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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120)

“抱歉,以后不问了。”

她无声一笑。拿出溜溜球,“这东西,我外婆给我买过好几个,我玩得不好,还总是丢。”

这时,红灯亮了,晏玉侧头,静静看她。

荆觅玉眨眨眼,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你这么看着我,我就想起外公。”她笑,“我外公很俊俏。”

“嗯,间接的赞美。”

“可是我外公很专一。”

晏玉笑着捉住她的手心亲吻,“专一是什么定义?是不同时交往多个?还是一辈子只交往一个?”

“我是没有立场要求后者。”毕竟有过两位数男朋友。

“恋爱自由,别给自己套太深的枷锁。”

荆觅玉突然好奇,“你对未来妻子的条件里,包括了她的过往吗?”

“没有条件。”

“嗯?”

“感觉对了就行。”

“其实吧,你这样的男人,不玩多十年也定不下来。”

“难说,万一月老昏头砸了个彩蛋到我头上呢。”

她掐起他的脸。“怎么说话呢?在这种时候,就应该说,你有我就够了!”

“是是是,有你就够了。”

荆觅玉松开手,“开车,今晚睡地板吧。别指望睡我床上。”口是心非的男人,讲的话没几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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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玉和秦修玉的约谈,在星期一。

秦修玉来十方打杂的第一天,就偷懒了。他和晏玉进去张升荣的办公室。

秦修玉开门见山,“我以前见过你。”

“嗯。”晏玉也想起来了。

秦修玉看着他,“在拍卖会。”

那是去年的事了。

老周和荆觅玉追寻“何扑玉”到北秀。之后,老周拉着秦修玉去了拍卖会。

去到之后,老周逮住第三方代理问东问西。

荆山之玉这事,最执着的是荆觅玉,老周不得不陪她找。

秦修玉不想掺和,见老周半天不回来,他去了吸烟区。

走廊尽端,一根圆柱挑出两米多的半室外空间。

秦修玉以为没有人,走过圆柱才看到,弧线栏杆旁倚着一个男人。

男人侧着身,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棕黄的长方物件。

秦修玉眸色冷然。他在老周的过往资料里见过。这是篆刻田黄石印章,37.6克重。在两个月前的拍卖会中,被那个名叫何扑玉的竞价者,以300万的价格拍走。

男人转头过来,见到秦修玉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他一把握紧,把印章藏在掌中。

秦修玉目光从男人的手移到他的脸。

剑眉,桃眸,悬胆鼻,凉薄唇。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男人叼上烟,同时也在打量秦修玉。

秦修玉没说话,走到墙角掏出烟,利落地点燃。

他没理男人,也不再看男人。

男人抽完剩下的半根烟,把印章一抛,再接住。他扔掉烟头,离开了。

过了几天,秦修玉查到,男人来自芜阴晏家。

秦修玉和荆觅玉一起生活14年,又分别了12年。

重逢时其实很陌生。

荆觅玉死气沉沉,黯淡无光。记忆里那个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外婆的过世,让他成了她回忆童年的听众。外公外婆的日常,只有他和她知道。复祝的院子,复祝的歌谣,以及他们说话的口音。12年的隔阂仿佛不存在。

他和她,永远都是外公外婆的家人。

既然外婆不希望她能顺利寻找荆山之玉,那他就当没看到那枚田黄石印章。

秦修玉不再插手此事。

只是没料到,过了一年,手拿印章的男人成了荆觅玉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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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玉坐在单人沙发,冷声问:“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晏玉沉吟片刻,“你们找的那件东西,我找过一段时间。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也找?”

“嗯。”

“你和何扑玉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晏玉稍稍眯起眼,似乎回忆了下往事。

“你不是何扑玉。”秦修玉明白过来,“准确地说,你是拍卖会的何扑玉,不是真正的何扑玉。”

“看来我那天玩的田黄石印章,你看得很仔细。”

秦修玉越来越冷,“你从何得知何扑玉这个名字?”

“无可奉告。”晏玉一哂。“我和你可没有合作关系。”

“她知道你是谁吗?”秦修玉知道,晏玉知道这个“她”是谁。

“她不找了,没必要告诉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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