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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61)

“那是为何?”

他咬牙道:“我恼你不让我陪着去!”

我一怔,说不出话来。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和我这样见外,我很不高兴。”

我抬起眼帘,正对上他的眼眸。我生怕沉溺,匆匆看了一眼就掉开视线,推着他的胸膛道:“我,我怕连累你。”

他神色一变,似是生了气,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掌放在枕头上,低头就吻了下来。

我又羞又气,连忙又推又躲的挣扎,我越挣扎,他越用力,在唇上吮吸厮磨,霸道凶狠,似乎想要融为一体或是侵占拥有,我甚至感觉到他剑拔弩张的肌肉。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很快我就气息不畅,身子发软。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肌肤相接的地方,都是一片滚烫。

我是强弩之末,他却是势如破竹,这种势不均、力不敌的局势,我自然是被非礼的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羞恼之中,我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就是,喝醉了酒的男人,千万不要乱招惹。

这一次,我真的记住了。

他似乎要吸尽我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才肯放开。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际,我象是溺了水的旱鸭子,拼命地想抓住一根稻草救急,可是,眼前只有一根大稻草,就是江辰。我要是抓住他,这一场实打实的非礼,立刻演变为实打实的投怀送抱,岂不是连性质都变了?

唇齿分离之际,我顾不上讨伐也顾不上报仇,先长吸几口气缓缓再说。我终于体会到了溺水之人浮上水面呼吸一口空气的那种幸福。等我稍稍平缓气息,打算秋后算账的时候,一抬眼就是他的嘴唇,红润饱满,唇角微翘,带着一股得逞后的坏笑,像是刚吃过小鱼的老猫。

以前的非礼都是蜻蜓点水,一挨就撤,这一次却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这种诱敌深入,后发制人的手法实是可恶至极!可是,我这人和师父一样,越是气恼,越是言语不能,瞪着眼闷着一肚子气,估计样子像只气鼓鼓的青蛙。

江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蛋,笑的风情万种:“小末,外人之间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咱们这种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个词,你说呢?”

我恼道:“咱们这种关系是什么关系?难道,难道,亲一下就改变了?”

他哦了一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笑道:“小末,莫非你是嫌我们刚才的那一点改变,还不够么?”

我脸上发热,方才那一阵子纠缠厮磨,别的不说,嘴唇的清白是彻底完全的没了。若再不服气,恐怕别的地方,清白也难保。和他对嘴皮子功夫,我自然远不是对手,于是我只好“动手动脚”了,我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恼道:“快让我起来。”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可是我难以决断究竟让不让他同去。金波宫一直在江湖人心里神秘莫测,连云知非和师父当年都被困在里面,可见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进能出的地方,万一江辰去了有什么不测,我如何对戚夫人交代?江辰可是戚夫人的独子,她的心头肉。

江辰见我不吭声,便嘿嘿笑道:“反正金锁我不会还你。你不让我去,你也别想去。”

我只好点头:“我让你和我同去,总成了吧?”若不答应,就无法让他放开我,我总不能这么和他僵到明天吧。

“好娘子,咱们这样才象是夫妻。”

他总算翻个身让到一边,我身上骤然一轻,脸红耳热的从他床上狼狈的爬起来,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干这深夜采花,险些被采的糗事。

那个金锁,我以后绝不会再去打主意了,看来是绝对不会再讨要回来了。到了手的东西他都看的很紧,也不知得了手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一念及此,我顿时脸上发热,这真是近墨者黑,我居然联想到了这样不纯洁的事,罪过,罪过。

我正欲离开,突然江辰从床上坐起来,一指弹灭了地灯。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静谧,如山中静夜,万籁无声月色入帘。我一阵紧张,忽然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靠着他的胸膛和臂弯的那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极想依赖依靠的感觉油然而生,如同是江海寄余生的一叶小舟,突然遇见了渡口。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象是细雨霏霏浇淋过的桂花,若有若无的香味里还含着一股清新的男子气息,丝丝缕缕在夜色里不动声色的入侵着,萦绕在鼻端。

我被这股气息包围着,象被催眠了一般,突然有些累,有些困,有些象要靠着背后这个支撑,这一日的风云变幻,九曲回环,比我以往十五年的所有岁月的波澜都要汹涌,我有点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