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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62)

他花了银子培植她,除了让她在他身边随侍,做一些护卫无法做到的事,还有别的用场。送给展鹏,他不舍得。他觉得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和不妥应该是源自与此,他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加重、肯定。

三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话,司恬自然不能cha言,但展鹏目光扫向她的时候,她出于礼节,对他微微笑了笑。他也回了她一个笑,他正和裴云旷说着话,若不细看,看不出是他是对着裴云旷笑,还是对着她笑。

很不巧,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某人的动静,将这个笑看的清清楚楚。他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本来,他对展鹏颇有些英雄相惜之感,此刻,好感,全没了。

裴云旷看不见司恬的笑,但却将展鹏的笑看在眼里,他略一蹙眉。

为了让展鹏专心与他说话,他扭头对司恬道:“你去吩咐厨房,做个辣白菜汤来。”

他打听出展鹏最喜欢辣白菜汤,为了不至于做事太明显,显得他打听过他,他刻意没有布上这道菜,不料此刻一急,竟脱口而出这道菜来。

司恬应声去了。

商雨暗舒了口气,喝了两杯酒,起身装做方便,暂离了宴席。

他等在一湖春回廊边的一棵女贞树下。过了一会,她走了回来。

他轻咳了一声,从树影里站出来。

她一怔,正想和他打招呼,却想起裴云旷交代过,见到他装做不识。于是,她没有理他,径直抬步要上台阶。

他有点气,有点无奈,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急忙回头,神色有点慌张。

“明日,我让鸽子给你带信儿来,你记得看。”

他飞快的说了一句,就放开了手。

她疑惑不解,但此刻不好细问,忙抬步进了厅里。

他站在树下,稍停片刻,走了进去。

月兔东升,深秋的夜风也萧瑟起来,酒席也散了。

裴云旷将二位新贵送出大门。

商雨先上了轿子,展鹏站在台阶下停了步子,没有立刻上轿,仿佛还有话对裴云旷讲。

商雨吩咐起轿,展鹏也许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说,想私下对裴云旷讲,若是表明立场最好不过,正应了裴云旷的心愿,他也乐见其成,翌日在裴尚风的身边也有个盟友。

虽然他觊觎了他的人,但私事与公事,应该分清。

可是,轿子刚走了两步,他居然听见这样一句话!

“王爷,方才那位姑娘……”

后半截他没听清,一团小火苗顿时在心头窜起,他不会是向裴云旷要她吧?他险些冲动的想要轿子回去,但还是按捺住了。

轿子里很黑,只有轿前一盏风灯偶尔从轿帘里闪进一丝光来,他握着拳,心里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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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旷听到展鹏居然叫出司恬的名字,略微一怔,他居然和她认识!怪不得,他一直看她,他觉得心里一松,其实,他也担心他开口要她。

展鹏道:“司家很是富有,她父亲将生意从信州做到京城,不知道怎么她会在王府?”

裴云旷微微笑道:“她家出了什么状况,我不太清楚,富贵易散,也许是败落了吧。”

展鹏怅然的转身下了台阶。坐在轿子里,他想起了以前。那时,她的弟弟小岸十分景仰他的功夫,整日叫他虎子大侠,缠着他要拜师。每次都是她过来将小岸拉回去,一来二去,他和她非常熟悉,她没有什么小姐的架子,见到他总是叫他虎子哥。两年不见,她出落的十分美丽,可惜,却从小姐沦落成丫鬟。他心里有点难受和心疼,很想做点什么。

裴云旷目送他离开,抬步进了门内。路过一湖春,看见几个丫鬟正在收拾杯盘,她也在。正在一个丫鬟说着什么,笑的明丽又好看。

他站在厅外看了一会儿。

她和展鹏是故人,看来,拉拢展鹏很有希望。趁着北征还没开始,应该多带她,和展鹏见见。

司恬无意中遇见展鹏也很意外。那时他家初到上京,很是清贫。母亲念到和他们是同乡,时常接济他母亲。没想到,他今日有此出息。看来,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应该是指日可待了。她很为他高兴。

翌日一大早,裴云旷就被宣召进宫。她正在整理他的书架,突然,窗前停了一只白鸽。这不是商雨的那只鸽子么?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爪子,发现它的脚上绑了一个极细的竹管。她这才想起来,商雨昨夜说过,让鸽子带个信儿来。她解下竹管,想将鸽子放在手里摸一摸。可是它却一扑翅膀,飞了出去。

真是和主人一样,很有个性。

她打开竹管,取出一个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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