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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4)

“吕老板过奖。”

“黑裤子那位就是你要的搏击手。”吕老板吸了口雪茄,“红裤子的嘛,实力很强。但这场是你我合作,我跟他打过招呼了,必须输。”

话音刚落,第一回 合结束。

黑裤子果然如吕老板所言赢了。他的上臂青筋舞爪,腹肌线条的凸凹形成一道道阴影。他稍扬下巴,做了个松脖子的动作。

近距离的女观众因他那鲜亮的五官而喝彩。

吕老板说:“这小子有个问题。女客多,他准输。偏偏他的比赛,女客就是多。”

门票价格连涨,观众热情不减。

而且,连晏先生都看上了那位俊俏的黑裤子。当然,吕老板不问原因。就如他所言,他只图财而已。

商业搏击比赛的回合制各有不同。譬如,吕老板这里的比赛,大多是十个回合。

进行到第六场时,有警察突击检查。

吕老板的八字眉倒挂起来,“晏先生,改天再约。你从后门走。”他扔掉雪茄,发出“嘶”的一声,说:“我现在发现,这面具真是不错。”就算调查监控,也查不出是谁。而他也不愿深究他们是谁,有些人的身份,知道了反而是负担。

吕老板前去迎接警察。

晏玉出去回廊,走下疏散楼梯。

这楼梯直达地下车库。一条车道三排灯,仅有几管亮着。

他抓抓头,原来打理得干练的头发散落几缕下来。又脱下深色外套,反面穿上。接着右手摘下面具,再对折,塞进衣兜。

眼睛适应了暗度,车库倒不难走。

前方一道迅捷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黯淡的灯管下,那人侧了侧头。

晏玉这时发现,那是刚刚比赛的黑裤子。他的衣着和比赛时不一样,上身罩了一件羽绒服,下身是松垮垮的运动长裤。瘦削的身形肥了一圈。

晏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过一条街,黑裤子停了下来。

过了几秒,他走到一辆车旁。

那辆车,晏玉有印象。上个星期他差点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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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加持,细雨多,气温低。

荆觅玉钻进车里,连忙打开暖气,搓了搓手。

微信声响起,是主管询问工作。

她手温回来后,用大段大段的文字回复他。接着,听见了敲打车窗的声音。

抬头看去,车窗外一张深邃立体的脸让她怔住。这阵子是不是水逆?为什么总有旧识出现。

男人确定是她之后,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荆觅玉回神,唤了一声:“孙燃玉——”

“停。”他截断她的话,“我改名了,现在叫孙燃。”

她看着他系安全带的动作,问道:“你做什么?”

他瞟向右后视镜,“我被跟踪了。”

荆觅玉回头望了一眼,“怎么回事?”

“不知道。”后视镜看不到可疑的人,他转向她,“我猜和你有关。”

她的小山眉皱在一起了,“啊?”

“自打我认识你以来,倒霉事就没停过。你出生那天是不是扫把星把地球给撞了?”孙燃这人说话语调很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连损人都像是背诵课文。

“下车。”她呵斥。

“开车。”他一动不动。

“下车。”

“开车。”

荆觅玉看了他好半晌。

他绷着脸,目视前方。

算了,不与小孩怄气。她启动车子,“你惹上黑社会了吗?”

他冷声说:“是你的玉煞咒显灵了。”

她无言。

孙燃原名孙燃玉,是她的第十任男朋友。她到北秀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他。但两人交往是在元旦前。

以男女朋友相称不到三天,他不知打哪听来“玉煞咒”这个词,火烧屁股地提出分手,而且将他名字里的“玉”字去掉了。留下酷酷的一句,“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如今坐上她车,说过的话像是儿戏。

车子驶入车流,荆觅玉问:“你回哪里?”

孙燃说:“送我到友谊路就行。别靠近我家,我怕你把我的新房子接煞了。”

她冷下声:“真怕我煞了你,现在就赶紧下车。”

他瞅了眼路牌,指指左前方,“错车道了,你要掉头。”

变道之后,遇上红灯。她扭头转向另一边,意外地看见了穿行在马路的晏玉。他发丝凌乱,气质颓宕,与初见时大相径庭。

刁争柯给的资料显示,晏玉交往过的女朋友无一不是美女,而且各有千秋。他似乎没有固定的喜好。

前几天,荆觅玉跑了晏玉日常玩乐的场所,没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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