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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喀琉斯之踵(99)+番外

聂修盯着她:“告诉你,然后呢?”

佟夕不得不答:“我也会照顾你。”礼尚往来,她也应该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吧。

“你怎么照顾我?像我那样吗?”

佟夕被逼出一个嗯字。

“不论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显然不那么简单,佟夕有种高考答试卷的感觉,生怕一个字说错,犹豫着没有回答。

聂修微叹了口气,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微弱风声,凉气一丝丝的吹过来,她后背上薄薄的出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

聂修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哑声问:“你还记得我回英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佟夕心里一恍惚,默默点了点头。他说过很多话,可是她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他说:“沈希权说你的心破了洞,希望下次回来我能补好。”

聂修的手从她的手腕滑下,改为握住她整只手,“你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佟夕躲避着他恳求的眼神。他说那句话时,她还以为他的下次回来,只是休假。没想到他会回来工作。他说不是为了她,可是她能肯定这里面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因为她。

除了救命之恩,还有事业上的舍弃,这两样的分量,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进退两难。

聂修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佟夕身子一晃,视线被牵了回来,对上了他的漆黑的眼眸。他再次重复:“让我试试。”

她不由自主的问:“怎么试?”

“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那我们就重新在一起。”

“如果不行呢?”

“不行我就死心。”他没说实话。不行就再继续,一年,两年,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会打动她。

佟夕心乱如麻的望着他清亮坚毅的眼眸,无奈,无措。心里犹如被一根绳牵着拽着。从被他救了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充满了愧疚,总觉得欠了他什么,而且眼看要越欠越多,她越是躲着,避着,越是拒绝,就欠的越多。

聂修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迟迟疑疑的说:“那就……试一个月。你说话算数,不行就放弃。”

“一个月太短,试用期都是三个月。”

“三个月……”

聂修没等她迟疑反悔便立刻强调:“不能再短。”

佟夕犹犹豫豫的说:“那好,三个月后如果还是不行,你别再对我抱希望了。你去找新的女朋友。”

聂修点头,说:“好。”

佟夕答应完了立刻后悔,总觉得那里不对,心里一急,使劲将手从聂修的手里抽出来。

聂修轻嘶了口气。

佟夕忙问:“牵动伤口了?很疼吗?”

“疼。不过是这里疼。”聂修指了指心口。

佟夕脸上一热,说:“今天是二十号,你记住了。”

聂修说:“我当然记得。高二那年暑假,你上完课我送你回去,在堂哥公寓的楼道里,”他第一次亲她。

佟夕却没想到日期这么巧,脸色一红,飞快打断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

聂修说:“明天。”

佟夕一怔:“明天?”

聂修看着她不由自主露出来的一点欢欣,忍不住问:“你是高兴我出院,还是高兴不用再过来看我。”

佟夕被他点破,脸色有点窘,索性实话实说:“两者都有。”

聂修无奈的苦笑,算了,来日方长。生了一场病换来三个月的“试用期”已经是意外之喜,他该知足。

短暂的静默被打破,病房里又来了一个新病号,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被儿女扶着颤巍巍的走进来。护士过来铺床,拿被子,房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聂修眼看也不方便说话,便让佟夕先回去。

佟夕回到叔叔这边的病房。等佟建文输完液,已经快要九点钟,佟夕带着周余芳回家休息。等她安顿好婶婶,才看到二十分钟前聂修发来的微信。

“我以为你晚上会过来看看,等到现在。”

佟夕连忙回复:“抱歉,我带着婶婶回家休息,没有顾上。”

“没关系,你早点休息吧。”

佟夕握着手机,仿佛看见了他失望的样子,一时不忍心,又多发了一条: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第二天吃了早饭,佟夕和周余芳打车去到医院,护士正在给佟建文量血压。

见到佟夕,佟建文便说:“对了,刚才聂修来看我。他今天要出院。”

佟夕问:“他走了吗?”

“不清楚,你问问看。”

佟夕走出房间,拨通电话,问聂修走了没有。

聂修说:“没有。”你没来我怎么走。

佟夕问:“你出院手续办好了么?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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