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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21)

晏玉敲了下车门,“起床了。”

荆觅玉晕沉沉的,一夜没睡好,手脚伸展不自在。她起来看见老板的面包车,怔了下,“五点了?”

晏玉点头,“整整衣服出来,我们坐老板的车走。”

老板因晏玉的前半句话,别开了眼睛。

荆觅玉那宽大的毛衣领子睡歪了,露出了酒红色的文胸肩带,和大片的雪白,连中间那道沟线都若隐若现。她不知道晏玉瞧见了多少,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拉起衣领,穿上外套,下了车。“你的车就放这儿吗?”

晏玉拉开面包车门,“嗯,烧了一晚上,油不够了。我们先出去,让拖车公司过来处理。”

老板在后车座放了两篮青菜,她坐在了中排座位。

旁边的晏玉提醒,“头发乱了。”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丑丑的。

她快速地用手梳了几下,闭上了眼,眉心满是倦意。在晏玉和老板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她昏昏欲睡。

正要睡着,又被吵醒了。

她睁眼望晏玉,茫茫然的。

又丑又傻。他低声说:“下车了。”

荆觅玉这时才发现,老板把他们送来了公车站。

自从老板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将梦将醒。这会下了车,她直接靠在公交站牌,差点没倒下。

夜幕打着哈欠,太阳都没起床。

她不认为现在是公交车的运营时间,尤其是这样的荒郊野岭。她勉强掀起眼皮,“我们怎么办?”

晏玉捏捏烟盒,抽出最后一根香烟。“我通知了朋友来接。”

她望着扁了的烟盒,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牌子。“幸好你朋友多。”

“难道你很孤僻?”

她的头磕到了站牌杆子,“不喜欢社交。”

他衔上了烟,“你心事重。”

她呛声,“你也不轻。”

他笑了,“起床气犯了?”

“不是。”只是困到懒得伪装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躺在床上去。

晏玉突然把烟拿下,塞进她的口中。“抽烟吗?”

她怔怔地咬着他沾过的位置,说不上什么味道。好半晌才说:“不抽。”

于是,他又把烟换到了自己嘴上,点了火。他神情自然,仿佛不介意这一轮的唾沫交换。

荆觅玉抿抿唇。“你烟瘾很大?”

“偶尔抽。”他一呼一吸的动作娴熟。

他这烟似乎是困在隧道之后才开封的。“都抽了一包了。”

“下半身欲望得不到纾解的时候,香烟是个替代品。”

她斥声,“胡说八道。”

“哪天你不反感一夜情了,跟我试试?”

他的话说得露骨,她听着却像是在开玩笑。她以同样的口吻回答他,“好啊。”

晏玉倏地靠近她的脸,重重的烟味冲进她的鼻腔。“祝你早日开窍。”

她挥手扇着烟雾,“祝你早日戒烟。”

他叼着烟笑了。三分风流,七分放荡,多情也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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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名叫余星河的朋友到了,五官轮廓深刻,眼窝凹弧优美。

车子停下之后,他没吭声。

晏玉坐上副驾驶位,瞥向后座的荆觅玉,“你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回家。”她报了楼盘名。

余星河把车驶上高速路,才开口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汪珹莹找了你一晚上。”

晏玉玩着手机,“昨晚没信号。”

“她像被甩了似的。”余星河的眉尖压着不悦,“这女人就是作。你追她的时候,高傲得跟天鹅一样。哪天你不供着她了,就成了怨妇。”

晏玉听出端倪,“她找你闹了?”

“对。”余星河说:“你看看她昨晚的朋友圈,全是无病呻/吟。她都拒绝你了,哪来的资格闹。作,作,作死!”

晏玉翻了下朋友圈。果然见到了汪珹莹的少女怨词。

余星河继续道:“我问她,和晏巳好过了?她眼睛拧开水龙头,喷出来两根水柱。”

晏玉笑了。

荆觅玉跟着也笑。汪珹莹要是哭起来肯定楚楚可怜,却被余星河贬得没了美感。

余星河瞄到她的笑,问着:“这位小美人是谁啊?”

晏玉说:“荆觅玉,荆轲的荆,劚山觅玉。我一朋友的前女友。”

余星河抛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荆觅玉知道他想歪了,不过晏玉并没有解释。

车子跑出了十公里之后,余星河的反射弧突然兜了个弯,“劚山觅玉是什么?”

晏玉在手机上打了“荆觅玉”三个字给余星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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