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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25)+番外

子晨半天不语,向母睁开眼冷冷扫了他一下,又说:“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了风寒?我知道你无意功名,好歹也想想你父亲和外祖父,他们地下有知,只等你焚香告之高中,你果真孝顺的很!。”

子晨低头不语,手微微一抖,又把药送到向母嘴边,那向母冷哼了一声,头扭到一边。子晨看着母亲,神色戚苦,缓缓说道:“母亲,孩儿不想做官,外祖当年官至礼部侍郎,却又如何呢,母亲非要置儿子于险境么?”

向母回过头来,说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难道你要终老于此么?这等穷乡僻壤只不过是些茶商茶农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们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岂能长居?”

子晨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说到:“母亲,此处山明水秀,民风淳朴。在此种茶作画,悠然快意,胜过为功名俗务所绊,再说那些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你争我斗的事儿子也做不来。”

向母咳了几声,高声说道:“子晨,自你父亲过世,我不过是为你活着,你若是孝顺我就知道怎么做!”

子晨眼中隐隐有了湿意,低声说道:“母亲的辛苦儿子怎么不知,儿子不做官也能好好孝敬您。”

向母气的抬手恨恨地一戳子晨的额头,说道:“我不与你争,只告诉你一句:你若不考,我便也没什么盼头了,生死随它去吧,药也省了。”说罢,背对子晨翻身睡下。

子晨端着药碗苦苦相劝,向母充耳不闻。过了半晌,子晨放下药,跪在向母床前,低声说道:“母亲,只要您吃了药,孩儿答应去参加下次的乡试。只是母亲须答应儿子,若是考中了,就此罢休,让儿子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向母听了他的话,总算是转过脸,起身喝了半碗药,然后挥手让子晨退下。

我在一旁看的不忍,这孩子总归屈服于他母亲了。

子晨起身替向母拉好被角,收起药碗出了门,床上的向母看着他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心病很快就会好的,而她儿子就要有了心病了。我看了看她,显然并非什么大病,脸色并不憔悴,只是郁郁寡欢,看来这病不过是要挟儿子答应她的期望罢了。其实有子晨这样的儿子,又衣食无忧,为何非和自己过不去呢,真是人心难解。

我离开厢房,来到子晨书房,他正坐在书案前,手捧香茗,低头看书。三年之后才是乡试,这么早就开始用功么?我仔细一看他手里的书,却是一本茶经。呵呵,看来他答应是答应了,照旧我行我素。

子晨看着那书,也不知想到那里,嘴里轻轻吟出一句:“从来佳茗似佳人。”而后脸上一红。我心里好笑,这年轻的少爷莫非是思春了么,现今可是初秋了。

他缓缓地放下书,看了看窗外的修竹,起身研磨开始作画,我走近些,想看看他画竹如何。没成想,他落笔竟画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绿衫身形婀娜,衣带翩飞,仿佛有风吹过。奇怪的是那女子只画了一个轮廓,却无五官。真正是让人不解,我看了半天,见他并无添上的意思,心里有些失望,若是画的清楚些,让我知道是谁,本树精自然想法成全了你们。

我闷闷不乐的回了观星台,听从土地老人家的意思,不急不切,且等机缘。

以茶待客

我自打连着碰了两鼻子灰之后很是消停了许久,有两年多不去那铩羽之地了。奇怪的是,修炼之余又常常不由自主想起子晨,果然是好奇心太重。

转眼又是一年春色好,树精么,对春天自是格外偏爱,想我往日做树时最盼的便是严冬过后在春风中舒展出片片绿叶,然后静待花开。

闷在观星台许久,我着实有点思恋人世的繁华了,现今春色如锦,我打算去嘉阳城里转转,我对着溪水精心地洗了洗脸,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是神清气爽,神采焕发。我看着自己映在溪水中的容颜很是赏心悦目,正在偷偷欣喜之时,却见身后阴过来一个影子,我心里一惊,若是凡人,我应该早有察觉,莫非是见木?我一阵兴奋,回头看去,却是那一脸笑容甜的如蜜一般的龙七!他站在我的面前,一身白衣,边角绣满金色的龙纹,虽不是树,却还真是玉树临风。

我有些错愕,这时辰不是该在东海静修么?我打算揉揉眼看是否是我的幻觉。可惜他离我很近,近的闻见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海味,揉眼还是省了吧。我赶紧施了一礼,笑道:“七王子怎么有空来此?” 龙七嘿嘿一笑:“父王出去布雨了,我抽了个空出来看看。”还真是见缝插针的找机会出来逛啊,果真是难为他了。我忍不住笑道:“机会难得,不容错过。”龙七也笑,扬扬眉头,点头说道:“极是!极是!” 一派神气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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