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幸得相逢未嫁时(70)

“走快些!“那人厉声低喝了一句。

她心里一酸,他的身份,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

“我的脚伤了,走不快。”他一点也不气,回头对她看了一眼,关切的问:“你累不累?”

她的眼眶一热,拼命咬住了唇。今日的这一幕,其实,都怨她。如果不是她被挟持,就不会连累他。

沿着狭窄的小路走了一段,裴云旷突然停了下来。

“快走!”

他回头苦笑:“我的脚趾怕是断了,我看一下。”

那人看着他靴子上的血迹,恼怒却无可奈何,骂了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娇贵,象个娘们。”

司恬气的狠狠瞪他一眼,心里焦急万分,他的脚到底怎样了?“

他弯着身子,将脚翘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他背着他们,黑色的大氅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越发焦急。

“王爷,你的脚怎样?”

裴云旷直起腰身,回头道:“脚指头真的快掉了。”

她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的眼泪让他心里莫名的一动,这样的关心,真心的不掺一丝一毫的其他,干净的象一片雪,虚虚浮浮,不着痕迹的扫过心扉。

他在石上抓了一把雪,递到她的唇边:“渴吗?”

那人极不耐烦,喝道:“快走。”

他不理他,只管将雪送到她的唇边。她不渴,看着他手心里的一捧净雪,眼眸很酸涩,眼泪滴在了雪上,融了一个小窝。

突然,一声惨叫象是被捂在咽喉之间没有发作出来。“扑通”一声,挟制她的人倒了下去,她惊惶的看去,只见他咽喉上cha了一根细细的冰凌!匕首一般闪着晶莹的寒光。

她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又是何时将一根冰凌藏在手里的。

那人的手里还拿着那只箭,方才抵在她的咽喉之上,转眼却被别 人穿透了咽喉。

他蹙眉看着地上的人:“其实,你本可以活命的。”他有点遗憾,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将他杀了。

树上的冰凌掉在了石上的雪间,他故意装做看脚伤捡起,那人关注着他手里的一捧雪,却没看见他大氅下的另一只手里,握了一块冰凌。

她惊魂不定,看着他,象是做梦。

他回眸看着她,蹙了蹙眉,手指放在了她下颌上。

她仍然陷在惊愕之中,愣愣的任由他挑起自己的下颌。

他低头在她的咽喉处轻轻吮吸了一口,然后将一口血吐在雪上。

“别让那箭上的血,污了你。”

她象是僵住了一般,不能动弹,他的唇的温度,在伤口上烧灼。她仿佛忘记了呼吸,短短半个时辰的风云,超过她十五岁潮起潮落的一生。而他的一个动作,是十五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场惊涛骇浪!

“王爷,你没事吧?”

很快,他的护卫按照他剑鞘的指向跟了上来。

“发信号,将其他人都叫过来。将这四个人的尸体送到官府,就说是上山偷铁矿的人,让刘大人细查来历。”

他知道查到一定地方一定查不下去,断了线,但是,也可以警告警告背后的那人,不要以为他就那么好对付,也不要以为他不会反击。

她努力呼吸,想让冰凉清新的空气将自己沸腾的心冷静下来。

他正要抬步下山,她忙道:“王爷,你的脚不要再走路了。”

他回眸浅笑:“我不要当娘们。”这不过是方才那个人一句骂词,他却调侃着自己,她心里一酸。他就是这样的人,纵然心里再有什么辛苦和险难,都用唇边的一抹笑意,将艰辛掩盖于玩笑之下。可是她再也不能顺着他的玩笑去轻松的展开笑颜。

她静静的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仿佛止不住,要成珠帘。

他蹙了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掉泪,是刚才说她有了身孕,担了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很抱屈?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刚才我那么说,是迷惑那人,让他相信我,少些戒备。你是不是很委屈?”

她摇头道:“我不委屈。”

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恩,你不委屈?”

她顿时明白过来,脸上发烫,不敢看他。

泪,终于,止住了。

名 声

裴云旷回头对众人道:“今日此事既止于此,不得传于他人知晓。”

他的意思不仅包含了这四个人的事,还有她的“冤屈”,他并不想让别人对她有什么误解,刚才实在是情况险急,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听明白了他的隐含意思,或者是出于某种心理,他没有挑明。

上一篇:独爱你一味 下一篇:莫末末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