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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201)+番外

他知道,还不够,还不够,他废了很多心血留在了京城。

从一个小官一步步往上爬,他等了两年,终于在阔别十年之后,他再次见到了那人。

他后来耍了手段,在那人班师回朝之后,故意在他回府的途中,撞碎了他一块美玉,与他身量相当的青年依然是一脸的爽朗说着不必了,可他坚持。

因为他所求的……从来就只是单单擦肩而过。

可那时他并不知晓,不知晓自己对对方的心思,以为只是年少时对救命恩人的孺慕之情。

直到后来,养父母过世,他在丧期,已然成了至交好友的青年前来吊丧,当时他就跪在棺材前,青年难得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意,满眼哀伤地走到他面前,张开手臂搂住了他:别难过,你还有我……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肮脏不堪的,想要将其困锁一世的卑微又忍不住偏执执拗的心思。

可他不敢,他怕说出口之后,连对方的面都再也见不到。

好在,对方执迷于征战与保家卫国,一走就是几载,根本对成婚之事不上心,虽然几年才能见到几面,可他竟不觉得难过。

他卑微而又虔诚的祈求他不要娶妻。

否则,他不知道若是这人成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那人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他大概也没想到,他尽心辅佐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刚登基不过数月,竟突然暴毙而亡。

他第一次见到那人那般伤心的模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日不休的饮酒,痛不谷欠生,他忠的君,甍了……他的抱负,他的天甚至都塌了……

他过去的时候,对方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哭嚎,哭他没有保护好皇上,哭他以后大赵的江山要怎么办?哭那些可怜的黎民百姓……

他劝慰了很久,瞧着抱着他的腰肢哭得恍若孩童的男子,突然觉得天地间,都不如这人的一颦一笑来得重要。

后来,几个云戟帝的心腹商议让云戟帝的胞弟霁王即位,他当时已经位极人臣,他想要辅佐谁,他就帮他。

可后来他才知道,这件事,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如果知道那赵帝狼子野心,如果知道那赵帝心存歹念,他就是拼着与他决裂,也要阻止。

即使他会失去他,也不愿他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可当时他不知道,他助赵帝即位,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终于再次展露的笑颜,觉得心满意足。

可这般的轻松却随着后来两年发生的事,越来越不对劲……

随着越来越多云戟帝的旧臣被贬,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心焦,可却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而他对他的心思,也达到了鼎盛,他怕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可瞧着他日益紧锁的眉峰,却不忍心。

不忍心给他徒增烦恼,所以,他想着,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那时,凉州出现了瘟疫,因为灾情严重,朝堂之上无人敢前往,那人不舍得百姓遭受此等灾祸,毅然决然想要前往,他怎么舍得?

于是,在他开口之前,临危请命,最终这件差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那人盯着他瞧了许久,眼神里谷欠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到底什么都未说出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

他看到对方眼底那一瞬间只有他一人,觉得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甘之如饴。

可他那时却不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就在他走了不过月余,那人突然在京出了事。

他被定国公诬告欺上瞒下、贪污受贿、暴戾残害无辜之人,一桩桩一件件的伪造证据,甚至已经跨越两年之久,证据确凿,满朝震惊,赵帝震怒,不过是数日,就直接定了他的罪,一家老小,全部被发往苦寒之地流放,而聂中郎虽然罪当凌迟,却因为过往战功赫赫,赵帝免其死罪。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然迟了,他还是疯了一般从途中往回赶,路上跑死了几匹马,可等他赶到时,却被那人的副将拦在了城外。

那副将跪在地上,双眼发红,双手捧着一封信:御史大人,这是大人……留给你的信。

他几乎是抖着手瞧着那信上熟悉的字迹,一字一字往下看,看得瞠目谷欠裂双眼血红,当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到底没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道:阿钰,哥求你最后一件事,用哥的命换聂家一百七十余口人的性命。

瞧着那末尾的平绝笔三个字,他怎么可能亲手将那人送上死地?

他吐血的模样将那副将吓到了,看他打算继续往前,副将死命抱住了他的腿:御史大人,你难受我们都知道,可我们哪个不难受?可能怎么办?奸臣当道,当今圣上听信佞臣,非信了大人有谋逆之心,赵帝已经派了五百死士等在流放的途中,等待大人与一百七十余口的,是全灭啊……御史大人,大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可那是他的家人,若是他们出事,您就算是保住了大人的命,你觉得大人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