眼看他:“卿老矣,糊涂不明,合该让贤。”
无半分挽留。
顾行之居相位上朝,及散朝,已是布衣白身。
顾府旦夕间门可罗雀,这还不止,皇帝晌午便派金吾卫包围了顾府,下诏顾行之,要他静思己过。
一生清名,一夕崩毁。
孟脩祎也没闲着,一面下诏,不必将顾铭之押回京了,将他斩于流民前,以息民愤。朝廷知道了这件事,必与他们一个交代。
另一方面,又拿出驻军图,查看昌乐郡周边驻军,与诸臣探讨,就近调兵遣将,将民变压下去。虽官逼民反,顾铭之可恶,但,造反乃夷族重罪,此事不以任何因由而有变,贼首及亲眷家人,皆要入罪。其他从者,依情节论罪。
平乱之事,易快不宜迟,慢了。乱民扩散,便不好压制了。
孟脩祎留着众臣至深夜,方定下方案,由她亲自口述,中书侍郎执笔,写下诏书,四位丞相当场通过,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往昌乐,数道诏书连发,事态紧急。
这是孟脩祎登基来第一回遇到民变。不大,只一郡,不致动摇国本,但这事本身,令人无比恶心。她分明勤勤恳恳地施政,所下政令皆为国为民,却因底下官员坏了她名声,想也知道昌乐一郡,必称她为不顾百姓死活的暴君。
代臣受过,她心中岂能高兴?
一整日,孟脩祎都沉着脸,无半丝欢颜,臣下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半句。
诏书发下去,明日便该将安抚百姓的镇抚使派出去。镇抚使代表朝廷,身份不能低,最好是天子近臣,代天抚民,这是一桩能扬名的好差使。
孟脩祎扫了那些鹌鹑般缩头缩脑的大臣一圈,仍是愤恨不消。
“镇日只盯着朕家事,于天下大事不闻不问,尔等可知为臣本分?”
新仇旧恨一并发泄。
一郡乱民,动静不小,那时京中被锦衣卫折腾得人心惶惶,竟无人将目光放到京外,使得事情发展至今。大臣们理亏,不敢多言。
但乱民归乱民,立后归立后,还有大臣壮着胆子道:“陛下家事,与昌乐动乱非一事,不可混为一谈。”
“你们若不将眼睛盯着朕,哪怕分一点到京外,何至于此?”孟脩祎冷笑,“难不成,只要盯着朕立不立后,天下就能太平无事了?”
大臣们低着脑袋,一脸惶恐。
“舍本逐末,蠢人方为,朕养了一朝廷蠢人!”
“若不是陛下生事,非要立后,臣等又何必因忙于固谏而生疏忽。”有大臣突然cha嘴,如鹤立鸡群,端的是醒目。
孟脩祎望向出声的人,是国子监祭酒,她冷笑:“道有李树,摘而食之,苦,怪李树?”本就是自己没事找事,不自省,反怪那因?
国子监祭酒被她这一讽刺,脸涨得通红。
“卿这等才能,怎能屈居祭酒?该归家修养才是。”孟脩祎道。
国子监祭酒脸色顿变,万没想到皇帝一言不合就要免他官。
孟脩祎见他脸色又红又白的变了几遭,就是不言不语,故作惊讶道:“怎么,卿贪恋名禄,不肯走?”
国子监祭酒气得吐血,终究跪下请罪。
孟脩祎正在气头上,怎肯收回成命?罢了他官,让他回家。
待前祭酒走进家门,一道诏书追来,先斥责了他一通,而后再道“永不起用”,彻底断了他仕途。
如此,谁还不知皇帝心意,不止为乱民,也为他们之前众口一词地阻挠她立后。
皇帝执意至此,谁都要掂量掂量,毕竟,陛下强势,并非能任人拿捏。
糟心的事一连串,孟脩祎都不知该先恨哪一个。接下来,她便面临着与暮笙的分离之苦。
镇抚使一职,能得名望,又可得功,正是暮笙需要的。
先前,她在临安施行仁政,已名扬天下,又有“晒盐法”首创之功,使万千庶民因此得利,此番再来一次,民间的声望,便能如日中天。
上一篇:桃花曲 下一篇:归途[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