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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99)

江辰对我翻个白眼,“你干嘛问我?这事,就不该问我!哼!”

我哽了一下,“眼下不就只有你在我跟前么?不问你问谁?”

“哼,一直在你跟前,也没见你信我。”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他哼了一声,掉头给我个后脑勺,大约是想表示,他很伤心,很气愤。

我忍着笑,换了个话题,“你说,刚才事是不是我娘让人做?”

他气哼哼道:“哼,你都从不吃醋,我看你娘大约也是这样。”

哦?听这口气,貌似他对我不吃醋很有意见,唉,遇见大度女人难道不应该捂着鼻子做梦都笑醒么?

我看着他幽幽怨怨眼神,只好拍拍他肩头,宽慰道,“我,我方才也吃了醋。”

他回头反问,“真?”

我点头道:“嗯。我刚才见她喂你吃葡萄,口中直冒酸水,所以才出来。”

江辰瘪着嘴,“听你这意思,有些像望梅止渴,不太像吃醋。吃醋不是口里发酸,是心尖发酸。”

唉,这人要求太高。那里酸,不都是酸么?还分什么口中,心尖。我仔细回想了回想,貌似,心尖也酸了那么几下。

我只好热着面皮道:“心尖,自然也是酸溜溜。”

江辰脸色立刻阴转晴,笑眯了眼睛,“我好高兴。”

唉,看来有时候说话夸张夸张也是必须。

到了归云山庄,江辰扶我下马车之时,更奇异事情发生了。车门上,不知何时被人钉了一张小纸条。

江辰拔下纸条,慢慢展开,就着灯光,上面写着娟秀几个小字。

“她就在一衣不舍。”

我和江辰都惊讶两两相望,这是谁送信?“她”,指是我母亲?

我心里突然想起云洲说过,他也收到过一封信。莫非,这是同一个人,在给我们指路?这个人为何对母亲事知道这么清楚?

师父看到我递过去纸条时,眼睛一亮,然后是沉默,突然师父眼睛又是一亮,“小末,你明天陪我再去一衣不舍。”

“好。师父你早些回去养精蓄锐。我们明日再去找顾嫂。”

回到房间,江辰吩咐下人烧了热水让我泡一泡,又煮了姜汤让我和小荷包喝满头大汗。

翌日吃过早饭,我和师父便直奔一衣不舍。

今日运气很好,顾嫂居然风寒好了,正在店里忙活。

江辰唤了她一声,她立刻从三位看衣料少妇中抽身出来,笑盈盈迎了过来。

“哎呦,贵客临门了。少爷少夫人也来了,快请快请。小庆,快上香茶。”

顾嫂看着师父目光,依旧很热情。我正打算瞅着师父俊颜绯红,不料,今日师父居然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怯场与羞涩。

师父大大方方上前微施一礼:“顾嫂,多谢你前日给我徒儿看病,今日来,就是想请你再给她开个方子再调养调养。”

顾嫂笑道:“这不必了吧?少夫人她身体无恙,夫人也已安排了补药补品,师父你尽管放心。”

师父直直盯着顾嫂:“嗯,听戚夫人说,顾嫂是隐世高人,医术出神入化。我想,还是请你开个方子给小末调养调养比较好。”

师父一脸认真严肃,端着一副不达目誓不罢休架子,貌似顾嫂要是不开个方子出来,他就不走。唉,他要是倔起来,是一根筋到底,这一点,我深得他真传。

顾嫂无奈,只好扭头吩咐:“那,小庆,你去拿笔墨来。”

片刻之后,店里伙计小庆拿了笔墨过来,顾嫂铺在一张茶几上,蘸了墨汁提笔。

我站在一边甚是好奇,师父明知道我得病是假装,顾嫂也说了我没有中毒,他为何一定顾嫂给我开个方子呢?我看了一眼师父,发现他在咬唇!

这就更奇怪了,他在紧张什么?

顾嫂提着笔磨蹭了半天,只写了半个字。师父死死盯着那半个字,手握成拳。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要写什么字。

顾嫂对江辰不好意思笑了笑:“少爷,那个,牡蛎怎么写?”

她居然不会写字?那她怎么开方子?

江辰接过笔,将“牡”字右边补齐了,又写了个“蛎”字,然后将笔递给顾嫂,顾嫂却不接,依旧尴尬笑着:“我常年也不大写字,如今好多字都忘记了,不如我念,少爷帮我写吧。”

江辰奇道:“咦,那店铺里账本不都是你写么?”

顾嫂脸色有点尴尬,又笑了笑:“那都是些简单数字,自然好写。”

江辰笑道:“顾嫂你太谦逊了,前些日子母亲将账本给我,让我学着以后上手。我可见你那账本上一手蝇头小楷,写极是漂亮秀逸。”

顾嫂低头含笑不接话,自顾自念起了草药名字,江辰不再言语,专心在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